第16章 农忙时节
李研科将这次土地的租赁事件热热闹闹地办了一次签约仪式,美其名曰新的合作模式,两人握手拍照,展示合同很有点样子。
唯独到了和唐麒麟合照的时候,那笑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便是对农民的签约,陈森全是大包大揽,全部都要。唐麒麟不干了,她拿着一瓶水,找到了陈森全,笑着说道:“陈总,喝水。”
陈森全正在一张张地签用工合同,将水放到了一边。
唐麒麟又说道:“陈总,喝点水吧,别累着。”
陈森全无奈,只能拿起了水,喝了一口,唐麒麟说道:“陈总,我也需要几个农民工,能不能给我匀一个呀?”
陈森全终于知道这个丫头让他喝水的意思了,他笑着说道:“你种西瓜需要几个农民呀?前期可用不了多少人工,用人的时候,可是在西瓜成熟的时候,采摘上不了机械设备的。”
唐麒麟说道:“四个,我只要四个。”
陈森全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签了十个,你就拿走四个,我可是四百亩地。”
“三个,可以吗?”
陈森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低头签合同。
唐麒麟手一下按在了他的合同上,说道:“两个,我只要两个。”
陈森全依旧笑着说道:“那你看上谁,去和他谈吧。”
唐麒麟早就有人选,一个是牛根儿,一个力娃儿,牛根儿是那种老实巴交只知道干活儿的主儿,对各种设备的操作非常在行,力娃儿则是喜欢动脑子,经验丰富的农民。
她将牛根儿和力娃儿叫到了一旁,说道:“跟着我吧?和我种西瓜,我股份里算你们一份儿,工资照发。”
力娃儿和牛根儿相互看了看,牛根儿不说话,力娃儿却说道:“俺不想和大家分开,因为俺们都是一个村儿出来的。”
“不会分开的,地头儿都是挨着的,坐车也是一起的。只要农活儿干完了,你们可以和他们聊天去。”
牛根儿说道:“那我们的工资是不是要减少?”
“不!绝不减少,和现在一样,而且等到西瓜卖完,我给你们分红。将来会比你一年的工资都高。”
牛根儿果然老实,说道:“可我还想跟着大家,那是大老板,不会克扣我们的钱。”
力娃儿却说道:“现在哪个老板敢克扣农民工工资?!”
唐麒麟见两人聊天都跑了主题,忙说道:“你们种谷物或者树苗,都很辛苦,我种西瓜没那么累,就是收获的时候会比较辛苦,那时候,我还要临时招人装西瓜的,也没有那么累。”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不做声,唐麒麟也拿出了合同,说道:“你们跟着我干一年,如果明年我没做成,那我和陈总说,收下你们,待遇不变。”
两人是眼前一亮,唐麒麟还当真去问了陈森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这才算是顺利地签下了两人。
接下来的时间,唐麒麟几乎没有离开过实验室,她开始将平生所学用于分析土地。
笔记本上,记着砂质壤土的具体状况,旱地5年以内、水田3年以内未种过瓜类作物的田块栽培。
确保土壤通透性......
这些当年背过的东西一点点地由理论变成了实际,让唐麒麟的能力也在一点点地提高中。
牛根儿今天的任务是耕地,一个上午翻了十亩地,按道理早该在十几天前就该种下种子,可唐麒麟却还在研究土地。
他忍不住好奇,说道:“唐老板,你还不播种,今年的瓜可就很晚才能下来了。”
唐麒麟拍拍他的肩,说道:“我只是没播种,但却一直在种植,再过两天气温骤降,熬过这几天,西瓜种下去才能长得好。”
牛根儿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寒潮其实对幼苗来说并不构成问题,两台裹膜机,一天就能全部覆膜,寒潮也并不在乎。
第二天,一辆卡车开进了研究所,上面花花绿绿的袋子看得牛根儿和力娃儿目瞪口呆。他们之前的耕种都是使用固定的几种肥料,这唐老板却花花绿绿的袋子不下十种,怎么越看越不靠谱来着。这要都洒下去,那苗儿早就烧死了。入秋保准颗粒无收。
“唐老板,你不懂农业吧?这些农药不能全部洒下去的。”力娃儿说道。
唐麒麟抱着笔记本,将种植地图打开,说道:“你们看一下哈!这上面不同的地用不同的肥料,一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卸肥,生的用得多些,熟的用得少,我精确到了克,所以,今天会辛苦一点。”
这一天,就见不同的肥料被放在了不同的地界上,唐麒麟拿着秤仔细地秤着,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算是将肥料分配完。
第二天施肥,晚上寒潮便来了。
唐麒麟笑眯眯地看着地头,说道:“寒潮带来的水汽,帮了我不少忙呢。”
第四天,寒潮过去,早晨还有点凉,到了中午,外套便穿不住了,唐麒麟让两人将货车开过来,从培养室里将一盘盘已经发芽儿的西瓜幼苗给取了出来。
这让力娃儿和牛根儿倒是有些佩服了起来。
唐麒麟一边搬运,一边说道:“按株行距开挖定植穴,将营养钵按子叶与畦向一致的方向放入定植穴内,深度与畦面持平,用细土填满苗穴,带人畜肥和药剂浇定根水。边移栽边盖膜,膜宽不窄于80厘米,盖膜要达到墒面细平,膜与墒面贴紧,四周封实,破膜处用细土封严。我说明白了吗?”
两人听完,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唐麒麟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带你们做一遍,你们就知道了。”
其实工作还是那个工作,只不过唐麒麟的要求很严格,必须按照她的说法一丝不苟,这让播种整整持续了一周。
日落西山,黄澄澄的光洒在了田间,唐麒麟看着洁白的膜儿趴在黑黑的土地上,那是一种喜悦,一种无以言表的成就感。
她扶着锄头,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任由霞光染红了她的脸,那种满足无法用语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