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公开训练（这顿饭吃的很怪）
满意。
个屁。
卡莉达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却没有震慑住和她相处多年的教练。
头痛地按了按眉心，她想说点什么，却止住了话头回头看。
特意咳了两声的赵丽蓉深知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对其他国家选手内部的问题也并不好奇。
才怪。
好奇是肯定好奇的。
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身旁跟着的两个小姑娘都知道，赵丽蓉不可能不清楚。
她挺怕再待下去，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私密事件。
场馆内的比赛还没有彻底结束，最后一位选手正在进行短节目的滑行，楼内静悄悄的没什么人烟。
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在外面就开始和卡莉达讲道理的教练：……晦气。
不是眼前的三人晦气。
是卡莉达果然晦气。
每次带这个祖宗出来参赛，总会出现点意外状况。
几人都不想深聊，这件事自然是被轻飘飘的放过去了。
跟着再攀谈几句，几人就分道扬镳——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再次坐到昨天的那家火锅店内，楚盈还是没想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如此迅速且诡异。
“来，笑一个。”
被卡莉达和张茹两个人夹在皮质长椅中间，楚盈对着手机镜头扯出了个笑。
这笑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咔嚓一声拍下照片，卡莉达看了两秒后提出不满：
“楚盈能不能笑得真诚一点，感觉我在和机器人拍照。”
这话说得，张茹也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去。
等她也端详了片刻照片后，两人统一了战线。
楚盈对着镜头笑。
微笑、浅笑、露齿笑、大笑……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古代青楼里卖笑的姑娘，大爷让笑就得笑。
还得笑到对方满意。
终于满意了的卡莉达大爷和张茹大爷埋下头修图，锅内的番茄汤底也滚开了。
尽管嘴上叫嚣着“来重庆不吃辣味火锅有什么意思”，但众人在点菜时都默默地选择了番茄火锅。
楚盈下了半盘肥牛和生菜，就见对座的赵丽蓉目光无神地落在锅内。
坐赵丽蓉旁边的英国女性哥俩好地搂着她肩膀。
光是涮菜这会儿功夫，楚盈就听到赵丽蓉暗示了三次，让对方把手拿下去。
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的女人豪气万千地干了杯柠檬水。
然后终于松开手，续了杯水。
然后又搭了回去。
赵丽蓉明里暗里提点了好几次都没用。
楚盈想起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无非就是赵丽蓉发挥了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和卡丽塔的教练客套两句。
没想到对方好像当了真。
跟着她们就来吃饭了。
把客套的结果暗自记在心头，楚盈觉得她又学到了什么。
比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寒暄的。
有些人可能是真的不懂。
不管怎样，人都来了，赵丽蓉总不能开口赶人。
她和教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楚盈那边也弄清楚了卡莉达为什么祝她幸福。
答案就是：没有为什么。
这位金棕发色的英国女孩一脸无所谓，将楚盈刚煮进去的肥牛一筷子夹起大半，看起来是没打算给其他人留一口。
“当时想到了就说了，我这个人说话一直都这样的，很坦率吧。”
说到这，卡莉达反而骄傲了起来。
好像说话不过脑子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优点似的。
楚盈将“坦率”两字按在心底反复琢磨，仍旧想不通卡莉达怎么能做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
什么幸福快乐的……
她又把剩下的半盘肥牛下进锅里，拦住了立刻就想捞的卡莉达。
这顿饭吃得很怪。
怪就怪在，吃了，却和没吃差不多。
点了五六盘肉，却一口没吃到的楚盈开始起疑心了。
她看了看左边举着筷子、双眼亮晶晶盯着锅内的卡莉达。
又看了眼右边屏气凝神、筷子沉着地搭在盘边的张茹。
教练们没有和孩子们抢饭吃的意思，夹了两筷子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
所幸行业相同，倒也有不少的话题可聊。
肉……到底都进了谁的肚子。
包厢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服务员没等回应，就推门又送进来了两盘涮菜。
帮着把桌子上腾出个空间放菜的楚盈再坐下，锅内空空****。
起身前还在煮着的菜踪迹全无。
她怀疑的目光从咬着筷子头的卡莉达身上，又转到了盘内空空的张茹身上。
一顿饭吃完，大家热络地加了个联络方式。
卡莉达的社交头像是大头自拍，脸占了图片的四分之三。
刚加上，对方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你明天几点去训练？我们一起啊！”
就算不和卡莉达一起去，楚盈也是要去训练的，答应对方自然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她没想到，这个给人感觉憨厚老实的英国选手，心中还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公开训练和平时的训练也没什么区别。
依旧是枯燥乏味的重复性动作，一遍遍地反复练习。
左后外刃弧线滑行，起跳后手高高举到空中。
三周。
落冰后在冰面上滑出个流畅的圆弧，楚盈停下了练习。
旁边和她一起来的张茹凑了过来，夸她跳得标准。
话音一转，又开始打探起楚盈的心思：
“今天怎么练起勾手跳了？难不成你还打算用卡莉达最擅长的跳跃打败她？”
楚盈摇摇头，她练的时候倒是没想那么多。
只不过勾手跳本身就属于她不太擅长的那一种，再加上明天的自由滑中又有这个跳跃，所以今天难免多练了几次。
她今天没打算练多久，眼看着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停下了训练。
又凑过来打算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卡莉达除了听不懂客套外，显然也不怎么会看人眼色。
顶着赵丽蓉嫌弃的目光还一无所觉，甚至把教练也拉了过来。
赵丽蓉说那干脆吃酒店自助好了，反正都是承办方准备好的。
被卡莉达两人毫不犹豫地拒绝。
蹭饭蹭得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
不过到底是有点良心和脑子，坐在餐厅等饭时，卡莉达还特意提醒楚盈：
“下午训练别一直练Lz了，那些记者盯你一上午了，她们可什么都敢写。”
她的语气沉重，看起来颇有经验：
“没准会写你看我不爽，今天中午就把我堵着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