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独闯魔窟

第二六章 独闯魔窟

余虹正想着要不要打给晓萌,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晓萌打来的。

“虹哥……”晓萌上来就带着哭腔,声音沙哑,好像害怕极了。

“晓萌……怎么了……怎么了……晓萌……”余虹不停地问,言辞中充满了关心与担心。

晓萌没有说话,只是低声哭泣。深夜中,她的哭声在别人听来可能很诡异,可是传到余虹耳中,他的心像是刀绞一般疼痛,没有给晓萌带去幸福和快乐,他很愧疚。

余虹不停地说话,以分散晓萌的注意力,减缓她的恐惧。就这样,一直聊到快天亮了,晓萌终于再次入睡。挂了电话,余虹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多少个让人纠结的晚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一大早,晓萌就跑来余虹的住处。她急着要见余虹,像是生离死别一般,生怕这次不见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的机会了一样。

她对余虹讲了她昨晚的噩梦,无助的她,希望余虹能给她最好的安慰。

昨天晚上,她和余虹通过电话以后,早早地爬到床上,可却睡不着。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无聊的东西,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无奈的她,打开电视,看了很久的电视,才开始有了睡意。当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电视好多都已经停台了。这次她躺下一会儿,就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对于现实的清醒。

她隐约来到一片荒郊野外,正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阁楼。晓萌四周看了一下,觉得还是在阁楼上比较安全。上了楼,她看到了阁楼里精巧细致的布置,很像女子的闺房。她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坐了下来,细细打量墙上的屏风字画,发觉主人品位与众不同。正想大肆赞美一番,突然听到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发现阁楼上还有洞天,便迈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翻箱倒柜找东西,像是很着急。晓萌问她在找什么,她说在找她的玉。突然,她的眼睛像一把利剑一样,冷森森地看了过来。晓萌看着她的眼神,感觉浑身发毛。只见她像着了魔一样,蹒跚走到晓萌跟前,突然伸出手,抓住晓萌脖子上那条余虹送给她的项链,“你拿了我的项链,还给我,还给我!”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掐住了晓萌的脖子,“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晓萌只感觉浑身无力,甚至丧失了反抗的意识,任由红衣女子像提着小鸡一样的提着。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余虹在一旁,惊恐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红衣女子的脸开始扭曲,变得越来越恐怖。晓萌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她看到红衣女伸出长着尖长指甲的手指,径直插向她的眼睛。她猛地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很害怕,害怕梦中那些事发生在现实中,她多么渴望这一切都仅仅是一个梦,可是她忘不了那天晚上,在野外见到的那张恐怖的脸。她在想,是不是得到了爱情,就得失去原来的生活?为什么二者不可兼得呢?她爱余虹,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可是每天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哭着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一想到刚刚的梦,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当她想到红衣女扭住项链时那个眼神,她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扯掉脖子上的项链,扔在了桌子上,生怕红衣女突然冒出来,掐住她的脖子。

这种恐怖的氛围,晓萌再也受不了,她哭着打电话给余虹,希望能从这个恐怖的世界里挥发掉,再也不回来。

她从包里拿出项链,交给余虹。余虹收下了,他明白晓萌的心情,他知道,任谁遇到了这么些怪事,估计都会这样做的。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安和恐惧,晓萌的梦和他的梦,似乎就是发生在同一座阁楼里,里面住着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红衣女人。现在,他的脑海中多了一件东西,他开始猜测所有的事件与这条项链的关系。隔壁那一对偷情的男女,野外那两个无名的盗贼,为人很好的王大爷,粗鲁的王大憨,梦中的黑衣人,失踪的方成……所有这些案件,似乎都有红手印的出现,又好像都与余虹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而且这些事都发生在余虹盗墓取宝之后。老人的话又在耳边环绕,好像在提醒他,赶快做出判断。这一切,让余虹心里惴惴不安,他的世界观好像已经混乱了,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他想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他没有把自己的梦告诉晓萌,他怕晓萌接受不了。看着眼前晓萌略显憔悴的脸,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强装微笑,忍着心里的不安去安慰晓萌,告诉她,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梦,一个梦而已。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并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甚至连“灵异”两个字都无法解释所发生的一切。他有些相信老人的话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晓萌。得到了爱情之后,就得失去以前的生活吗?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他开始思索答案,一个原始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深处,慢慢滋长。

人,因为相信恐惧而变得恐惧,除了自己,谁也解救不了。

余虹从抽屉里拿出老人送给他的袋子,交给晓萌,告诉她要随身携带,一旦遇到危险,就用里面的东西防身。或许睡觉时,就不会再做噩梦了,他说。这一件唯一能克制妖魔的宝物,余虹毫不犹豫地给了晓萌。遇到晓萌,他觉得是他一生最幸福的事,他要保证爱人的安全,这是他的责任。

那所新建的学校,自从发生了一起命案之后,有人开始四处散布谣言,说是有人在晚上看到二楼的走廊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来回游荡。此时人心惶惶,大家不自觉地把学校的前身和那些命案中死去的人联系在了一起,说得亦神亦鬼。自此,学生们有的不敢去上学,有的转学,有的甚至主动退学,谁也不愿呆在这个活棺材里面,说不定哪天就会像方成一样惨死。学校没了生源,眼看就要倒闭。省里调来专案组,着手负责调查这件事。余虹觉得,这一切,不是命案那么简单。

这天夜里,他独自潜入空荡荡的学校,连阿大他们都不知道。他随身带着匕首,决定豁出生命,与里面的东西同归于尽,就算死了,也胜过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

他没有带手电筒,他觉得那个东西会把自己的目标暴露给敌人。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也不能敌暗我明,他不想白白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漆黑的夜色下,空荡荡的学校里一栋空荡荡的楼房,空荡荡的楼房二楼一条空荡荡的走廊,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一个内心空荡荡的男人,独自依着墙坐在地上。他像一尊泥塑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眼睛像狸猫一样机灵,时刻警惕着任何一丝动静。

一连三个晚上,他都做着同样的事,可是却一无所获。黑暗中,那个东西似乎在和余虹捉迷藏,余虹在的时候,它就偏不出现。余虹想到了那个老人,以前在这里租房子的时候,老人曾来过两次,不知这次他会不会再次出现。他后悔当初没有留下老人的联系方式,只因为当时他觉得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人为杀害,与鬼神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何必假惺惺地学人降妖除魔呢?

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活动,余虹已经没有耐心在这被动地等待老人的到来了,他决定去主动寻找老人。不为别的,只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自私点说,是为了挽救晓萌的生命,他觉得那个东西已经盯上了晓萌。

余虹发动阿大他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四处打听,可是根本得不到任何关于老人的信息,余虹不死心,他一定要找到老人,只有老人才能制住妖魔,只有他才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