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址昭王宫

“没用的东西,滚开!”

王庭内部城门口,一衣着华贵的男人飞马闹市驰骋,马后绑着一男子被一路拖行,在青石板的大街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道路上的人连连避让,有避让不及的人被男人一马鞭抽飞。

门口守卫将排队入城的人们用马鞭驱赶到一边,远远地就打开了关卡围栏,飞马疾驰入城长扬而去。

林述晚扫视了一眼,被拖行的男子后背四肢血肉模糊,长长的血痕从闹市一直消失在城内大道尽头。

路人见怪不怪,又井然有序地站回城门正中,接受盘问入城。

址昭信奉强者为王,王庭内部扎根的都是数十部落里实力强悍的王族,在这里尊贵的王族可以为所欲为,卑贱的平民必须事事服从。

几人在离址昭王宫最近的客栈落脚,一边留下记号等叶慎寻来,一边召集已经潜伏进王庭的暗卫。

客栈大堂有人在议论址昭与大启的这场战事,多是赞赏贺兰亜的神勇,鄙夷曾经威名赫赫的宁国公叶仁与谢奕沦为阶下囚。

有一满脸麻子的肥胖大汉捧着酒坛,吨吨吨地倒着烈酒:“你们说贺兰大人真能劝动叶仁谢奕投诚吗?”

“谢奕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为我们址昭效命不比在大启逍遥快活?听说他残废的那三年在大启可没少受白眼,那样的皇帝有什么好为他卖命的!”说话人气愤地撕咬下一块牛肉,说话间口沫飞溅。

有人谄笑着接过话道:“要不都说贺兰大人运筹帷幄呢!现在大启都传叶仁谢奕通敌,除了投效址昭,大启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有贺兰大人真是我们址昭大幸!”

“贺兰大人神勇无敌!”

林述晚听完众人的议论,带着遥风出了客栈。

寒王府里,叶慎被下人带到了乌尤王的寝殿。

乌尤王设宴接待叶慎,乌尤王面首二十多人分坐在两侧,有男子英姿飒爽的舞剑,有男子目送秋波的抚琴,乌尤王左拥右抱的坐在正中,见叶慎入内,她抬手叫停了歌舞。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二十三王夫。”

乌尤王左侧依偎的粉衣男子嗔笑说道:“乌尤王~您可别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夜夜盼着您找我呢~”

叶慎扫视四周,这些人里居然还有身着大启服饰的人。那人自斟自饮,见到叶慎腰间挂着的青玉玉佩,那人眸光一紧,忙低下了头。

叶慎留意到男子眼神的转变,不露声色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有几人走到乌尤王身前,举杯恭维:“恭贺乌尤王又添美人~”

乌尤王拥住左粉衣男子,笑着亲了男子一口:“小心肝儿~别吃味~他初来乍到,本王自然要多多疼爱他~”

粉衣男子倩目含笑,顺势就倒在乌尤王的怀里。

乌尤王宠溺地摸着怀里男子的白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慎。

“怎么,你不乐意?”

叶慎剑眉轻挑,薄唇含笑道:“乌尤王,我不喜人多,回去静候乌尤王大驾!”

叶慎风流不羁的模样看得乌尤王开怀大笑:“甚好甚好,美人回去等我~我晚些就来~”

叶慎欠身退出寝殿,没过一会儿,身着大启服侍的男子也悄悄跟随了出去。

出得寝殿,叶慎就借口散心让下人带他到了后院,下人对白天叶慎逃跑的事心有余悸,催促着叶慎赶快回去。

男子悄悄尾随,终于在叶慎敲晕下人的时候追上了叶慎。

“你总算来了!”男子抱拳躬身行了大礼:“属下张幕,受谢将军将令潜伏寒氏部落。”

“大启有人内应通敌,才致使谢将军被俘,贺兰亜是乌尤王举荐,正在设法诬陷谢将军通敌,逼迫谢将军反叛大启。”

叶慎问道:“通敌的人是谁?”

“不知,我猜测应该是位高权重之人,不然贺兰亜不会那么快攻下垌城!”

叶慎隐入暗影中,厉声问道:“你的伙伴还有多少人?”

“这里只剩我一个了,王庭内部或许还有人,但贺兰图严查,已经联系不上了!”

“东边是寒王府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你稍后就从那里出去,求大人务必救出谢将军!拿着我的腰牌,我在这为大人拖延时间,等乌尤王发现你逃脱必然追捕,务必要在今日入夜前进入到王庭城内。”

“多加小心!”

张幕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叶慎按男子说的摸到寒王府东边,打晕护卫逃出寒王府,到客栈寻到自己的白马,骑马赶往王庭内城。

黄昏日落,白马疾驰如电,叶慎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城门。

午时地面上的血痕早已被人迹踩踏磨去,叶慎借用张幕的腰牌顺利入城,沿途跟着暗号找到了林述晚等人。

“主子,国公爷情况不妙!”

下午申时,址昭王宫传出宁国公被贺兰图挑断手筋的消息,贺兰图扬言明日谢奕再不低头,有此下场的就是谢奕。

“今晚必须救人!”

父亲年近六十,还要受此大辱,叶慎藏在衣袖内的手忍不住颤抖,英气的脸黑沉冷厉,清冷的目光瞬时布满阴戾狂暴。

林述晚从未见过这样的叶慎。

见林述晚一脸惊恐地盯着他,叶慎嘴角莫名勾起的阴寒弧度。

进入内城的暗卫四十五人,白天录风已经摸清了王宫外围的守卫状况,叶慎商定下半夜救人。

入夜后,王庭城内到处是巡防卫兵,乌尤王连夜开城门入了址昭王宫,叶慎将自己的马留给林述晚,让她在客栈等候。

她在客栈坐立不安地等到黎明,叶慎一行人也还未归来。

王宫突然加重了守卫,她隐隐觉得不安,叶慎出发前的神态太不正常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到王宫附近去看看。

刚打开客栈后门,叶慎回来了,只他一人。

叶慎脸色发白,目光阴戾森冷,他浑身浴血,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肩头可怖的伤口可见白骨。

“怎么回事?”林述晚伸手去扶他的手,叶慎痛得面色惨白,面容扭曲。

“上马!走!”

王宫那边马蹄声疾,叶慎来不及解释,翻身上白马,俯身伸出左手拉她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