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想得美
“导演，她踩我！”徐可萱狠狠剜了眼顾北柠，伸出脚给赵堂平看。
两人的长裙都遮住了脚，刚刚站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有没有踩到人。
赵堂平都懒得低头去看，压着脾气说：“不小心踩到也是有可能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顾北柠配合地说：“对不起，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你。”
“你那是碰吗？你都差点把我的脚踩断！”徐可萱恼怒道。
顾北柠真诚而歉疚：“怎么会这么严重？那我陪你去医院吧。”
虽然疼，但远没有徐可萱说得那么严重，去医院肯定会露馅。
徐可萱有心闹大却不想得罪赵堂平，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我没那么娇贵。赵导，咱们重新拍吧。”
重新拍就意味着她能够再掐顾北柠一次，而且徐可萱发誓她这次铁定把顾北柠掐出血来。
但顾北柠没让她如意，向赵堂平提议：“赵导，如果前面的戏能用的话，咱们直接从追逐开始拍吧？节省点时间。”
徐可萱是个很吃状态的演员，状态不好的话，她能连着NG三天。要不是投资方硬塞过来，赵堂平都不想用她。
现在被踩了一脚，也不知道徐可萱能不能调整回来。赵堂平不想浪费时间，便采纳了顾北柠的建议：“行，就从你逃走那里开始拍。各部位就位！”
徐可萱不满地瞪了眼顾北柠，随着再次开拍，她冲到顾北柠身边，握住她的手腕。正要掐她，脚上却再次被顾北柠狠狠踩了一脚。
徐可萱气得要爆炸，扬手就是一巴掌往顾北柠脸上扇去，被顾北柠用胳膊挡住。
“卡！停下！”赵堂平要气死了，“徐可萱，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剧本？北柠演的是公主，女皇最喜欢的就是她那张脸，你身为女皇心腹，可以出言不逊，但怎么会扇她耳光？”
徐可萱怒气冲冲：“是她又踩我！”
顾北柠露出冤枉的神情：“我没有。”
没想到她这次会不认，徐可萱大为光火：“脚趾骨都差点被你踩断，你居然还敢说没有踩我？”
顾北柠不卑不亢：“先前我是不小心踩了你一下，但你不能再用这个理由污蔑我吧？剧组赶进度呢，这戏还拍不拍了？”
剧组其余人也窃窃私语起来，纷纷觉得徐可萱多事。
徐可萱听见了，更是恼怒，指着顾北柠怒骂：“刚做不敢当的小贱人！”
赵堂平没好气道：“徐可萱，注意你的言辞。踩你一脚又怎么了？忍忍不就过去了吗？人家影帝影后拍戏的时候，耳光真的扇上去，也没见人叫嚷。怎么就你这么娇贵？顾北柠又不是故意的！”
徐可萱：“她就是故意的！”
“我第一天进组，跟你才认识，为什么要故意踩你？”顾北柠问。
徐可萱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掐你”，好在忍住了。
见她沉默，赵堂平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说：“行了，拍个戏有点磕碰是正常的，双方都小心些就是。徐可萱，刚刚你要是没折腾，这场戏早拍完了。我希望下一条不再出错。”
他语气发沉，徐可萱知道再拖延下去，赵堂平脾气上来，说不定会直接让她滚蛋，只能咬牙应声：“我知道了。”
第三场戏再次开始，徐可萱心想这次一定要把顾北柠踩她的画面拍下来，特地让两个助理在旁边拿手机摄影，留作证据。
谁知顾北柠非常谨慎，这一次非但躲开了徐可萱掐人的手，还没踩她，以至于让徐可萱白准备了一场。
这场戏有惊无险地拍完，片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赵堂平皱眉道：“徐可萱，你神情还能再放松一点，不要总是看仇人似的看顾北柠。这场戏还能理解是你们起了冲突，你在生气。下一场戏绝不能这样。”
徐可萱心不在焉地应声。
天气热，场务趁着休息时间给众人分发矿泉水。分到顾北柠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的红印，场务好奇：“你手怎么了？”
顾北柠看了眼不远处的徐可萱，尴尬地冲场务笑笑。
场务会意，没再说什么，递给顾北柠一个同情的眼神。
其实顾北柠早就不疼了，只是她是敏感肌，身上的印子消得慢，才看起来格外吓人。
遮阳伞下，一个助理给徐可萱举着小风扇，另一个给她端茶倒水，伺候得她舒舒服服。
见徐可萱始终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站在屋檐下休息的顾北柠，顾珊珊笑眯眯地走过去，一副为她担忧的表情：“可萱，不要紧吧？赵导刚刚都骂你了。”
“都怪那个小贱人！真的是她踩我！姗姗，你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赵导偏心她，我也没有办法呀。”
徐可萱怒气冲冲地把碗里的水果戳成烂泥：“剧组里拿她没办法，等结束了我还收拾不了她么？”
“那你可得小心，别再被她算计了。”顾珊珊挑拨完，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对上顾北柠无意间瞥过的视线，她回了个很是挑衅的眼神。
顾北柠对此并不在意。
但凡顾珊珊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挑拨别人来对她。看来昨天她在湖里坦白的那些话，还是有点作用的。
顾北柠前期戏份不多，今天就三场，另外两场是跟别人拍戏。对方同情她被徐可萱欺负，都很照顾她，两场都是一条过。
看时间差不多了，顾北柠准备去卸妆，接宸宝放学。
路过正在拍摄新剧情的片场时，她听到里面传来赵堂平的嘶吼：“这又是怎么回事？签合同的时候都说好了，有露腿的特写，顾珊珊你也答应的，怎么现在要反悔？”
顾珊珊眼眶发红：“导演，我的腿这两天情况不好，能不能过几天再拍？”
“前两天问你能不能拍，你说不方便，我也同意了。现在还不行？屋里这些东西下一场火灾戏里，我全部都会真的烧掉，拿什么给你补拍？”赵堂平反问。
“可是……”
“可是什么？是有蚊子包，还是不小心划破了？化妆师过来，把疤痕遮一遮。再给你做个磨皮后期，没问题的。”赵堂平是个急性子，见即使这样，顾珊珊都不同意，更是恼火，“那你想怎么办？”
瞥见门口路过的顾北柠，顾珊珊灵光一闪：“那给我找个腿替吧，我看顾北柠就不错。”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顾北柠：“……”
呵，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