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京西行
皇城，立政殿。
当姜承乾写到李易写的这张讨仙檄文时，又惊又怕。
惊的是李易，竟然敢挑战仙门的威严，怕的是李易如此举动，会招来仙门的报复。
就算他现在离大儒的境界不远了，但也根本承受不起整个仙门的怒火。
“这个李卿啊。”
姜承乾看着手中的檄文，摇了摇头。
“朕本意是让他脱离朝廷的视线，好好在凉州，体察体察民情，将来能回京辅政，谁知道他搞了这么一出……”
“也怪朕没考虑周全，以李卿的性子，他怎么肯甘心碌碌无为呢。”
一旁的曹正淳听到这句话，急忙开口说道：“李大人真是忠肝义胆，国家栋梁啊，陛下何不多派些人保护他。”
“朕自有安排。”
姜承乾挥了挥手。
“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势，李卿确实不适合再呆在京城了，仙门看到这封檄文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曹正淳，你即刻带着朕的口谕前往巡天监，让李卿立刻动身前往凉州敦煌郡，那里是左将军的治下，仙门不敢轻易进入。”
“是！”
…………
巡天监，大门前。
“那咱家就祝愿李大人西行之旅，平安顺畅了。”
曹正淳和李易一起从院内走出。
“多谢曹公公，我走后，这巡天监还要有劳公公多多帮忙照看了。”
李易踏出大门，转身多曹正淳说道。
虽然他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这里好歹是曾今出过英雄的部门，李易也不忍心看到它再次破落。
特别是刚才从书灵口中得知了巡天监更为详细的事迹后，这种心情更为强烈。
“李大人只管放心，咱家一定帮你看好，等你回来时，保管给你一个原模原样的巡天监。”曹正淳笑着说道。
李易点了点头，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在快到马车的时候，李易又回头看了一眼巡天监。
发现大门两侧直，到如今，依旧空****的。
一丝想法闪过李易的脑海。
反正以后都不回来了，不如留下点东西。
他再次回头看向曹正淳，说道：“曹公公，可带有纸笔？”
曹正淳看到李易一步三回头，以为是他舍不得离开京城，心中也有些唏嘘。
此时，听到李易的话，急忙回答道：“有！”
随后从他手上的那枚盘龙戒中，取出纸笔递给李易。
李易接过纸笔，想到之前在巡天监书灵说的那些关于巡天的事迹，心怀壮烈。
挥毫写下一副对联。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教日月换新天！”
李易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对曹正淳说道：“还请曹公公找个人，替我把这副对联装裱在巡天监的大门上。”
“李大人啊！”
曹正淳接过李易手中的对联，心中有无限的感慨。
从这副对联里，他看到了李易的志向。
那是要为了国家，拼尽一生的志向。
“李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轻慢了这副对联！”
曹正淳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易闻言，点了点头，踏上了身前的马车。
而负责驾车的那个老汉，看到李易写的那副对联，也放下了叼在嘴里的长烟杆。
他的眼中似有星河流转。
随后，吆喝一声道：“启程喽。”
落日的余晖，把马车的背影拉得好远好远。
……
皇城里，姜承乾拿着监天镜看到李易写的那副对联，泪流满面。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教日月换新天！”
此刻，他觉得自己多年的隐忍和付出，在这副对联里得到了肯定。
哪怕就算死后，依然要背上骂名，也值得了。
因为他是为救国而牺牲所有。
名声算的了什么？
“李卿，是朕唯一的知己。”
姜承乾说道。
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鼓励了他所走的道路。
一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肯定了他的所作所为。
“不行，朕必须去给李卿践行。”姜承乾突然站起来说道。
“乾儿……”
老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老祖放心，我不会我的暴露身份的。”姜承乾说道。
“可以你始终是……”
老妪稍显迟疑，但是看到姜承乾眼中的落寞后，心里还是软了下来。
“好吧，那小子这一次去凉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便去看一眼吧。”
“多谢老祖！”姜承乾眼中浮现出一丝喜色。
“唉……”老妪摇了摇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
“这猴王与金星纵起云头，升在空霄之上，正是那：
高迁上品天仙位，名列云班宝录中。
毕竟不知授个甚么官爵，且听下回分解。”
司州前往凉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里传来了说书的声音。
这行人正是李易。
此时，他的肩膀上正坐着一个小巧的瓷娃娃。
待李易说要下回分解后，她便立马抗议：“不要，还要听，还要听！”
“咱们在城里可是说好了的，一篇故事换一个地方的载志。”
李易丝毫不理会书灵的抗议。
“可是人家还是好想听嘛。”
书灵飞到李易的鼻梁前，撒娇着说道。
“你要是告诉我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就再给你说一篇。”李易蛊惑道。
是的，他就是要用《西游记》来马……来交换书灵知道的秘密。
《西游记》的篇幅那么长，不怕套不出他感兴趣的东西。
而且书灵来历神秘，说不定还知道一些就连天帝也会感兴趣的东西呢。
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大。
就算成为天帝，恐怕也难以全部知晓。
“那你不许耍赖！”书灵坐在李易的鼻梁上说道。
“我不会耍赖。”
“拉钩。”
李易伸出一个手指碰了碰鼻梁上的小人。
车厢外，负责驾车的酒槽鼻老头，嘴里扒拉扒拉着烟杆，保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却是翻起来惊涛骇浪。
巡天监的那本书，竟然苏醒了！
要知道，自武帝仙逝后，那本书也随之陷入沉睡了。
然而今天……
“吁……”
老头突然控制住奔驰的马车。
“老杨头，怎么回事？”
车厢里的李易，措不及防之下，在车里摔了个狗啃泥。
刚出城门时，李易便有意无意的打探起了老杨头的身份。
可千万别在仙门杀来时，突然跳出来说他是绝世高手。
在得知老杨头一家，世代为驾车马夫后，李易才松了口气。
“监正大人，有位姑娘为你践行。”
老杨头看着前路中央的红衣女子，以及她身后一个端着就酒盘的侍女说道。
他始终觉得这个女子很是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谁。
“有姑娘为我送行？”
听到老杨头的话，李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是盈秀楼的花魁？”
他在京城认识的女人，也就只有那个昨晚刚认识的林妙晴了。
难道她真的拜倒在了我的才华之下？
啧啧……
李易走出车箱，便看到一个红衣女子。
“学生得知李大人今日离京，特来践行。”
就算是前世见惯了科技美人的李易，此时看到这个红衣女子，也差一点心神失守。
“不知姑娘是……”
李易十分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姑娘。
“学生是旧丞相魏斯的长女。”
红衣女子抬了抬头。
“李大人忧国忧民之心，为世人所倾倒，今日听说您要西巡，小女因此，特意在此备下薄酒，专为大人践行。”
“多谢魏小姐的美意。”
李易躬身作揖道。
魏斯，他知道。
就是那个劝谏大乾皇帝远离女色，然后官职被一撸到底的人。
当初在原主的身上看到这份记忆时，他还为对方感到不值，特意骂了句狗皇帝是昏君。
李易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文人相惜。
或许，魏斯看到李易被大乾皇帝派到巡天监这种冷宫衙门，只怕也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而魏小姐来为他送行，只怕也多半是奉了父命。
“不知道李先生此番离京，可有什么要教我等读书人的？”
红衣女子在李易喝下酒后，再次问道。
李易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前世的诸葛丞相。
他脱口而出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李易走了，却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在京城中又掀起了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