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伤口感染
这是有多埋汰她啊?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学生吧?就算实习生,也不至于比人家低那么多吧?
欣然有些不太服气望向他。
张笑剑哈哈笑着:“哈!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哦。我这是给你机会。你看你什么都不会,总不可能给你人家一样多的工资吧。你只要努力,将来肯定会和人家一样的。”
好像是哦,李欣然赫然。
“做什么的?”李欣然好奇地问。
“哇!你居然一次跟我说了四个字啊。不过这是秘密。我怕你知道了不愿做呢。”张笑剑开心地打在喇叭上,发出一声长鸣。吓的前面的人回头张望。
这也能那么高兴么?欣然无语地望着他。
张笑剑调皮地竖起一根手指,半眯了眼:“嘘!保密!反正不是违法犯罪的地方。怕苦怕累怕脏的,都做不成。我们绝对正规,你肯定会喜欢的!我们到了,走吧。”
说着,他愉快地跳下车,还给欣然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个张笑剑,倒是很有几分意思。和她认识的男生,想认识她的男生都不太一样
欣然忍不住嘴角上扬。
果然,张笑剑带李欣然走了员工通道,来到了一个中年医生面前。
医生伸了一个懒腰,抱着手,无奈地看着张笑剑:“又一个受伤的?”
又一个?欣然看向张笑剑。
“叔,可别。这可是我们的击剑运动员,人家可是比赛受的伤。”张笑剑赶紧摆着手,拉出一张凳子,把欣然按着坐下去,自己则紧张地站一旁。
欣然解开胳膊到手臂的绷带。这时,她才发现她的手臂红肿起来,轻轻按下去都很疼。
不用说,伤口肯定感染了。
张笑剑看见医生皱了眉头,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叔,这没事吧?”
“我看这个伤口感染了。小姑娘,你还有没哪儿不舒服?”
医生很和蔼,张笑剑很关切。
李欣然却莫名有些紧张。她这几天有些肚子疼、头疼、胃口也不太好,但是她大姨妈刚来访过,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医生眼里的不舒服?
欣然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好意思和医生说起自己的这些私事。
她干脆摇了摇头。
“那这个什么时候受伤的?”医生见过各种病人,这种腼腆的小姑娘也有。
“十五天。”
“怎么受伤的?”
“剑!”
击剑运动员。医生看了一眼张笑剑。
果然是惜字如金。张笑剑赫然,对着医生笑露出一口白牙,偷偷做个拜托的手势。
“有没处理过伤口?用的什么处理的?之后碰过污水吗?”医生一边问着,一边开着化验单。
欣然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你是不是有些发烧?”
“没有……”医生的问题让李欣然感到不安。她这几天有些发冷,她还特意量过体温,是37°,不算发烧。
看起来这个小姑娘脸皮很薄很腼腆,真不知道一向不太靠谱的侄子怎么认识到了这么秀气的女孩子。医生有些无奈看向张笑剑,将化验单交给他。
李欣然抓过化验单,自己排队交钱去了。幸好这个医院就是妈妈前段时间住院的那个医院,还算比较熟悉的了。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来过这些陌生的地方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学校、家和训练场三点一线的上学,爸爸去世后多了一自由比赛场外,她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
她不想去,除了看见人太多会有些头晕外,她也害怕不擅长交流的自己没法和别人说清楚话。也怕因为这些大家会产生误会。
她还记得她喜欢击剑,是因为特别喜欢戴上头盔的感觉,这样别人也看不见她的表情。训练时,她也不用面对太多的人,只用专心致志对着箭靶训练就好。她清楚记得当时爸爸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她就是学重剑的料。
没办法呀,她怕啊。怕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至于这次伤口感染,估计是她清理的时候没搞好。现在还在暑假中,她不敢告诉家里,只能偷偷擦一下酒精。又怕被妈妈他们发现,在家里她都穿着长袖。
看来,是她疏忽了。她应该用红霉素软膏擦的。
她的思想开着小车,却发现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整个检查缴费过程有张笑剑带着,似乎特别的快,凭着他那张帅气的笑脸,她好像没排过队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了张笑剑。
这会,张笑剑却若有所思盯着她。
看她看过来,他微微一笑,开了口:“欣然,你是不是特别怕去陌生的地方?一到陌生的地方就不爱说话了?”
看见欣然疑惑的眼神,张笑剑赶紧笑着拍拍胸脯:“别怕,你家大哥哥我在!在这里你可以横着走也不用担心。这伤口你也不用担心,那个医生是我叔。一定看好你。”
你叔只是医生好不好,说得医院好像是你开的一样。
欣然没说话,眼眉却带着笑。
看她这样,张笑剑眉头微皱。
他可是心理学的研究生。欣然这种女孩子和普通的高冷性格还有点不太一样。他觉得她是有些害怕陌生环境而不愿意开口。就好像刚才在医生那里她就紧张,但是省赛她就能放松。而在刚才自由击剑比赛场,因为大家都可以坐在剑道两旁,和正式比赛观众不能坐两旁不一样。这次,他也很明显感到她的紧张。
回想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有生人勿进的感觉,和现在的熟稔的放松不太一样。
他需要更多的确认。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细菌感染。再一看温度计37.3°,医生皱起眉头,抬高了声音:“你真的没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看着医生那要爱惜自己身体的目光,欣然有些不好意思。
“肚子疼。”她小小声说,然后脸红了起来。
“什么时候月经?”医生了然。
“18号。”
“刚完?”
“嗯。”想到旁边还有一个张笑剑,欣然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发烧多久了记得吗?”
欣然摇摇头。其实她昨天才用酒精擦了一下伤口,没那么肿啊。估计是今天那个人又一次刺中伤口的结果。
张笑剑忍不住了:“我说叔,她今天比赛被人又刺中了那个伤口。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医生看了一眼女孩儿的胳膊,摇摇头说:“有点关系。但是更重要的是感染。如果你不想手废了的话,按时来清理伤口。大热天就不要穿长袖了,也不要去击剑了。伤口捂着很容易感染。我给你开几天消炎针,不继续发烧了再说。”
那自由击剑比赛等她好了再去也行。哦不行,她已经被人认出来了,要另外找地方了。
当初爸爸不就是为了给云辉凑药费,也去参加这个自由击剑比赛,结果被剑划破了腿。后来又瞒着家里人,才严重感染,再后来就引发旧疾。
她不能犯这样的错。如果历史可以重来,她会拦着爸爸不去比赛。或者多关心一下他的伤。
她们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和弟弟不能再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