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是儿子重要
“周大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老爷子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问着。
周大牛看到白老爷子出来了，眉头皱了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爷子，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家全儿的病，一边要吃药，一边要吃好一些，要两方面配合着来才行。你也知道我家全儿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我要是不把他治好了，我周家就要绝后！”
“绝后？我看你现在离绝后也没多远了！”白老爷子这会儿气得不行了。
周大牛家的事情，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原本老周家几代人都是子嗣艰难，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了，自然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着。
自从周大牛续弦之后，作为周大牛前妻之女的周秀日子就过得艰难起来。
正所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平日里周大牛对这个闺女就不怎么好，家里什么累活脏活都是周秀在做。
好在也能给周秀一口吃的，一身穿的，所以周秀也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谁曾想，周大牛和续弦的田露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却是打从娘胎里就体弱。
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生着病，耗了不少钱财。
如今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所以周大牛就打着大女儿的主意了。
“你家的日子是不好过，可是也没有到卖女儿的地步啊？”白老爷子很是生气地说道。
“老爷子，我没有卖女儿！我……”周大牛还想解释，结果就被白老爷子给打断了。
“你是没卖女儿，你把她嫁给镇上的鳏夫比卖了她还狠心！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田露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吗？不就是想要一次性压榨你闺女的命，卖个好价钱，好让你们一家三口过好日子！你啊！真是够糊涂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了！”白老爷子这会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自诩为一个公正为民的村长，将村子里治理得还算是有模有样，没有那些肮脏的事情。
不承想，周大牛一家这会儿就跳出来打了他的老脸。
顾清清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离开。
说实话，在修真界的时候，顾清清就经历过人世间的冷暖。
很多事情看多了之后，也就冷了几分心。
可是在这一刻，再看到周秀那双充满了强烈求生欲的眼睛后，顾清清的心被触动了。
蝼蚁尚且会偷生，更何况是人。
如果能活着，谁又愿意去跳入火坑，奔向死亡呢？
她度劫失败，还能穿越时空重新再活一次！
那为什么身处于如花般年纪的周秀就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呢？
想到这里，顾清清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大牛和白老爷子身上时，来到了周秀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你说，你愿意卖身为奴为婢，可是真的？”
正在默默地流着眼泪的周秀听到这样一句话，抬起泪眼看向了面前的顾清清。
“对，我愿意卖身为奴为婢，也不要跳入火坑嫁给那个鳏夫！”周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豁出了一切地说道。
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周围的人都听出了周秀的决心。
一时之间，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来。
顾清清点了点头，站起来，然后一双清澈的双眼看向了周大牛。
“你把你闺女借给那个鳏夫，对方出多少银钱？”
周大牛被顾清清那双眼睛盯着之后，想要撒谎都不行，鬼使神差地将真实的数说了出来。
“十五两银子！”
顾清清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我叫顾清清，刚搬来清安村定居，我正好缺一个使唤丫鬟。看在同一村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买下你闺女周秀，给你八两银子，你们可以拿这八两银子应应急。将来你赚了钱之后，依旧拿八两银子回来，我可以让你给周秀赎身！”
顾清清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连周秀也生出一些期盼之心来。
只是周大牛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是很乐意，于是又开口问了一句。
“那第二个选择呢？”
顾清清听到这里，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开口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将你闺女周秀卖给我之后，签下的是死契，从此之后周秀就和你们周家没有半点关系，是我顾清清的下人。你们也永远没有机会拿钱将她赎回去，从此之后，她一辈子都只能是奴籍，将来她的一切都只能我做主。”
“那卖身钱多少呢？”周大牛有些急切地问道。
“当然，所以死契，价格自然会高很多，我会给你二十两，而你们要在断绝书上按手印，声明和周秀断绝所有关系，从此以后周秀和你们一家人都没有半点关系。”顾清清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安静下来了，大家这会儿都在认真的思索着。
如果他们是周大牛，又会怎么选呢？
顾清清并没有催促，她有的是时间等着，她倒是想要看看，最终这个周大牛会怎么选。
白老爷子见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没有阻拦。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顾娘子是一个有担当之人。周秀若真是卖身为奴做了顾娘子的下人，也比嫁给那个镇上的鳏夫为妻要好得多。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想要帮周秀一把！不想就这么看着小姑娘跳入火坑！
田露这会儿在家中已经得知了外面发生的消息，所以悄悄地带着儿子周全来到了老村长家外面。
虽然是站在人群外面，可是顾清清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田露眼珠子一转，然后蹲下身来，在自己儿子耳边说一句话。
八岁的周全一听，立马点了点头，然后就快速地朝着人群里的周大牛跑了过去。
“爹，爹，你真跑到这里来了？全儿想爹爹了！”
周全的声音一出，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周大牛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
“死契就死契！”
这话一出，周秀看向周大牛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谁不渴望自己的父母能疼爱自己几分呢？
以前的事情也就罢了！
可是周大牛选择了死契，断了周秀对父爱的最后一点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