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赃并获
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带上拜年的礼物朝主屋走去，樊大山和樊石氏走在孩子们后边，樊石氏见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不由得问他怎么了，樊大山叹了口气，终于决定问出口：“明日，去看看岳父岳母吧……”
樊石氏一愣，继而就没有在说话了，樊立夏小耳朵尖，听到后小声问樊柳元：“大哥，原来我们有外公外婆啊？”
樊柳元笑了：“你这是什么问题，没外公外婆娘是从哪里来的？”
“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呢？”樊立夏问，自从她醒来后，一个字都没听过自家外祖家的事呀，而且看娘这样子，似乎不愿意和外祖家来往？
樊柳元小声回答：“其实我也没见过爹娘去看外公外婆，以前问过，娘只说不来往了，所以就没有再问。”
樊立夏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想着找个时间好好问问爹。
到了主屋，五兄妹给两个老人说了祝福语，樊老头子给了他们一人红包，樊刘氏马着脸没吭声，爹娘给了堂哥堂姐红包，大伯娘也给了他们五兄妹红包，笑着收下了拜年的物品，拿到厨房偷偷一看，樊陈氏皱了皱眉，虽然好，但是以樊大山现在的家当，送这些，就有点不够看了，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樊立夏看樊画眉瘦了很多，比起没锻炼之前更加的消瘦，大伯娘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她找婆家，听说相了几个正在考虑，樊立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女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如果遇到疼爱自己的爹娘，还能听自己意见，如果碰到像大伯娘这样一心只想攀高枝的，那就是没出头之日了。
其实画眉姐已经比很多弱女子坚强了，但是遇到这么个娘最终也还是逃不出五指山。
樊大河也给七个孩子发了红包，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白了，樊立夏适时的开口：“小叔你这是咋了？”
樊大河咳了一阵才好不容易停息，然后回道：“估计是昨天在路上受凉感染风寒了，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小叔你要当心呀，不行的话就去洪爷爷那里抓点药。”
“没事的，放心吧，几天就好了。”
中午一家人在主屋吃的饭，樊立夏给他们拿了一块咸肉，但是看着那碗里的几片薄得不能再薄得肉片，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决定以后好东西绝不给他们，喂狗都比较好。
吃完饭后全家人就一起上山上坟了，一路上，樊大河咳得惊天动地的，终于引得樊刘氏关心：“老三，回去后去让洪大夫看看。”
樊大河点头，看了樊立夏一眼，樊立夏点点头，夸他演得真逼真。
“画眉姐，你最近怎么样？”樊初荷逮到机会，拉着樊画眉到一边轻声问道。
樊画眉听了这话立即红了眼：“娘要将我嫁人，爹根本不管事，我让大哥帮我求情，大哥却说我嫁去富人家里吃穿不愁挺好的，让我想开点，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我听了心都凉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樊初荷皱眉：“堂哥怎么这样，他是个读书人呀！你才十二岁，如果他帮你说话，大伯娘一定不会不听的。”谁都知道大伯娘在堂哥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樊画眉悲从中来：“我真羡慕你们兄妹，感情那么好，而我……”
樊初荷看着她问：“要不，你逃走？”
樊画眉含着泪摇头：“我能去哪里呢？出去是个死，留下也是个死……”
樊初荷咬唇，这还真不好办了，真是没想到堂哥这么凉薄，他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上完坟回家，樊初荷一路上的情绪都不高，樊立夏问她怎么了，樊初荷就将刚才和樊画眉谈话的内容告诉她了，樊立夏听后也咋舌：“这堂哥看着斯文有礼，怎么内在竟然这么迂腐？难怪没考中秀才呢，他这样迂腐的人考上秀才，那还真是侮辱了秀才。”
大伯娘一直觉得堂哥是读书的料，所以堂哥考了童生的时候听说在村子里炫耀得别人都不想和她来往了，如今秀才没考上，倒是夹着尾巴做人了，当然，她也撞到几次村里人奚落大伯娘的情况，而后来看到堂哥，似乎他的整个精神都受到了打击一样，有些萎靡不振了。
“可是，堂姐真的好可怜啊，我们也帮不到她……”樊初荷垂头丧气的说。
樊立夏也摇头：“她又不愿意逃走，那就只能等着嫁人了，哎，除了没有一个好夫君，她好歹会吃穿不愁，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樊初荷不再说话，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吃过晚饭后，樊立夏见樊大山和樊石氏两人都有些闷闷不乐，她将樊大山叫到自己的屋子，樊大山一进屋就看见五个萝卜头，不由得愣了：“这是做什么？”
樊立夏将门关了，道：“爹，你坐吧，我们几个想听听关于外祖家的事情，一直没听你们提起过外祖家，是有什么原因吗？”
樊大山不由得一顿，看见五个小萝卜头都是一脸好奇的模样，最后只能叹一口气：“其实，你们娘是白田沟的人，是家中的长姐，当时，向你们娘提亲的，不止我一个，那时候你们娘亲是白家沟的一枝花，你们外婆想选一个家境好的嫁过去好帮衬家里，毕竟下边还有两个弟弟要成家，但是你们娘最后却选了我，你们外婆将她锁在家里想逼婚，但是你们娘宁愿绝食也不答应嫁给那有钱的人家，最后，你们外公看不下去了，就逼着你们外婆同意了，但是你们外婆却要求和你们娘断绝母女关系，说不愿意和我们家来往，怕我们会去娘家借钱讨生活，所以，你们娘一气之下，也就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樊大山格外的珍惜樊石氏，因为他不想樊石氏没了自己的娘家，还要在婆家受罪，因此才顶着众怒要分家。
五个小萝卜头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和画眉堂姐还挺像的，只是娘幸运，嫁对了人，现在日子好过了也算是苦尽甘来。
“那明日我们要去外祖家拜年吗？”樊柳元问樊大山。
樊大山摇头：“你娘不愿意去，她不想去，就算了，反正这些年都已经过来了，等到她想通了，再说吧，你们也劝劝她，毕竟那是她娘家。”
“知道了爹。”
初二不去外租家，所以一家人就闲下来了，樊立夏看着自家门上贴的对联，对樊柳元道：“大哥，你的字写的挺好的，以后家里的对联都由你包了。”
樊柳元笑笑没说话，只是看弟弟妹妹们在院子里玩丢沙包的游戏，初二都走外家去了，所以村子里走了大半的人，他们现在住在村中间，所以不会冷清了。
这天夜里，樊立夏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惨叫声，她猛然睁开眼睛，又听见自家的狗叫的厉害，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心里直冒冷气，她知道，一定是不怕死的又想来摧毁她的大棚了，哼，这一次给你来个人赃并获，看你还怎么狡辩。
樊大山和樊石氏也被惊醒了，跟在樊立夏的后边朝着大棚走去，天太黑，看不清是谁，只看到两个身影在黑暗中满地打滚，嘴里发出惨叫声，直到樊大山拿来了火把，就看见是狗蛋兄弟两个，夫妻两个顿时气得想直接上去踹死他们两个，没想到狼心狗肺的想再来做坏事！
“爹，去请里正。”樊立夏冷声说着，那两兄弟不多久竟然痛晕了过去，唐婶娘一家人也被吵醒了，慌慌张张的过来，就看到之前的嫌疑人被狗咬伤正躺在地上，顿时乐呵了：“哼，活该，还以为我们没有准备吗！”
不多久，里正和狗蛋父母都来了，樊立夏指着地上那两个人对里正道：“里正爷爷，这一次人赃并获了，你看怎么处理吧。”
狗蛋的娘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咬伤，顿时扑了上去哭天抢地，并且职责樊立夏：“你们家养狗伤了我儿子，里正，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何婶，请不要睁眼说瞎话好吗？我家的狗好好地养在大棚里，平日没人知道，上一次我家大棚被人破坏没有找到真凶，我们这只是防范于未然，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两个儿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大棚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他们梦游到了这里！”樊立夏冷声喝道，狗蛋的娘顿时被她的气势给怼得说不出话来，如今人赃并获，她也没什么可以狡辩的了，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咬得不成样，不由得大哭起来。
里正大半夜的顶着寒风站在这里，又加上这两人是再犯，所以胸腔里正燃着一腔的怒火：“我上一次就说了，我们樊家村不养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真以为我太宽容了是吧？上一次立夏就发现你们的儿子鞋子上有大棚里的碎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没有当场拆穿，你们让他们家损失了那么多东西，人家都没有追究，念在同村的份上饶了你们一次，我也听立夏的没有找你们麻烦，而你们呢？不仅不出来道歉赔钱，反而再一次想要破坏人家的生意！立夏，上一次损失了多少钱，这次一并算，若他们不赔钱，天亮直接送官府去！”
“别，里正，求求你，他们还只是孩子啊，要是送去官府他们就完了啊！”狗蛋的爹白着脸开口，心里将这兄弟两个给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