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及笄宴的前奏
刘刺史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还说要和卢将军好好配合，一定把成国公的货好好地接回来。
末了，刘鸿又恭维了林湘几句，宴席便散了。
夜晚的马车上，林湘和萍儿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刘府而去。
萍儿奇道，“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路上策马疾驰？”
林湘撩起马车帘子一角，向外看了看，是前几日剿匪时见到的那些衣着，“是边疆将士。许是有什么军情。”
萍儿点点头，不以为意，毕竟这是在边境，每隔几年都会有一两次冲突，想来这次也是。
车轮压在地上楞楞作响，林湘和萍儿坐着马车回到别院。
刚进院中，便有小厮来报，说是丁文送来了寿山伯的帖子。
“寿山伯？”
林湘默默翻寻记忆，不管她是在做宫中女官，还是后来做林家主家娘子，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萍儿体贴地解释道，“寿山伯是承袭的爵位，他祖父曾是开国将军，祖皇帝封了安国公，一直传到他这一代。”
“原来是安国公的孙子。”
林湘把手按在热水里，脑中记忆纷至沓来。
当年祖皇帝打天下，安国公战功赫赫，威震一方。
后来天下已成，他自请守卫边疆，便在及州扎下根来。
不过他的后代都很平庸，没什么能力，一直都是受祖上余荫得来的官。
倒是他的妹妹，嫁给了开国的丞相，她的子孙倒是有几个出息的，被皇帝外派做了官。
想到这里，她问，“帖子上说什么？”
萍儿拿起桌上的帖子，展开读道，“听闻林娘子已到及州，恰逢女儿及笄，特邀观礼，某洒扫庭院以待之。”
“及笄？”
“是，”萍儿眨眨眼，“丁管事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明日便过去罢。”
——
第二日，林湘一身淡黄色锦袍，外面套了粉色翻毛袄，披着白色兔毛斗篷，去了寿山伯府。
侍女见了她的名帖，笑着领着她进了厅堂。
厅堂摆了好几张桌子凳子，供客人一时休息谈笑所用，现在已经坐了几位夫人、娘子，正谈笑说话。
侍女道，“您先随意坐，一会儿行礼的时候，我再来请。”
“好，麻烦你了。”林湘道。
萍儿手快，上手摸着侍女的手，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劳烦姐姐了。”
侍女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涌上了眼角，多了几分真心，“这是做奴婢的应该的。”
旁边的夫人、娘子们没看见这些，眼睛都在林湘身上扫了扫，看她穿得平平无奇，头上戴的首饰又简单又素净，只瞟了一眼再未说话。
林湘也正好落个清净，自顾坐在厅堂里听人闲聊，或者吃东西。
突然有几个侍女急匆匆的，面色有些焦急，在厅堂各处来回弯腰。
这么看着硬是把几个夫人看恼了。
直到一个侍女钻到椅子下面，四处扒拉的时候，彻底惹急了一位夫人，只听她道，“你这是弯着腰看什么呢？难不成我裙底下有金子让你捡？”
这位夫人是驻扎边疆的吴都尉的妻子，一向以脾气火爆著称。
旁边一位妈妈忙过来打圆场，“这孩子不懂事，夫人别见怪。”
说罢扭头打了侍女几下，“还不给夫人磕头赔罪！”
吴夫人摆摆手，“行了，你们家若是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了，也用不着来这么一出。”
说罢便起身，提着裙子要走，妈妈连忙拉住她，“哪能呢？我们家夫人特意请了您过来，怎么是不欢迎您，您要是这么走了，我家夫人可是要难过死的。”
“即欢迎，那让一个奴婢钻我裙底是什么意思？”吴夫人不信她这套说辞，推开她便要走。
妈妈拍了把大腿，“哎哟，吴夫人，其实是府上丢了贵重的东西，才这样的。”
又怕吴夫人不信，接着道，“今日是我家小娘子的及笄宴，那及笄用的簪子丢了，这才着急地要找。”
“就是她！”厅堂众人被厅堂外面的声音吓了一跳。
林湘往外看去，是个小侍女，右手食指正直直地指着她。
“你说的是哪个？”小侍女身边的女子问道。
女子衣着华贵，一身紫色织锦翻毛外衫，内搭红色织锦罗裙，上面是同色牡丹花纹，发髻高高垫起，插满了金钗玉簪，扭头时环翠叮当。
“就是那个穿粉色皮毛的娘子，我亲眼见她们从走廊如云姐姐那儿过来的。”小侍女指着她，说得斩钉截铁。
华衣女子直径向林湘走来，指着她的鼻子问道，“是不是你拿了娉婷及笄要用的簪子？”
厅堂内众人听见她们大呼小叫，本来有些鄙夷。
又听到华衣女子说的话，鄙夷的目光便从她们身上转向林湘。
萍儿见状，从林湘身后上前，急道，“谁拿了你家的簪子？”
华衣女子道，“你们拿簪子都被人亲眼看见了，还要撒谎抵赖吗？”
“什么撒谎抵赖？”萍儿道，“你们……”
林湘抬了抬手道，“许是那位小侍女看错了，我们确实没有拿你们家的任何东西，除了这厅堂上的茶水点心。”
“哼，你们这些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我见多了，”华衣女子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服，“那根簪子贵重得很，够你买二十件这样的衣裳。”
她吸了口气，“你最好现在乖乖交出来，不然到时候搜身搜出来，别怪不给你面子。”
林湘笑道，“不知为何非说是我呢？”
那小侍女跑进来道，“大娘子的簪子不小心蹭脏了，如云姐姐拿出去洗，回来的时候还在呢，只跟你在走廊上见了一面，就没了，定是你拿的。”
“走廊见了一面？”林湘看向萍儿，“咱们走廊上见过谁不成？”
华衣女子声音高扬，“哼，你也不用装无辜，搜一搜身自然就清楚了。”
说罢，手便上了林湘的身。
林湘眼神瞬间冷了，抓起她的手扔开道，“这位娘子，及笄的簪子丢了，你心急，我理解，可你直接上手搜我的身，只怕不合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