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咋就活不长了?

叶婉兮住的这个院子空空****,目前只有他们母子与雀儿刀赫。

刀赫是外男,住的还是外院。

此时也不知雀儿抱着叶玺去了哪儿,这院里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婢女,将白紫鸢带了出去。

叶婉兮也站起身来,缓缓往屋里走。

李夜璟犹豫了一下,跟了上来。

叶婉兮有些奇怪,他不用去安慰一下落水的白姑娘吗?

回想刚才白紫鸢那泪眼涟涟的眼,身子越发虚弱的样子,怕是病要更重了。

这都不赶着去安慰一下,他还真是钢铁直男。

“叶玺呢?”

“不知道,雀儿带着。”叶婉兮头也不回的说。

李夜璟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转眼间到了门口。

她进屋之后,便打算将门关上。

李夜璟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门。

叶婉兮抬起头来,咧开一个吊儿郎当的笑,“怎么?我换衣服你打算进来?”

李夜璟原本想慰问她几句,一听她这么说,面色骤然沉下来。

“看来你好得很。”

“不好,要不是我机灵,以苦肉计对苦肉计,你那位白姑娘的陷害之计就成了呢。”

“呵,你倒是通透。”

“过奖过奖,你不也一样?”

李夜璟被他噎得一个气闷,“这几年来你不光变得伶牙俐齿,脑子也长不少。”

“彼此彼此,你的脑子也长了不少。”

李夜璟:“……”

“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奉劝你一句,那白姑娘可不像个好人。”

李夜璟沉着脸,“你想多了。”

叶婉兮理解成‘你管得太多了’。

“嚯,好心当作驴肝肺。”

说罢,她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

雀儿抱着叶玺好不容易找着了刀赫,却被他浑身的伤急得直落泪。

“怎的被打成了这样?你也不给我们捎个信。我要不来找你,你就要躺在这里等死吗?”

刀赫心想,这傻丫头又犯傻了,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给她捎个信?

爬去给她捎信吗?

“没事的。”刀赫故作轻松的笑道:“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

“既然算不得什么,你下来走两步?”

刀赫:“……”她是跟在王妃身边久了,也长了一张利嘴吧。

刀赫叹了口气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被打了一顿,这个结果,其实已经比我预想中好很多了,我原以为王爷会杀了我。”

原本他是王爷派遣来盯着王妃的,王妃在那个山庙里坐牢,他的作用就是看守的牢头。

结果他不但对王妃的所做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偷偷的做掉了碍眼的嬷嬷。

后来还成了王妃的人,就连王妃生了小公子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传给王爷过。

王爷没有杀了他,他真的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说什么傻话呀?王爷为什么打你呀?”

雀儿并不知道刀赫是王爷派来盯着王妃的。

因为刀赫一直对她们说,他是王爷派来保护王妃的。

雀儿觉得这四年以来,刀赫尽心尽职的保护王妃,做得非常好。

王爷不但没有赏赐他,还将他打成这样,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嘛。

刀赫苦笑道:“王爷的心思岂是我们做下人的能猜的?别问了,你要真关心我,就去帮我找些药来吧。”

雀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道:“好好,你等着,我这就找王妃拿药去。”

说罢,她又对叶玺道:“小公子,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

她急着拿药去,带着叶玺就太慢了。

“嗯,你去吧,我还要关怀一下刀赫呢。”

叶玺的样子像个小大人,又让人忍不住想笑。

他爬到床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本正经的去摸刀赫的额头,还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刀赫一脸无奈,但也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小公子,您看得如何了?”

“急什么?望闻问切,我才到望这一步。”

刀赫弱弱的提醒,“我的伤不在眼睛里,在屁股上。”

叶玺一瞪眼,“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刀赫:“……”

“您是,您看,您看。”

“张嘴,舌头伸出来。”

刀赫老实在张开嘴,伸出舌头。

叶玺接近他的脸看了一下他的舌苔,顿时一脸嫌弃,还用小手扇着风,“好臭。”

刀赫,“小公子,我都这样了,您能不能改天再玩我?”

叶玺并不理会他,又往下爬了爬,打算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可此时天色已晚,屋里光线不足,于是他又爬下床去,将桌上的蜡烛灯拿了过来。

叶玺一手端着蜡烛一手去扯刀赫的裤子,屋里顿时响起刀赫的惨叫声。

“哎……呀呀……疼疼疼疼……”

“别叫,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点儿疼都受不了?你还是男子汉不?”

吼得他手一抖,蜡烛上的油滴了一滴在刀赫的后腰上。

刀赫瞪大了眼珠子,不敢再叫出声,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他欲哭无泪,打烂的屁股墩连着裤子上的布料都被他扯开,这还不算,还滴了一滴热油在他身上。

这还不让叫,不然就不是男子汉。

唉!雀儿为什么不将这小坏蛋带走?什么时候回来啊?

另一边,雀儿担忧的对叶婉兮说了刀赫的情况。

叶婉兮听罢,气得一拳头砸在桌上。

“姓李的越发过分了。”

雀儿大惊,忙道:“王妃您小声些,这个天下都姓李。”

叶婉兮一个气闷,“罢了,先看看刀赫去。雀儿,将我的药箱带着。”

雀儿一手提灯,一手提药箱,小跑着跟上步子迈得风风火火的叶婉兮。

趴在**的刀赫见着叶婉兮与雀儿进屋来,感觉见到了亲娘一般。

“王妃,我……”

“趴着吧,我看看。”叶婉兮拉了凳子坐下来,见着叶玺正一本正经的在把脉,便好笑道:“乖乖,你瞧出什么来了?”

“娘,我看刀赫是雀啄之脉。”

“哦?”叶婉兮高兴的说:“我儿已经这般出息了?说说为什么叫雀啄之脉。”

“脉来急速,节律不齐,犹如雀啄,孩儿觉得刀赫活不长了。娘,你来看看孩儿诊得对不对?”

快被他折腾得心肌梗塞的刀赫,呼吸都慢了一拍。

我咋就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