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怀疑裴冕

“敢留下这样的把柄,只怕杜芷夏早有后手,我带回去有机会质问她。”

裴冕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怀里的叶蓝衣,这次侯府对她确实意见颇多,自己倒是可以不介意,但是她回去之后少不得又要与他们冲突。

叶蓝衣察觉到他的担忧,心中感动,其实裴冕到现在还愿意站在自己身边,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患难见真情嘛。

“夫君,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我......”

她正准备将自己和太子妃达成协议的事情告诉裴冕,至少让他不要那么担心。

可是,一直被她藏在袖中的百印子突然不安地窜动起来,在锦盒中沙沙作响。

这是发现了什么?百印子是师父的灵物,能够记忆气味,她这几日接触过的异常就是那红兰的尸体。

拿出锦盒,叶蓝衣将百印子放了出来。

裴冕正认真听她说着话呢,突然见一条银白色小蛇从她的盒子中窜出来,直奔自己而来。

他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叶蓝衣,“衣衣,你怎么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叶蓝衣却是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百印子怎么会对裴冕有感应呢?

它闻过那红兰被杀周围的气味,再遇到熟悉的人就会辨认出来,现在它在裴冕身上盘旋。

那就意味着,红兰死的时候,裴冕就在旁边,或者说,红兰就是被裴冕杀的......

“不。”

叶蓝衣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了,怎么会是裴冕呢?他竟然就是杀人灭口的凶手,就是他杀掉了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红兰!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裴冕见她煞白了小脸,抬手将人搂在怀里,竟然感觉她在微微颤抖,疑惑道:“是不是不舒服?”

和裴冕靠着这么近,而一想到自己被陷害的种种蹊跷,叶蓝衣确实浑身僵硬,只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在骗自己.....

强扯了一丝笑意出来,推了推他说道:“我没事,也许是天牢里太冷了,夫君,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现在毕竟是罪人。”

裴冕其实还想问刚刚她想和自己说什么的,还有这小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她脸色不好看,便没有多问。

揉了揉她脑袋叹道,“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不用操心。”

送走了裴冕,叶蓝衣只觉得浑身发冷,想起他们这段时间的温存,想起他的那些甜言蜜语,自己好像真的完全放松了警惕。

但是裴冕是裴家人,是永宁侯府的人,这点是不争的事实,自己手中握着的是父皇和自己最后的希望,若是被人算计,那叶家就彻底完了。

叶蓝衣进了天牢,这几日的永宁侯府却是轻松了不少,下人们早就被暗中警告过不要给叶蓝衣好脸色,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日咱们侯爷在朝廷上提出解除婚约了呢,是个公主又怎么样,她嫁进来就是不怀好意,要是这次能定罪,世子趁机休了她才好!”

几个丫鬟盘腿坐在围栏处,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抖落出来,她们都是永宁侯府的家生子,这些年侯府势力如日中天,有些事想说就说了。

“可不是嘛,她嫁进来就是想害咱们侯府,以前世子还护着她,现在她闯了大祸,世子都懒得管她了,这种丧门星早该赶出去了.....”

几人议论了一阵,有个圆脸丫鬟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开口道:“你们有所不知,其实世子早就看不爽那个女人了,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份不好发作而已,现在她下了大牢,世子立马就不再掩藏了,只怕再过几日,咱们侯府中就又多了一位姨娘。”

此言一出,众女都是眼冒金光,纷纷拉着她刨根问底。

“我昨日去青梧院送东西,看见世子的小书房中有女子出入,那女人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脸上的口脂都花了呢,这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和世子在书房干什么。”圆脸丫鬟说得绘声绘色,脸上满是嫉妒艳羡之色。

“想不到世子平日里冷冰冰的,私底下却是这么一个火热的人,那女子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路都走不稳了呢......”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世子不近女色,就是那个女人不在府中,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接近世子吧,你少编排了!”有人不信。

另一个丫鬟却是信了,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是夏鸢,以前二少夫人院中的,就是长得太过狐媚子了所以被二少夫人赶走了,她长得貌美,现在入了世子的眼也不奇怪。”

“对对对,这个我也听说了,还听说世子对那夏鸢一见钟情,当着叶蓝衣的面都敢将她安排在内院,如今叶蓝衣入狱了,夏鸢上位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嘛。”

眼看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几人想不信都不行了,纷纷难掩心中激动,这消息要是真的,那还不知道那个母老虎出狱的时候要怎么闹呢,这下侯府有好戏看了。

与此同时,裴冕在书房中处理着军务,裴家的权他算是彻底卸下了,但是身为朝廷的宣威将军,军中的事情不少,明日就是蓝衣庭审的日子了,他还要梳理一下证据。

“世子,夜深了,吃些东西再看吧。”

有人挑帘进来,声音轻柔,罗裙环佩,明媚照人。

裴冕却是头也没抬,翻过一册卷宗,冷声道:“出去。”

夏鸢抬眼去看案几后面的男人,烛火映照着他伟岸的身影,满室威严,这样的人哪个女子会不动心。

“世子,奴婢做了些糕点参汤,您尝尝看.....”

她一边吐气如兰,一边捧着食盒缓步上前,将东西放在案几一角。

裴冕好像就刚才出声呵斥了一下,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直到察觉有人朝自己靠过来,才猛然抬头,目光森冷。

这样的目光吓得夏鸢就是一滞,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急忙解释道:“奴婢见世子辛苦了,只是想帮您揉揉肩,没别的意思。”

裴冕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竟然敢穿衣衣最喜欢的茶白色襦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