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比绿茶,我更胜一筹

叶蓝衣若有所思,好家伙,看来这次来的不仅是个会拿捏人心的,还是个会武艺的,要不然怎么会时机把握得那么好。

“能在你我之前听到裴冕的脚步声,掌握好时机让他看到,红萝,你现在还觉得不过是雕虫小技吗?”

红萝心中微惊,没错,她也是出自隐堂啊,却从没有注意过这点,叶蓝衣竟然如此敏锐,让她自愧不如之余又有些后怕,只怕这个夏鸢隐藏得不浅,至少她武功不弱这点她们昨天就都没有发现。

她刚刚只不过觉得是巧合而已,没想到是精心算计。

“那,要不要现在把她逐出去,或是我们控制了她?”

红萝低声向叶蓝衣请示,毕竟这种人留着总是祸害,还不如赶出去一了百了。

“现在逐出去?只怕王氏正等着的吧,那以后我不仅落得个善妒狠毒,更会是薄情寡义的名声,只怕府中再无人敢与我交流,名声也会臭到没边吧。”

她虽然不在乎永宁侯府别人的脸色,但是也不想无端端被人泼了脏水。

细细上了桃花妆,芙蓉面倾城,叶蓝衣一边慵懒地给自己的发髻插上一支山茶花,一边笑道:“放心好了,既然她铁了心要与我比虚伪,那就看看,谁在此间才是高手。”

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红萝也是无语良久,她怎么觉得她家这个夫人没有半点危机感,反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被叶蓝衣勒令要求下去休息,但是咱们夏鸢姑娘打着赎罪的名头再一次拖着病躯强撑着要在旁伺候,也不多话,就是对叶蓝衣百般殷勤讨好,细致入微。

连着裴冕都多看了几眼这个丫鬟,只不过他是因为几次想要给叶蓝衣夹菜都被这人抢了先,着实讨厌。

叶蓝衣笑了笑,然后,众人就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她家夫人那浮夸的演技,还有,她说玩就玩的决心。

饭桌上,裴冕没一会儿便注意到叶蓝衣始终没用左手,喝粥也是搁在桌上,左手被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左手怎么了?”

给她夹了春卷,裴冕盯着她藏起来的手腕。

叶蓝衣见他注意到了,一脸的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这种时候,还说没事,那就是一定有事!

下一刻,裴冕也不管她如何反抗,沉着脸拉过了她的左手,撸起衣袖。

“嘶!你轻点,疼!”

娇呼一声,大眼睛便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裴冕在看到她红红的手腕手背之后,也是触电般松了手上的力道,捧着她的小手心疼不已,隐隐有些怒火,看向左右,沉声道:“你们怎么伺候夫人的!”

此时,叶蓝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显然是烫伤了。

众人都懵了,包括红萝和翠儿,她们怎么不知道叶蓝衣什么时候被烫到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们都懵,夏鸢更是懵上加懵,她不记得早上有烫到叶蓝衣啊?难道是有热水不小心飞溅过去的?实在是那烫伤太过逼真了,不,看起来就是真的。

可,自己离她离得那么远,那盆水也全泼在自己身上了,烫伤叶蓝衣?那不扯淡嘛!怎么可能嘛!

“怎么弄的?还不说,你们想滚出府去吗!”

裴冕是真的怒了,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小丫头,就离开了一会儿,就被烫成这样,看样子她还打算瞒着自己,要不是自己眼光敏锐,她还打算包庇这些毛手毛脚的下人。

翠儿和红萝此时都是齐刷刷看向夏鸢,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是喜欢请罪吗?现在世子的心肝宝贝被烫伤了,你上啊!

夏鸢抬头看叶蓝衣只见她在裴冕看不见的地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无辜又调皮,还带着几分挑衅。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夏鸢哪料到叶蓝衣会这么无耻啊!她还以为叶蓝衣察觉也还要些时日的,到那时她在世子眼中已然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形象。

就算叶蓝衣要针对她,只要她委屈地哭上一哭,就算得不到世子的庇护,让世子对叶蓝衣的印象不好那也算成功的。

可是现在,她才刚刚开始装可怜,叶蓝衣就比她还会装,这,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刚刚打算跪下请罪,一声娇柔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叶蓝衣在她开口之前拦住裴冕,“夫君算了,夏鸢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受了伤,端不稳水盆,她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因为我苛责她们。”

夏鸢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这话一出,基本上把她的后路都给堵死了,茶都被叶蓝衣煮完了,她还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裴冕也是眉心跳动,好端端的谁让她捡人回来,自己找罪受。

“你的人我不管,只是做事这么毛躁,留着也无用。”

又看向还在面前碍眼的夏鸢,眼中全是寒芒,“还不滚下去!”

夏鸢委屈极了,出师不利啊,遇到一个比她还茶的人,这次是真栽了。

拉着叶蓝衣回内室上药,裴冕这次再不假手于人,翠儿和红萝都被轰了出去。

“你看看你,多大个人了还像孩子一样,那个夏鸢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你还留她在身边。”

此时的裴冕宛如一个告状的长舌妇,谁让那个夏鸢一直在自己媳妇儿跟前晃悠,还让媳妇给她求情,他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叶蓝衣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对夏鸢掬一把同情之泪,王氏派她来勾引裴冕,算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这男人分明就是一只护食的忠犬,他不会被勾走,倒是担心自己被一个女人分了宠爱。

叶蓝衣突然想摸摸他的头,然后,她就真这么做了。

正低头给她抹烫伤膏的裴冕一愣,抬头看着叶蓝衣还停顿在空中的手,有些异样。

叶蓝衣以为他不高兴了,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抱歉啊,没忍住。”

实在是刚刚的裴冕太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了。

见她要收回手,裴冕却又把头伸过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的头,媳妇儿随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