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月攸柠依旧闭着眼。

从前也有这样的情况,灵若一般会自己乖乖地蹲在墙角等她。

但这次明显有些不同。

在听到“吱吱吱”的叫声后,月攸柠猛地睁开眼睛。

正对她眼前的,赫然是一只菱铀鼠!

而且不止这一只,地面上、墙上、桌子上都有……加起来足足有七八只。

数量如此之多,绝对不是意外!

月攸柠冷眸一闪,动作极其迅速地从水中飞出,同时用右手勾起散落在旁的衣服,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

至于那几只菱铀鼠,在这过程中已经全部被她扔了出去。

门外只听某人的叫嚣声,“坏女人,叫你恶心我!哼!”

月攸柠美眸微眯。

果然是他!

欠揍!

她夺门而出,如一尊煞神般站在时童面前,不等他做任何反应,照着屁股就打。

虽然不疼,但被一个女人打屁股,这让时童又羞又恼。

“坏女人,你快给我住手!”

月攸柠把他拎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分外狂邪,“如果,我说不呢?”

话落,她又狠狠地打了下他的屁股。

挑衅!

**裸的挑衅!

时童气坏了,“你这个坏女人!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单挑!”

月攸柠挑眉,“诶,我就是不放。”

“啊啊啊!”

时童气得大喊大叫,可不管他如何运力,都无法挣脱开月攸柠。

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月攸柠狡黠一笑,拎着他就往外走。

时童急了,“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熊孩子做了错,自然免不了告状喽。”

时童身子一抖,拼命挣扎,“不行!你不能去!”

这事肯定不能让主子知道!

小家伙挣扎得厉害,月攸柠赶忙用力抓着他的衣服,少不得又打他一下。

“老实点,不然我把菱铀鼠塞你嘴里!”

时童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拎着个死鼠。

“坏……”

“嗯?”月攸柠把菱铀鼠举到他嘴边。

时童急忙把剩下的话吞回去,死死地闭紧嘴巴。

月攸柠满意地笑起来,“这才乖嘛。”

时童心里火气极大,偏偏又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睛瞪她。

月攸柠没理他,几个起落,二人落在了曜星阁的房顶。

“快说,哪个是你主子的房间。”

“哼!”时童从鼻子里哼一声,抬头望天。

那意思像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

月攸柠倒也不急,学着他的样子望着夜空,不紧不慢地说,“我手里有一包毒药,能让人味觉全失。从此哪怕是再美味的食物,都尝不出味道。你说,若是有人不小心吞下去……”

话还没有说完,时童就干脆利落地指了个方向。

“在那里。”

说完,他急忙又闭紧嘴巴。

不仅防死鼠,还得防毒药!

月攸柠拿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唇畔扬起一抹坏笑。

这小屁孩,太好玩啦。

不然别告状了,直接把他带回去接着玩?

还在犹豫着,一道声音忽然传进耳中。

“月小姐,时童,你们在赏月吗?”

月攸柠低下头去。

夜九悠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见到他的一刹那,时童脸上闪过一抹欣喜,但可能又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太过丢人,扑腾着要躲在月攸柠身后。

当然,未遂。

月攸柠把他举至眼前,一本正经道:“夜公子误会了,我在打他屁股。”

话落,一声脆响。

“啊啊啊!”时童崩溃大叫。

她竟然敢当着主子的面打他屁股!

尊严何在!

他发了疯一样,在半空中手脚并舞,嘶吼乱叫。

“坏女人,我跟你没完!”

以防自己被踢到,月攸柠的胳膊伸得远远的,身子还往后弓着。

呃,画面太美,夜九悠不是很想看。

但,娃是自己的,总不能不管。

“时童!”

他低喝一声。

刚才还处在发疯状态的时童立刻安静下来,又是恼怒又是委屈的样子。

甚至,还有一颗泪水挂在他眼角。

那模样,按理说该让人心生怜惜,可月攸柠越看越想“欺负”他。

这小孩,上辈子八成是一只猫。

瞧着月攸柠又想伸出魔爪,夜九悠开口道:“月小姐,敢问你深夜来此,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闻言,月攸柠只得收起杂心。

她带着时童落到院中,把他往夜九悠的方向一推,“你自己问他吧。”

总算被松开了。

时童舒展了下自己的筋骨,恨恨地瞪她一眼,“坏女人!”

“时童!”夜九悠皱起眉,“不得无礼。”

时童嘟了嘟嘴,这才收回目光,在夜九悠面前乖乖站好,跟面对月攸柠时判若两人。

夜九悠盯着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童低下头,眼睛不安地看着脚尖,像极了被训导主任问话的学生。

“我就是在她洗澡的时候,把几只菱铀鼠扔进去了而已。”

“时童!”夜九悠的声音明显大了几分贝。

时童仍旧低着头,嘟嘟囔囔道:“谁让她白天说给我送鼠眼的!我才不要吃。”

“所以你就往人家屋里扔菱铀鼠?”

“对,这叫先下手为强!是主子你教我的!”

“……”

夜九悠有点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他教他的东西,是用在这上面的吗???

夜九悠扶了扶额,而后朝月攸柠歉意一笑。

月攸柠十分大方地回他一笑,“我理解你,这不是你的错。”

“多谢月小姐。”夜九悠重新看向时童,轻喝一声,“快向月小姐道歉。”

“我才不!”时童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时童!”夜九悠不得不压低声音。

谁料,时童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吭哧吭哧地跑进屋里,把自己关了进去。

晚风袭来。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沙沙作响的树叶,和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咳咳。”夜九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月小姐见谅,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无妨。”

月攸柠本来就是存心逗弄时童,并非借故对他施以惩罚。

他不道歉,对她往后“欺负”他反而更有利。

今夜,就这样吧。

她瞟了眼时童的房门,正要向夜九悠告辞,他忽然说道。

“时童扰了月小姐沐浴,我们理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