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好恶心

说出月家小姐四个字时,夜九悠脑海里的那抹白色身影甚是鲜活。

算起来,他只见过她两次。

今日,这算是第三次。

但她留给他的印象很深。

姬太虚的外孙女,应该挺不错的。

察觉到一束盯着自己的目光,月攸柠正要寻找,眼前忽然来了个少年。

少年皱着眉噘着嘴,一脸不悦地瞪着自己。

还学着大人模样叉着腰。

那模样甚是有趣。

月攸柠唇角上扬,“你找我的?”

少年重重地点头,“嗯。”

月攸柠忍俊不禁,“找我干什么?”

少年脸上闪过一抹委屈,冷不丁地来了句,“鼠眼不能吃。”

语气,甚是幽怨。

月攸柠愣了下。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迅速地走上前来。

“时童,退后。”

少年虽不满,但很是听话地退到男子身旁。

月攸柠恍然。

原来他叫时童。

那男子呢?

她抬眸,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

夜九悠从未想过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三个字。

他原本的设想明明不是这样。

目光若有似无地瞟过时童,直到少年低下头,他才说,“在下夜九悠。”

月攸柠的眉心跳了跳。

他竟然就是夜九悠。

回赤阳城前,她专门调查过此地的人,夜九悠就是其中之一。

其父乃昇龙府府主,其母为大幽国长公主,身份尊崇。但因长公主不满府主行为,便将其从昇龙府带走,交由皇上抚养。

至于她,则一走了之。

这一走,便是十几年。

至今都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而夜九悠,失去了母亲疼爱,又没有父亲照拂,再加上天生无法修炼,日子可想而知。

就连他的皇帝舅舅,对他也只有幽禁利用。

有这样的遭遇,月攸柠原本以为他会是很忧郁的那种人,结果并不是。

他的眼睛很深邃,还透着一丝神秘。

当然,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

在她的未来计划里,并没有他的存在。

不过时童那个少年挺有趣,有机会可以抢来玩玩。

至于他如何得知鼠眼,她并不在意,毕竟那本就不会是秘密。

月攸柠再次瞧了一眼时童,见他还一脸哀怨,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其实鼠眼可以吃的。”

时童立即跺了跺脚,脸上惊悚不已,好似见了鬼,“主子,她……她竟然吃鼠眼!”

见状,月攸柠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夜公子是吧?我会命人把鼠眼送到府上,清蒸或红烧都可以哦。”

时童快崩溃了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直到月攸柠转身离去,他才抱头大叫,“主子,她好恶心。”

夜九悠却是唇角微勾。

她,果然不错。

……

揣着一堆地契,月攸柠回了岚院。

管理产业不是她的强项。

这些私产还得交给生死门里那些人。

她把地契塞给灵若,转身往祠堂走去。

月攸柠到的时候,月鹏远还跪在那里。

姿势尚且算得上标准。

但正对着他的是月家先祖的灵位,而非姬静竹的!

月攸柠眉心一拧。

敢跟她耍心眼?找死!

冲着他的后背,月攸柠抬腿就是一脚。

不过月鹏远乃赤阳城五大高手之一,这并非浪得虚名。

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及时躲开了那凌厉一击。

待他站定,看清来者是月攸柠后,面色骤然一沉。

“逆女!你还想干什么!”

月攸柠美眸中无尽寒意,“我让你跪的是我母亲,你跪的是谁!”

月鹏远没有半点心虚,“我能跪在这里,你就该知足了!若要再得寸进尺!”

月攸柠冷笑,“到底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自寻死路?”

话音落下,只见她手呈鹰爪状,于虚空中朝月鹏远一抓,一道炫目的红色光芒瞬间笼罩住他。

光芒漩涡中,月鹏远似是被凶兽咬住。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大喝一声,自眉心处散发出豆青色的光线,直冲月攸柠而去。

月攸柠毫无畏惧之色,迎面直上。

自她归来,二人数次对战,互有试探。

而今日,两人都抱着杀心。

月鹏远双目赤红,拼力挣出那个红色光圈,右手如刀,自上而下劈向月攸柠。

他的手刀,夹杂着雷电之力。

所到之处,空气中仿佛有烧焦味传来。可以想象,这若是落在人的身上会有多痛。

但月攸柠面不改色,竟以身相抗。

那一刻,高手间过招造成的气息波浪,自月家祠堂迅速往外蔓延,竟引得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呼啸声中,月鹏远气急败坏的声音隐隐响起。

“逆女,我要把你逐出家门!”

“月家乃我母亲一手壮大,你没有资格做此决定!”

“你母亲生下你这种忤逆之人,理该被休!”

“休也是你被休!”

“放肆!”

话音落下,惊雷乍起。

月鹏远杀招频出。

然而,都被月攸柠一一化解。

许久许久,此地才逐渐恢复平静。

少女昂首站立,不屑地望着地上的月鹏远,“你,太弱!”

弱之一字,对于修者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月鹏远一向自视甚高,更听不得这个字。

尤其是对方还是月攸柠。

这个他最看不上的人,如今竟然可以随意的羞辱他!

即便她也受了伤,但自己的两条腿却不能动了。

她,已然是自己不得不仰视的人!

月鹏远双拳紧握,眼里恨意迸射。

月攸柠毫不在意,鄙夷地指了指他的两条腿,“月家主,这就是你耍小聪明的后果。”

她飞身拿起姬静竹的灵位,仔细地擦拭干净,随后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现在,你重新在母亲灵位前跪一天一夜!”

月鹏远怒不可遏,“休想!”

他耍了小聪明不假,但真的是跪了一天一夜,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凭什么再跪!

更何况,他这两条腿需要立即医治,方能恢复如初。

若是再耽误一天一夜,怕是会落下伤疾!

他眼里似是奔腾着一条怒龙,“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

“父亲?”

月攸柠冷笑一声,眼神中寒意渐浓。

“你也配提父亲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