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犬吠

叶北生二人下来，很明显中间的位置已经用粉笔画上了，派出所的同事开打了警局备用电子灯，可以看到右边人形一片深红黄色积液，尸体腐烂流的浓水。

叶北生拿手电四处看着，地下车库很大。“里面都搜过了，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连垃圾都没有。”

叶北生看着脚下尘土，他走过之处都留下一串脚印。

“痕迹组排查过了，都是那三个小子和咱们队员的，没有多余的脚印，凶手走的时候应该是退着把自己脚印都打扫干净了。”

“能判断出尸体什么时候在这的吗？”

“现在按照尸检，推测何雨的死亡时间是一周前，何雨尸体应该也就是这一周内出现在这的，但无法判断具体时间。”

“也不一定。”叶北生皱眉看着地上积液，“搬运时间可能是何雨刚死的时候，因为这种天气，如果他死了很久了，腐烂渗透铠甲，尸体是不好搬运的。我猜没有哪个人能忍受流着身体积液的铠甲搬来搬去吧，而且，那样的话周围会留下痕迹。”

陈立抬眉，似乎对叶北生的判断非常赞赏，“也就是说，被割了舌头的何雨死后，两天之内就是凶手搬运尸体模型的时间？”

陈立马上打电话给交管部门，查离这里最近的有摄像头路口的监控，“如果是搬运两个这么大的尸体模型，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车，至少需要一个小货车，能把两人放在里面而不被发现。”

下面的空气实在太不好，叶北生四处看着确实没有可以参考价值就出来了，两人大喘气半天才缓过来，抬头看上面，这楼真的很高，可惜了只是一个空架子，和附近的荒凉交相辉映。

“上面都查了吗？”

“查了，楼梯只修到五层，一共是十六层，但上面没楼梯也没有上去的价值了。”

叶北生皱皱眉，抬头看天边黑压压的云。气象台报道有一场大雨，可现在都下午三四点了还没下。可是风已经开始刮了。

叶北生和陈立打算往周边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这边虽荒凉，但实际上与繁华区也就是隔了两条街那么远，“这个地段其实还不错，还开发吗？”

“官方有这个意思，但实际，没有开发商愿意接这烂摊子。”

正说着话外面风越来越大，呼呼的发出嚎叫，只见一张冰激凌塑料皮一下糊在了挡风玻璃上，陈立一个急刹车，车窗摇下来伸手去够，“真是倒霉死了。风怎么突然这么大了。”

车窗下来一瞬间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狗叫。

叶北生抬头，这边建造的烂尾楼除了那一座，还有四五个矮一点的，还有个二层的，都只是框架，没有那栋建造的材料用得多，远远看去就像是在风中站着几个骷髅。

“去那边看看。”

这边其实早上的时候陈立他们也检查过了，其实一眼就看到底了，剩下的烂尾楼没有楼梯远远看去也没什么东西可查。

到了近前看到刚才那两只野狗进了其中一栋，叶北生也跟着进去，一只狗冲着他们狂叫。他往后退一步，看到里面都是狗叼来的垃圾，那狗看他们不走，就溜出去了。

此时风已经非常大了。以至于叶北生在风里和陈立说话都互相听不清，看看天，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落，“先回去吧。”

两人紧赶慢赶爬上车，还是浇了个半透，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云，大风卷起尘土都看不清前面，他俩决定在车里等阵雨过去再走，噼里啪啦雨点打在玻璃上，两人在车里静静翻着受害者的资料。

这两个受害人最大的共同特点就是爱玩游戏。

赖长兴玩游戏玩的工作都没了。

何雨未婚，报失踪的是他合租室友，何雨和他合租室友都是无业青年，靠在网上当游戏陪练赚生活费，一天其实不怎么出去，可他室友说何雨那天出去有事还神神秘秘的，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何雨钱包行李都在，不可能突然回老家或者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室友在失踪两个礼拜实在找不到人后终于报了警。

警方也调了何雨的路线，发现他去了一家咖啡厅喝咖啡，然后出来拐进了旁边一条没有摄像头的巷子，之后就失踪了。

“你说凶手的目的是什么，随机杀人，满足自己杀人做成玩偶的快感？”

陈立摇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雨声这么大还能透出远处犬吠，“怎么回事，这些狗怎么和疯了似的。”

两人趴在玻璃上往外面看，此时这位置就在出事高楼不远处正对着，能看到整个楼全貌，只见风雨中几只狗朝着那边狂叫。

叶北生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雨中被风从楼顶上吹下来。

那边留守的派出所同事冒雨过来，拍着玻璃。“有东西从楼顶上摔下来。刚才先摔下来一个没看清，紧接着又一个，好像，好像是尸体。”

这场阵雨很快就过去，二组老羊队长带人赶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刚才叶北生第一时间冒雨下车，可雨很大根本看不清什么，这楼足有十六层高，即便是尸体穿在铠甲里，从那么高摔下来已经四分五裂了，别说是铠甲，里面的肉也没逃过，而且其中一具尸体明显是被烧过的，这么一摔，不说摔成灰，也几乎碎得差不多，大雨这么一冲，即便叶北生他们几个拿雨布盖着，也大部分都化成黑色的泥流向远处，法医不得不把周围的泥土都一起挖走了。

另一具尸体也没好到哪去，几乎看不出来了，腐烂加上在楼顶坠下，只剩下骨头和一些组织粘连在铠甲里面。这两具尸体明显比早上发现的更惨，先不说这两人死亡时间是多少，楼顶风吹日晒就对尸体的破坏极大。法医到现场看到尸体这样直摇头，这很难推测死亡时间了。

而叶北生惊叹的是尸体是从最上面那一层掉下来的，因为五层以上就没有楼梯了，所以之前他们只在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还有尸体。老羊调配了人过来挂上梯子上去，一层一层检查，生怕再有漏下的尸体，一直查到顶楼上面，好在没有别的尸体了。

在最高层发现了这两尸体可能放置的位置，因为一个烂透了一个烧成了灰黑，地上都有痕迹，这两具尸体应该是放在柱子后面所以他们从外侧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外加楼上都没有楼梯了，凶手是怎么把尸体放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