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债血偿
温祈这般偏袒的态度,江书歆若是再说话,就真真变成了笑话。
她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朝温祈福了福身,颔首道:“多说无益,等明日见分晓,小女还有些事情,便先行告退了。”
江书歆理都没理谢瑶,直接转身离开。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李氏也识趣的带着江嫣儿告辞,不敢再打搅谢瑶和温祈。
等到李氏离开,只剩下两个丫鬟和温祈,丫鬟进退两难,不知眼前情况,该不该知会江岩一声,但按着温祈身份,这知不知会又好像没多大用处。
就在她们纠结万分时,里头的温祈已经要离开了。
临走时将钱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谢瑶不知温祈是何意,正要说话时,温祈已经率先的开口。
“这些钱就当是你帮我找到解药的报酬,谢小姐如此精通针术,是该买一套顺手的银针了。”
说罢,温祈扇子一打,翩翩离开。
谢瑶有些摸不准温祈的心思,今日他来,很明显是有要逼供的意思,怎的说着说着,不仅没了脾气,还给她送钱?
温祈有这么好?
她嘀咕了一句,将钱袋子拿了过来打开,里面放着几个银锭子和几张银票,一眼看去就知数额不少。
谢瑶默默将钱袋子合上,扫了门口张望的丫鬟一眼。
“侯爷的钱便放在屋子里,如若丢了,拿你们是问。”
两个丫鬟虽没瞧见多少钱,但是温祈放下来时那声响判断,银子绝对不会少,两人自知惹上了麻烦,但也无法拒绝谢瑶的要求,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温祈在谢瑶房里的消息,很快便在府内传开,顺带着传开的还有赌约,江岩知道温祈公证,便解了谢瑶的禁闭,只是第二日来的人却并非是温祈,而是他身边的石宽。
众人聚集在前厅时,江嫣儿脸光洁无暇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一刻,江书歆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在所有人的面前,输的颜面无存。
她的手背一热,一抬头,就对上严氏的安慰的眼神,她低声道:“无碍。”
江书歆年轻,性子有些急躁,又急功近利,严氏就是知道这一点,今日才会跟着一起过来,就是担心江书歆做出冲动的举动。
有了严氏的安抚,江书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屈辱。
“呵呵,瑶儿还真是深藏不露,有如此的本事,怎的不拿出来?”
李氏掩唇娇笑着道,事到如今,她还猜不出谢瑶的心思,那便枉费了这十几年争宠的算计。
江嫣儿就是谢瑶用来对付江书歆的利剑,李氏原本就对江书歆万分忌惮,她自小样样都比江嫣儿强,又自视甚高,江嫣儿还傻乎乎的被她耍着玩。
如今有了能对付她的人,李氏巴不得,左右江嫣儿脸上的伤治好了,她们母女又没什么损失。
“不过是懂些皮毛,入不得眼。”
谢瑶这番的谦逊,无疑就是打江书歆的脸面,一开始大放厥词的是她,到最后却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江书歆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抿唇道:“愿赌服输!我愿意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只是口头说说?”谢瑶语调扬了扬。
江书歆声音沉沉。
“你还想要怎么样?”
谢瑶抬了抬手,江书歆留在谢瑶身边的丫鬟秋雨,怯懦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折叠的纸。
“将东西拿给大小姐。”
秋雨不识字,并不知道信上是什么,但能猜到是不好的东西,面上有些犹豫,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江书歆跟前,将纸双手递了过去。
江书歆冷着脸接过,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一张小脸刷的一下变了颜色。
她险些将手上的纸给撕碎,咬牙切齿的瞪着谢瑶道:“不过是个小小的赌约,你当是审犯人?犯得着要签字画押?”
那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是以她的名义写的一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的声明,字字戳心,简直是抵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谢瑶挑眉道:“不签字画押如何证明?书歆妹妹马上都及笄了,怎的还如此的天真幼稚。”
江书歆气的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要是签字画押,她日后的脸要往哪搁?
“书歆,签字。”
严氏倒是有主母风范,愿赌服输,今日这局面,有了温祈的介入,江书歆就不可能会讨到好处。
江书歆咬咬牙,心一横,在那纸上签字画押。
谢瑶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将书歆妹妹的悔过书贴到大门口,公示三日。”
“谢瑶你不要太过分!”
江书歆恨恨的厉喝出声,就连严氏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而谢瑶却看都没看她们,解决完后直接离开,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整个江家都知道,江书歆这个所谓江家的骄傲,被谢瑶害的颜面尽失,那悔过书虽在大门口呆了就一天便被江岩给勒令撕了,但这名声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在平阳县都传开了。
解决了江书歆,谢瑶隔一日才想起来,和仲书先生约好的三日期限已到。
她的禁足已经被江岩解开,就在她准备自己亲自去取的时候,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有力的脚步声。
不多时,门被大力推开,一群衙役冲了进来,将谢瑶围了起来。
“有人状告谢小姐你杀人,劳烦谢小姐随我们走一趟!”
这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打的谢瑶措手不及。
杀人?她从谢家村回来以后,连家门都未出过,怎么会牵扯到命案?
思绪到这里,谢瑶已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她跟着衙役来到府衙,看到公堂之上痛哭的二人,以及那具已经灰白的尸体时,心里咯噔一声。
王婶夫妇,和已经死的透透的春桃。
只看一眼,谢瑶就知道春桃的死并不是意外,尸体完整,颜色不对,看上去像是中毒而亡。
见到谢瑶,王婶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哭骂。
“俺家春桃这条命,她必须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