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桶金
胡老太太问道:“你还会唱什么?”
福满满回答道:“整段的戏曲我不会唱,我只会唱几句。”
胡老爷说道:“那你就唱几句。”
福满满知道他们不信刚才是她唱的,她就唱了一段越剧,宝玉哭灵。
这个在古代可没有。
“林妹妹,我来迟了!金玉良缘将我骗,害妹妹魂归离恨天。到如今,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帷伴灵前。林妹妹,林妹妹!如今千呼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寻见!”
这段是高昂的哭腔,哭的情绪到位,对于配音演员来说,秒入戏太简单了。
胡老太太虽然没听过这个戏,可是福满满不仅唱得悲情,演得也悲情,胡老太太又一下落泪了。
抽泣不成声。
听完后,擦擦眼泪道:“这又是谁被人欺负了,听得人心里难受。”
福满满解释道:“不是被人欺负,是表妹得病没了,伤心难过。老祖宗,我还会唱二人转,我爹比我唱得好,老祖宗要是不嫌弃,我和我爹给老祖宗唱一个。”
胡老太太不知啥叫二人转,点下头道:“那就唱吧。”
胡老爷见母亲有兴趣也没反对。
福土坑终于有表演的机会了,按照女儿教的,扭着秧歌步,甩头甩胳膊,动作之夸张搞笑,惹得胡老太太哈哈大笑。
福满满拿出个手帕,手指顶着,手绢在她手上跟蝴蝶似的飞来飞去,把手绢高高抛出,手绢还会自动回到她手里。
胡老太太看得目不转睛,又被福土坑逗得笑个不停。
这次主要是福土坑唱,唱得那个欢快,演的那个卖劲,钱老大夫都笑得呵呵,钱浩铎抿嘴,露出笑容,盯着福满满玩手绢。
这时有个丫鬟端了一碗药进来,是钱老大夫进来后开的方子。
福满满收了手绢,接过药碗,迈着小碎步,走到胡老太太跟前,举过头顶,脆声道:“满满祝老祖宗长命百岁、笑口常开、吉祥如意掸浮尘,花开富贵到如今,金玉满堂爱子孙,福禄寿喜满乾坤!”
要是一个大户人家子弟说这话不出奇,可是这话出自一个六岁小姑娘之口,又是刚才演双簧又逗乐的小姑娘,胡老太太心里欢喜,端过药碗一口喝完了。
福满满又接过空碗,道:“我在我们曲山沟村就听说胡家有个老祖宗积善行德,胡老爷是个大孝子,老祖宗身体健康是儿孙的福气,满满希望老祖宗吃好喝好吃嘛嘛香、笑口常开,胡家福运财源滚滚来!”
胡老太太笑道:“好,好,借你吉言。”
又转头对儿子说道:“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小嘴叭叭的,真让人稀罕。”
胡老爷和蔼地点下头。
福满满眨巴眨巴眼,俏皮地一笑,说道:“老祖宗,我姓福,叫福满满,我爹说,再生个弟弟,就叫福多多。钱爷爷说我的名字就能让老祖宗欢喜。”
胡老太太哈哈笑,胡老爷子笑了,说了声句:“好名字。”
钱浩铎看了一眼福满满。
胡老太太现在和刚进屋完全不一样,一脸的笑容,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福满满回答:“我家是种地的,现在编竹筐卖。今天赶集卖了竹筐过来的。”
胡老爷又看了她一眼,他听说集市上有个小姑娘能说会道很会卖竹筐,原来就是她。
福满满挺起胸脯站得笔直,很骄傲地说道:“我爹和我说了,我们要努力赚钱盖房子买地。我爹还教我念书,我要学算账,到时候帮我爹做生意。”
她是担心胡老太太以后要让她进来唱戏,她可不想当戏子,因为这里的戏子地位太低了,要不然的话她去演戏,那可是手到擒来。
所以事先要说明,她要是个男孩,绝对说去参加科举,这才高大上。
胡老太太点点头说道:“对,虽然你是女娃,去学认字总归是好的。”
胡老太太儿子做生意发家,她的孙女也认字也会算账,所以很赞成福满满的话。
她让儿子给福土坑父女俩赏钱,具体给多少不知道,因为多少的她也知道儿子为了她的病找来很多人进府给她唱戏说书。
福土坑父女俩连着给胡老太太鞠了好几个躬说了一堆感谢话。
两人脸上都是欢天喜地,胡老太太看了也很高兴,又交代儿子多给一点。
胡老爷给了福土坑十五两银子,可把福土坑父女俩高兴坏了,又给胡老爷鞠躬道谢。
胡老爷留下钱老大夫问了问福土坑家里的情况,钱老大夫如实说了。胡老爷又是意外,没想到这父女俩是这种情况。看那个当爹的是不像种地的乡下人。
原来如此,不过他相信钱老大夫,如果真的是个烂赌徒钱老大夫也不会带他们过来。
福土坑父女欢欢喜喜往集市上走,福满满盯着父亲的腰,银子藏在哪里呢。她害怕银子被人偷了,让父亲用布条把银子缠在腰上。
严婆子就看到儿子像捡了金子似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地回来了,再看孙女,差不多模样,以为他们转悠去发现了什么好事。
福土旺直接问道:“怎么这么高兴,捡铜钱了?”
福土坑点点头道:“是的,捡到银子了。娘,我们赶紧回去。”
福土旺撇撇嘴,以为兄弟开玩笑。
福土坑顾不上说别的,激动得想要赶紧回家给家里人说他有钱了,马上就要盖新房子了。
从胡家出来后,女儿给他说只给家里说赚了十两银子,那五两银子要悄悄地藏起来,留着备用,不能全部交出去。
福土坑想一想觉得听女儿的,万一都交出去了,两手空空,以后想干点啥,一分银子都拿不出来,就像今天戏服都是破衣服拼接的,头上的首饰是竹子做的。
今天是为了逗胡老太太乐,才如此搞笑,以后要是有正事,买个像样的长衫,穿着糊弄人都没银子。
回去的路上,福土坑兴奋地推着车子快快走,福土旺累得呼哧呼哧的。
严婆子坐在推车上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想,以后得让老二多出力,瞧这浑身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