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理门户
听见打斗的声音和老夫人的惊声尖叫，杨将军留下来的侍卫立刻提刀冲进内堂，见这里站着的都是府上女眷，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老夫人见到武艺高强的人都来了，这才底气十足，指着杨月凝的方向冷笑支会道：“给我把这个忤逆不孝的丫头压起来！”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老夫人，一个是府上的嫡女小姐，他们谁也惹不起。
老夫人此刻已经气定神闲坐在位置上，就等着杨月凝跪在她面前，还不忘适时安抚温安雪的情绪。
“别怕，这个家永远是我当家作主，今天就算是你父亲在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侍卫们闻声心中已有定论，提着武器快步朝着杨月凝的方向围上去，她也懒得跟这群人多说废话，已经拉开阵仗做好还手的准备。
火石电光之际，她眼中寒光尽显，动作轻盈仿佛脱兔一般，轻松躲过对方的钳制，顺便回身放倒两个扑过来的侍卫，旋身抬脚将身后的人踹出去一段距离。
内堂里不断响起乒呤乓啷的声音，老夫人见到她依旧不愿意束手就擒，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道：“你这逆女竟然还敢反抗！”
对比之下，温安雪脸上挂着冷笑，举止端庄坐在一旁看热闹，仿佛此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祖母，还是叫这些侍卫下手注意一些，万一等下伤了姐姐……”
“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她这样欺负！”
老妇人说着望向正在周旋的杨月凝，厉声吩咐道：“你们不用手下留情，今天就算她受伤，我都不会怪罪你们。”
侍卫们闻声抽出佩刀，出手也更加迅速生猛，招招直击杨月凝要害，随着迎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体力渐渐透支，灵巧度也大不如前。
眼前一道刺眼白光闪过，她略微眯眼，亮晃晃的银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娇嫩的天鹅颈，稍微挪动一下就会划破她的命脉。
看着她被羁押在地，老夫人脸上才出现满意的神色，轻蔑训斥道：“你折辱杨家名声在前，忤逆长辈在后，今日我就替杨家的列祖列宗好好管教你一下。”
尽管她已经被牢牢制服，但她依旧不卑不亢，高高扬起下颌与老夫人平视，脸上神色没有丝毫畏惧。
“我并非折辱杨家之人，今日宴会上的众目睽睽都可以为我作证，温安雪仅凭一张嘴就敢颠倒是非黑白，老夫人就不怕被悠悠众口戳了脊梁骨吗？”
老夫人气急败坏，起身直指着她的鼻尖骂道：“放肆！我明断是非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呈家法上来，今日我非要将她打死不可！”
孙婆立刻恭恭敬敬递上棍杖，老夫人眼中充斥着狠光，挪步步子朝杨月凝走去。
她并没有躲闪，目不斜视紧盯老夫人，一字一顿提醒道：“杨家规矩森严，就算您是老夫人，也不能随意动用家法，更何况我并未违背祖训。”
话音未落，棍杖已经高高举起，凌厉劲风划破空气，带出一道脆声，直直朝着杨月凝的腰部砸下去，
这一棍下去，她的腰就算不断，也要在床榻上躺个数月。
杨月凝下意识阖上双眸，恍惚间好像察觉出耳侧有疾风划过，想象中的锥心刺痛并未出现，倒是莫名多出一声巨响。
一颗小小的石子滚落到她身边，她眼帘微抬，清澈双瞳中闪过一抹诧异。
千年古木精雕玉琢的家法硬生生被一分为二，两端断裂处参差不齐，还挂着没有脱落的粉尘，看上去应该是直接被这颗石子击碎的。
老夫人看着手中的半截棍杖，脸色猛然一变，立刻神色警惕望向四周各处，可内堂中安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不赶快去查究竟是何人。”她气急败坏支会一声，其中几个侍卫立刻追出去一探究竟。
杨月凝也察觉出事情蹊跷，目光落在损坏的棍杖上，裁断棍子的力道很大，想来应该是寸劲造成的，所以距离一定不会太远。
她将目光移向头顶，果然看到房顶瓦片上有一道细细的缺口，素蓝色衣角迎风飘动着。
想起傅承颜今日衣着，她心中了然。
老夫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杨月凝，毕竟家法损坏乃是大事，她要找一个替罪羊背负过错，“逆女杨月凝蓄意破坏家法，罪大恶极，今日我代表杨家的列祖列宗清理门户……”
“住手！”
一道凛冽声音自门口处传来，扶瑛疾步走到杨月凝身边，老夫人立刻笑意盈盈上前迎接，自然而然地客套着，“不知御史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扶瑛并未理会她的谄媚嘴脸，目光直直望着羁押杨月凝的侍卫，厉声斥责道：“敢对将军嫡女动手，你们有几颗脑袋活命！”
侍卫闻言进退两难，目光不断在扶瑛与老夫人间游走，老夫人见她为杨月凝说话，脸上笑意立刻僵硬。
生辰宴的事情已经让她对扶瑛有所不满，但碍于她御史大人的身份不好发作，所以只能撑着敷衍笑容，皮笑肉不笑提醒道：“老身管教自家孙女乃是情理之中，御史大人日理万机，怕是不好插手将军府的家事吧？”
扶瑛当然明白她话中深意，不由得冷哼一声，挺直脊背拂袖间威严尽显，“本官无意插手杨家之事，今日前来是有正事要办。”
听到她不是专程为了杨月凝而来，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家中晚辈不懂事，让大人见笑了，烦请您移步正堂叙事。”
“的确不懂事！”扶瑛说着虚压下老夫人的胳膊，“既然罪人就在这里，不如免去繁文缛节，就在此审理。”
老夫人还以为她要找的是杨月凝，立刻连连点头，“老身管束不严，给大人添麻烦了，还请您代为管教。”
扶瑛目光缓缓从杨月凝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温安雪身上，神色俱厉质问道：“罪女温安雪擅闯官府内院，惑乱官府威仪，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