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5节

脸部被黑纱遮挡,身材曼妙,好像是个女人,不断地重复着招手的动作。月晓璃隐约看见那黑纱里面是空荡荡的!

这时候,晓璃抱养的那孩子,悄悄溜了出去,跑到了楼顶耍玻璃珠璃。晓璃一阵恍惚,那黑纱人似乎在对她说,下来啊,下来啊!声音细细的。晓璃全身一震,如触电般。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口掉下去,啪的一声落地,楼顶传来好多玻璃珠落地的声音,嗒嗒嗒……”

我一听,惊道:“汪财抱养的儿子掉下去了?”

七爷说:“听我讲。晓璃这下可吓坏了,出来一看!儿子没了!她再看看外面,哪里还有人影!那黑纱女也不见了。晓璃快要吓晕了!阿荣阿荣地叫。她冲上楼顶,发现那个黑纱女人正在楼顶上招呼她儿子!晓璃知道那黑纱女是脏东西,马上抽出下身的骑马布(月经带),叫道:“离我儿子远点!”冲过去抱起儿子,并拿骑马布甩向那黑纱女。那黑纱女啊的一声,跑得无影无踪。晓璃抱着儿子大哭,说:“荣荣,你怎么了?”荣荣说:“刚才阿姨叫我跟她去玩,她有很多玻璃珠,她叫我看地上。我没去,可是三楼的杨纷去了。晓璃一听,糟糕,刚掉下的是三楼老杨的女儿!这时楼下一片慌乱,哭喊一片。”七爷说着也陷入沉思。

我问:“那阿荣后来……”

七爷说:“那是后话。”

晓凌说:“啊?那……那玻璃珠落地声?”

七爷说:“晓璃是个好女人,看到杨纷的惨状,非常紧张,怕阿荣有一天也会那样,既然是抱养的,后来她就把孩子还给其亲生父母了。只是老杨的女儿掉下去以后,这楼里一直都常有玻璃珠落地的响声。我……我看到过杨纷回来玩玻璃珠。”

晓凌说:“爸,你别吓唬我。”

“傻丫头,我们既然做这一行,还怕那些?别忘了我们对他们是有恩的。”

“可还是怪害怕的。”晓凌说。

“怕就继续出去找房,搬出去住啊。”七爷看看我。

“还提这事,他帮不到忙。”晓凌嗔怒地看了我一眼。

原来三楼四楼没人住,锁着,是因为这事。

我回到宿舍,还在想:难道玻璃珠响是杨纷回来玩,还是另有原因啊?为何我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大力为什么说梦话,说我把他踢下床?玻璃珠落地的声音和七爷举着拖布形成的“长发黑脸”之间有联系吗?

我一时想不通,只好安慰自己道:“善哉善哉,幸好是我听见,而不是我的晓凌,否则她就要受惊吓了。”我边想边眯眼,真的好困,好困……正要做黄粱美梦时,又被那嗒嗒嗒的声音唤醒。我立刻睁开惺忪的睡眼。外面朦胧的黄色灯光照着地面,我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慌,这夜貌似有点恐惧。

突然,窗外长发黑脸闪现。我想:难道七爷又在拖地?再定睛一看,不见了,只见树枝摇曳。我拍拍胸,摸摸乳,大吉大利,是眼花了?

我不想再看那东西,可窗外就好像有魔力!我的视线总离不开那里,就好像人在安静的时候耳边总有声音,或者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觉得后边有东西跟着一样。窗户就像一个银幕,突然,一个小女孩出现在那里,是的,出现在二楼的窗户外。那女娃蓬头乱发,脑袋破碎,像个摔过的西瓜!女娃伸出双手,捧着一捧玻璃珠!嘴巴动着,看那口形,好像在说:“来玩,来玩。”

我惊得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扑向窗户,不知是想抓住她还是想去接她的玻璃珠!小女孩越飘越远,而她身后有一个黑影在向她招手!我在窗栏里伸长手,就是抓不到她们。

突然,啪的一声,我的脑袋被一只鞋子拍了一下,我一下清醒了!

是大力!大力拍醒了我。

“怎么半夜想跳楼?”大力说。

我说:“你看见了吗?杨纷。”

“什么杨纷,别闹了,睡觉!”我知道大力没看到。

我还怎么睡?一躺下就是那种“嗒嗒嗒”的声音。

我不知道七爷讲的是否真实,或许他只是吹牛,不过这个故事却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烧错尸

大家是否觉得才高中毕业的女娃好追呢?或者老火化工的女儿好追呢?

前面说过,我和晓凌经过了看**件、化妆间遇腐尸事件、半夜**敲门事件,虽然只写了这些,可生活中与她经历的事挺多的,且都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个地方上班的男女,都会经历一些重口味的事情吧。

和晓凌互有好感和来电是真的,七爷等人撮合也有,但就是我们还没有相互表白。也不怪,那时我二十一岁,她十九岁,快二十岁。都说那年头的年轻人,爱情就像火葬场的路灯,朦朦胧胧,含蓄而不张扬,而且我们都知道,在那地方上班啥时是个头?我们的出身和工作决定了我们除了奋斗别无选择!

自坐过一次阿坤的大奔的副驾驶座位后,我感觉它除了稳点、香点、舒服点,也没啥的!

对晓凌我也不再容易发脾气了。

数天后,场里来了一批进口的神!是公安局在缉毒时抓到的三个洋鬼子毒枭。关于这三个洋人是怎么死的,又怎么拉到我们这儿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和晓凌算火葬场学历比较高的,汪馆长就把处理“国际友人”的尸体的任务交给了我俩。

刚开始,其中两具神分别放在M1柜和N1柜,还有一具放在A2柜。不久,领导打电话来说:“M1柜的可能带有传染病毒,火速处理。”

我和晓凌火速赶到冰柜前,拿出备忘单,晓凌说:“嗯,N1,这里。”

晓凌一向心细,她办事,我放心。

“是不是?那我来,你站远点儿,有传染病。”我说。

晓凌可感激了,用火热的目光感谢我。

我利索地拉开N1,一脚勾来推车,用力一扛,百八十斤重的神被我轻松地放在车床上。

我俩火速地来到升天殿,一切顺利!晓凌还很厚道,多赠了那外国人一升93#油!4.21元一升的呢。

一切就绪,开始点火,听着尸体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响,我心里有点解恨,兄弟,我把你送上西天了,你得感谢我呀!

我拍拍手,处理完了,准备拿着单去找领导汇报。我拿出单签字,嗯?M1柜,GRANDO。我慌了,问:“晓凌,是M1柜吗?”

晓凌说:“是N1啊。”

“M1还是M1?”我问。

“M1。”

这个晓凌,怎么M、N读得都一样?

我说:“我说晓凌,M和N你分不清吗?‘摸’和‘捏’你读一下?”

晓凌急了,道:“什么情况?”

“我们拉了N1的出来烧了,你说的N1!你摸、捏一下!”我说。

晓凌傻傻地摸摸自己,捏一下我。我靠!

“你脑瓜在想什么!”我不能不发脾气了。

“喃生,我刚说‘摸1’,你,烧错了?”她快要哭了!这是何等大事啊?

我欲呐喊,却无力喊出!

晓凌欲哭,我都要哭了呢!

人生之大悲,有人说是上错床、搭错郎,有人说是投错胎。可这烧错尸,死不安生,算不算最沉重的悲痛呢?

我看着晓凌,晓凌看着我,她的眼睛好像在说:“当家的,咋整?”

我对楚楚可怜的晓凌说:“等等,我捋捋。刚才我们接到电话和传真,说要烧M1,然后去冰柜,你说N1在这儿。我拉N1出来,烧掉。我信得过你,没仔细看,你却M、N不分。这,这可咋整?主要是可能有传染的神还在那里,烧还是不烧,这可怎么办是好?”

晓凌说:“我是说M1了,你叫我离远点怕传染病,我也信得过你,我就走到门口了。这,这……”

相互信任、心灵相通是不错,可用错地方了就成了大错特错!还错得离谱了。我也没辙了。

我和晓凌两眼相望,缺少了秋波,有的只是纠结。

晓凌说:“要不去找找我爸?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我说:“没用的,都烧错了。换尸也不行,纵使N1和M1的名字都是GRANDO,可烧了没病的,有病的还在冰着。晓凌,打仗时杀错敌人是要进军事法庭的,我们烧错神,会不会也要上烧尸法庭呢?”

晓凌愧疚地看着我说:“你真逗,哪儿来烧尸法庭?玉皇大帝的天庭倒是有。”

我说:“走吧,我去自首。你说你请假了不在。”

晓凌说:“那怎么行,是我读错了的。”

我们俩往汪财那儿走去,要杀要剐听天由命吧,大不了把我开除了,总不至于把我烧了吧?

在走廊通道,遇见七爷,我丧气地问:“七爷,去哪儿?”

七爷看看我们,说:“烧神啊”

我说:“我去帮你吧。我力大扛得了。”

七爷说:“也行!那俩外国人又胖又重。”

我一听,就说:“什么?你去烧N1、A2那俩外国人?”

七爷说:“是啊。那两外国人有二百斤吧。刚才还找不着你。”

噢!我要叫你亲爹!我掩饰不住兴奋,道:“七爹!我去,我去!”

口误,糟糕!

七爷莫明其妙地看着我,道:“叫啥呢?!晓凌!过来!你们刚是不是……咋叫爹呢!”

晓凌也是喜极而泣啊!哪里管得了亲爹有没有生气,飞一样地跟我去了,道:“爹,你现在就去火炉旁等我俩吧!回头给你敬茶!”

我听到七爷气愤地说:“死晓凌,咋说话呢?”

我们飞快地来到升天殿,把那两具神处理后,大舒一口气,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公墓惊魂(1)

烧错尸!想想真后怕啊,虽然没有烧尸法庭,但是饭碗肯定不保了,幸好七爷接到通知,要把另外两具尸体也烧了,不然我就玩到头了。

七爷还被蒙在鼓里,我如此殷勤,给他留下了“这小子不错”的好印象。晓凌更是有劫后余生的感觉,殷勤地给她老子端茶倒水,不在话下。

刚流完一身冷汗,事情又来了!对,处理骨灰!

汪财叫我俩找地方把他们的骨灰撒了,不用立碑。我也没那心思立碑,给毒枭立牌坊非我所为。

我和晓凌决定,找平姐,把骨灰埋山上。

白天我找到平姐,平姐给了我一个位置叫我去埋。其实几斤灰要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路边也可以。但是大家别忘了,死人住的地方每平方米的价格很贵!寸土寸金说京沪穗,还不如说是公墓。而且如果大家都随便埋,那火葬场公墓园就无章法了,做事要有规则,必须的。

平姐给我一个草图,说北三区三十层七十六号旁边有个小阁楼,那儿有个坑可埋。由于白天忙,到了晚上我才想起这件事,平姐说她就不跟我去了。我一想,没事,公墓区我很熟悉,坟头都是有编号的,很好记。

我告别平姐,约晓凌一起去。

女人就是麻烦!出去埋个骨灰都要打扮!穿得花枝招展,长发披肩,眉如翠羽,一身黑色紧身衣把胸臀捆得如包如山,外穿一件短衫,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本来嘴唇就红如樱桃,还要涂抹得像个吸血鬼。

我真搞不懂女人是怎么想的,此时的我无心赏月,无心阅“凌”。我说:“打扮成这样去哪儿呢?”

晓凌说:“咋了?见不得人?”

我说:“不是见不得人,是见不得鬼。”

晓凌生气道:“你什么意思啊你?”

“你看,你穿这么漂亮去北三区,是人都以为你是聂小倩。”

晓凌说:“喂,你有意见我就不去了,谁求谁?等下阿坤来接我!”

我说:“你还说阿坤?他都会被你吓死,他就是个混混,你别得瑟。”

晓凌说:“起码他不会说我。要不要我去?我还不想去呢!“

“得得,大姐,别到时候见到有东西跟着你就跑不动了。”

“话真多!多大点事儿啊,速去速回!”晓凌说。

我无奈,不过也很欣慰,带着个美女去埋骨灰,如果不顺利的话顺便在坟岗上赏赏月、看看美女找补一下。

我拿个锹,欲出发。

大力在门口刷牙,见状说:“哟!去挖坟?”

我说:“嗯。”

大力说:“哟,晓凌,你们去坟堆拍拖?非主流哇!“

晓凌脸红,我眩晕。

大力在后面调侃道:“郑秀文转身变聂小倩了。”

晓凌脸更红了,我基本认同。

我觉得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都不重要,和大美女一起在坟头散步,也算如梁祝化蝶般浪漫了,不枉此生了吧?大家不妨去尝试一下,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走在前头,晓凌在后面跟着,与我保持三米距离,这也是安全车距。我们一起向北三区走去。我一边走,一边数着脚下的台阶,一、二、三、四……

“喃生!”晓凌叫。

我有点恼火,走之前我告诉她不要叫我的名字!民间说法,被鬼记得你名字,知道你住哪儿,会上门找碴儿!

“喃生。”晓凌又叫!

“晓凌,都说不许叫人家名字嘛!这儿没其他人,叫‘喂’就是对方!”

“死人!那你还叫我名字!”晓凌想想也是,可我也犯浑。

“不好意思。你有啥事呢?”我问。

“好像,好像……你忘记拿骨灰了!”晓凌说。

公墓惊魂(2)

我靠!光想美事呢!杀猪忘了买猪,吃饭忘了炒菜!

“你怎不早说?“

“谁叫你出门前说我来着!就是要你急。”

“那我回去拿,幸好我们才走到一区。”我说。

“不行,我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晓凌努嘴。

“那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不远,还能看见灯光呢。”我说。

“不行。”晓凌又说。

我真郁闷了,和女人办事真麻烦!

“你回不行,我回又不行,那就都不回!”我说。

“不行!”晓凌说。

“那你出方案。”我说。

“一起回。”晓凌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我说:“我说晓凌,噢,呸,我说喂,你会不会算数啊?一个人能办的事你非要两人去办。我一个人在也不怕,你回吧,就这几百米。”

晓凌扁着嘴,她说不过我,“哦”了一声,走下台阶。

“我刚数台阶数到几了?”我问她。

“二十一!”晓凌不愧是晓凌,心细啊!

晓凌回去拿骨灰了,我坐在第二十一层阶梯等她。有个人在旁边没啥感觉,这人一走,就大不一样了。月光普照,清辉洒满一座座坟头,极其壮观,也极其阴森。我身边那几座坟的墓碑上贴着死者生前的照片,看上去好像死者马上能从地底下苏醒过来似的,还有些坟前星光点点,香烛都没有烧完,烛光摇曳,好像人的眼睛。

我心说晓凌快去快回,别让哥等半天,如果离开这里在外面等,哥愿意等你一辈子,你可快来啊。

越想时间过得越慢,我身上鸡皮疙瘩四起。这一个人蹲点,真是站着的怕地底下躺着的!不行,不能乱想!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在台阶上跳来跳去,从二十一跳到十,再从十跳回二十一。我是单腿跳,一边跳,一边数数。

我来回跳了两轮,口里正数着十八!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不能说十八!要说十九。”

我说:“地狱啊!十八层!”我又跳。

声音又起:“不能说十八!”

我这时才想起这公墓区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腿马上就软了,道:“谁?!出来!”

良久,不见有动静。我抬头,眯着眼睛一点点地寻找。啊!离我五米远的坟头前蹲着个东西!很矮,很黑!

我的神,我的上帝,快搭救我!我颤声问:“你谁……啊?”那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那坟里一跳,不见了!我被吓得差点小便失禁,幸亏晚上没喝牛奶,连尿都没有!姑奶奶,骨灰拿来了吗?我要死了!

夜色如墨,乌鸦的叫声由近到远,蛐蛐不再叫了。我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停滞了,皎洁的月亮躲进了乌云里,远处的灯光也像害怕似的越来越昏暗。咋连串坟吃骨灰的老鼠都没一只陪我呢?与我在一起的,就只有一伙躺在地下的神了!

此时,怪异的笑声突然传来,我头皮发麻,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谁!出来!”我颤声叫道,叫了之后真后悔,真的出来了!每一个坟里都走出一个人来!有如猴子的,有如猩猩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各式各样,林林总总,我的妈!是木乃伊还是阴兵复活?咋都这样呢?他们伸手指着我,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摇头!怎么这么多鬼呢?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我的工作就是好好侍候你们啊,咋这样整治我呢?我这次真死了,被鬼吓死了!鬼真无情,吓煞最后侍候它们的人,千古奇冤啊!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晓凌,别来,有鬼!

“啊呀!”我一声尖叫,一阵钻心的疼痛立马传遍全身!

“啊!”尖叫,是晓凌。

公墓惊魂(3)

“喂,真是你啊?”我嚷嚷。

“喂!你怎么躺台阶上睡觉?刚才我还叫你呢。”晓凌说。

“喂,你可算来了啊!快走,有……有鬼!”我一边说,一边哎哟叫疼。

“喂,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我说你可别又耍上次那样的把戏!”晓凌道,“起来,干活儿!”

我急了,但又不能大声喊,只好说:“快跑,真有……”

晓凌似乎也被吓到了,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肩上扛着条扁担挑着骨灰,我往她背后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穿着上衣,还用帽子盖着整个头,像万圣节的那些包头蛄髅一样,见身不见脚,不见牙也不见眼,只见黑洞洞的头部。

我呜咽着,心想死定了。晓凌见状,真认为出问题了,也转身去看。她一转身,那鬼影随她而动,当晓凌背对我的时候,那鬼影也离我越近!

我大叫一声,只见那黑洞洞的鬼影扑到了我跟前!那鬼影身带香气!轻轻拂过我脸庞,香气扑鼻,难道这是棺香?迷魂香?鬼扑向我,我紧闭着双眼,心想这鬼死前肯定是个少女,不然咋这么香。“晓凌,”我大叫,“你别来,这里有鬼!”本来只死我一个,现在却要死一双了……

晓凌踩了我一脚,她这一脚带给我的疼痛感却没有超过那鬼影带给我的恐惧感。但那鬼影瞬间就好像窗帘布那样被人撩开。眼前显现晓凌那张可爱的脸,晓凌说:“哥,咋了?哪儿有鬼啊?”

我惊魂未定,道:“刚……刚才有一黑影压住了我,我看……看不到你。”

晓凌说:“你说这个啊?”晓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靠,是的,它就是我刚看到的那鬼。

晓凌说:“我怕晚上冷,带多一件衣服挂在扁担后。吓到你了?”

我说:“姑奶奶,你冷就把衣服穿上,挂在那儿干吗呢?还转身过去,那衣服就扑向我了。”

晓凌咯咯地笑,道:“大哥,你长人不长胆,被一件衣服吓成这样。”

我说:“别叫我大哥,刚才在你面前我狼狈得尊严全无,我叫你大姐吧。下次出来别整哥了。”

“真叫我姐?”晓凌调皮地问。

“嗯,小妹姐。”我爬起来。

“姐就姐,还小妹姐。”

我说:“你想让我叫你小姐还是大姐?”

晓凌想想:“嗯,小妹姐就是小妹姐,姐接受了。”

我吸了口冷气,说:“小妹姐,我们回去吧,刚……刚才太可怕了。”

“有姐在不怕。冷不?给你披上?”晓凌拿出那衣服,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