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眼看中,就是一生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

苏元娇冷哼了一声,抬眸认真地望着江卓昀,声音淡淡地说:“江卓昀,我不管你对我究竟是什么心思,我也不会深究,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但也请你不要僭越。”

“媳妇儿……”

“叫我苏小姐!”

苏元娇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们还没这么熟,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乱叫什么呢?”

“这不是迟早都要成婚的吗?为夫就是提前叫叫罢了。”

江卓昀嘿嘿笑:“媳妇儿,你别看我这个人老不正经了,其实我是很保守的。在没有遇到媳妇儿之前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现如今都十八了还没有开过苞,我从人到心可都是干干净净地交给媳妇儿你的。”

苏元娇:“……”

她就真的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什么话都能随便说。

明明是世家公子,除了这幅皮囊之外,怎么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是一个世家公子该有的模样。

若是认真论起来,苏元娇觉得江卓昀身上江湖气息倒是更浓烈些,身上带着一股匪气,又肆无忌惮得很。

连男女之间难以宣之于口之事,他也可以说得一脸坦然。

随随便便就叫她媳妇,还爬她的床。

苏元娇每次跟江卓昀强调这个问题,都会被江卓昀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改口,也不离她远一点。

“江卓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还可以这般云淡风轻的?”

苏元娇是真的好奇,究竟镇国将军府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能养出江卓昀这种浑身散发着二流子气息却又不让人讨厌的人来。

是的。

苏元娇虽然恼怒江卓昀口无遮拦,却从未觉得他讨厌过。

“情致所动而已。”

江卓昀笑了笑,见苏元娇已经放松了警惕,悄悄地往前迈了一步,望着苏元娇娇俏美艳的小脸,笑得温文尔雅,低声说:“为夫所言所行随性随心,情致所动,故而在媳妇儿面前便抑制不住地想把心里话说给你听。你永远不必怀疑为夫对你的真心,也不必害羞抗拒。你什么都不必做,接受就好。”

苏元娇十分纳闷,疑惑问道:“为什么?我们以前并不相熟,莫不是江公子以貌取人,看上了我这张脸?”

“唔……为夫这人,较为肤浅,就爱看脸。”江卓昀丝毫不避讳,回答得理所当然:“这世间的脸千千万万张,唯有媳妇儿这一张入了我的眼,从此,这世间,为夫眼中便只有了两种人。一种是媳妇儿,一种是其他人。”

苏元娇嘴角抽了抽,哼笑着问他:“那从前呢?你眼里有几种人?”

“一种啊?”

“哪种?”

“其他人啊!”

江卓昀嘿嘿笑着又凑过去一点,悄悄伸手揽住了苏元娇的肩膀,打着呵欠,一脸讨好地说:“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我都困了。”

“困了回你将军府睡去!”

苏元娇抬着粉拳给了江卓昀一拳头,冷着脸说:“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然小心我趁你睡着把你捆起来丢出去!”

“想捆我不用趁我睡着!”

江卓昀摇头,笑嘻嘻地说:“只要媳妇儿想玩,我随时躺平随你玩儿。你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捆就怎么捆。”

就——

头疼。

苏元娇已经不想理他了,转身爬床,江卓昀连忙跟上,被踹了好几脚也纹丝不动,稳如老狗。

苏元娇踹不动,也就随他了。

转身闭眼,睡觉。

江卓昀从她身后凑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放心,你不点头,不成婚,我不会对你做不该做的事。”

苏元娇眼眸闪了闪,抿着唇不说话,江卓昀又声音低哑道:“你真的是我珍之重之的姑娘,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别不信我。”

“嗯。”

苏元娇轻轻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只是气音,江卓昀听到了,眸光瞬间就亮了,开心地抱紧了苏元娇,满脸欢喜。

苏元娇,真的是他珍之重之的心上人,一眼就看中,就是一生。

苏元娇醒来的时候,江卓昀已经不在了,她刚想问,粉黛就已经先一步笑呵呵地说了:“小姐,今日是镇国将军的生辰,江公子回将军府了,过两日再来看看你。”

“好,我知道了。”

镇国将军这些年深居简出,已经多年未曾上朝,据说是年轻时候征战沙场伤了根本,才刚过四十就浑身病痛,好些年前就无力领兵,故而将兵权交归皇上。

他也不跟京都权贵往来。

即便是生辰,也不过是跟家里人吃个饭罢了。

“爹,我回来了。”

江卓昀刚回到江府,就被管家领到了书房,他刚踏进书房,看见镇国将军江北寿正站在案台前擦拭长剑。

他笑眯眯地凑上去,刚要哥俩好地去拍江北寿的肩膀,江北寿转身,寒光凌冽的剑锋就快速朝着他最脆弱的脖子刺来。

江卓昀快速弹开,笑嘻嘻地挑眉道:“老头,你每次都来这招,又刺不到我,你刺个什么劲儿,腻不腻歪?”

“你成天没个正形!”

江北寿恨铁不成钢地把剑给收了起来,随手从案台上抽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江卓昀,拧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要奉劝你一句,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拧一拧怎么能下定论呢?”

江卓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扬着手中的册子,笑着扬眉道:“谢了老头。”

“阿淳!无论如何,性命最重要,人得活着,才会有机会。”

听见江北寿叫阿淳,江卓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漫不经心道:“爹,我姓江,叫江卓昀,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又忘了呢?”

“我没忘,你又忘了吗?”

江北寿轻叹了一声,沉声道:“自从陛下在我手中要回兵权,我们镇国将军也我就这样了。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如何镇国?阿淳,我们都不是被需要的人了,你不要做傻事。”

“不被需要吗?”

江卓昀眯眼,慢悠悠地笑了,一向带笑的眸子里寒光凌厉,深邃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冰窖,寒冷彻骨,危险而又阴沉。

所以不被需要,就得被毁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