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扬州丝绸店
回到县衙,杜雷左思右想,悄悄把杨可找来。
让他找一个本地的衙役,暗中跟踪桃花,看看她最近都跟什么人在接触。
夜幕降临。左淮再次来见卢鹏。全县的宗姓人家找遍了,叫宗杰的一共有三个。
一个是傻子。
一个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还有一个是襁褓里的孩子。
这很显然,都不可能是房契上的宗杰。
卢鹏也有点傻眼了。自己能看到的信息,只能是这么多。
再详细的资料,恐怕只能见到房契才会清楚。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卢鹏决定,再次冒险,夜审赵思和钱百万,孙吉,一定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卢鹏金钱开道,已经搞定了大部分地狱卒。
所以,在监牢里面开审,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晓。
卢鹏先命人把钱百万给带了进来。
钱百万满脸堆笑,对着卢鹏不断地作揖。“卢县丞,有什么吩咐,只要老夫能做到的,我一定,”
不等他说完,卢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打住,我问你,杀杨猛之事,你可想清楚了。”
一句话,钱百万整个人呆住了。
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卢县丞,饶命啊,饶命。”
卢鹏微微一笑,往前靠了靠身子。“想饶了你,简单,你只要告诉我,宗杰在哪里。”
钱百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里话,这个卢鹏,好狠啊,这些房契,可是他们几家的命根,当初可是发过毒誓的,不能说,反正自己已经承认杀了杨猛,只要能保住钱虎的性命,我死就死了。
所以,这个秘密,打死也不能说。
“我,我不是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宗杰是谁,我们租他的铺子,那都是曾胜攀帮着联系的,我,我也没见过这人。”
一推二五六,推得干干净净。
卢鹏很无奈,只能再次把孙吉带进来。
依旧是一无所获。
最后的希望,就在赵思身上了。
卢鹏命狱卒把人带进来之后。没有急于开口。
而是沉默,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让赵思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他主动开口了。“卢县丞,敢问叫老朽来,所为何事?”
卢鹏故意叹了口气,“你们反叛之事,杜县令一直压着,没有上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上报?
赵思就是一愣。
哦。真的吗?
怪不得活到了现在。
其实,并非没有上报,而是杜雷在等刑部的判决结果,而且这种罪名,大概率就是斩首示众,区别就是斩立决还是秋后问斩。
卢鹏继续吓唬对方,他故意屏退了左右,低声说道:“是,按理说,你们犯上作乱,直接就是个斩立决,杜县令有意放你们一码,不过,代价嘛,你懂的。”
“只要你们交出大街上那些商铺的房契,这事,还有的商量。”
又是房契。
赵思一瞬间,明白了卢鹏的企图。
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房契可是自己的护身符。
赵思非常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选择了和钱百万相同的说辞,自己并不认得宗杰。所有的店铺,都是曾胜攀经手租赁过来的。
这个夜晚,对于卢鹏来说,是一种煎熬。
这么多的房契,就意味着成千上万的银子。
求之不得那种猫爪挠心,刺激着他的欲望。
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在苦苦思索着。
同样,这个夜晚,睡不着的还有三家的家主。
本以为做得已经够隐蔽,没想到还是被卢鹏盯上了。
而且,这小子的胃口,大得吓人。
孙吉低低地说道,“二位兄弟,可一定要咬住了,千万别说出去。只要怎么不说,就还有生的希望。找到了宗杰,咱们这最后保命的家当,可就没了。”
“是啊,不能说,话说回来,就算是说,也不能告诉卢鹏,我看这小子野心太大,就算是咱们拿出去房契,恐怕也填不饱他的胃口。”
“说的是,哪怕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卢鹏没有想出新的办法,监牢里暂时安定下来。
天色微明,桃花就起床了。急匆匆洗涮之后,挎着篮子上街买菜。
白易见状,也急忙找个由头,跟了出去。
就见桃花出门之后,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了一里多路,左转便是县里最大的蔬菜市场。
桃花进到菜市场,却不去菜摊,却是直奔最后面一排。
那里,不是卖菜的地方,而是有几家绸缎胭脂店。
在一家叫着扬州丝绸的店铺面前,桃花停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之后,立刻一闪身,快步进了丝绸店。
白易急忙躲在一旁。小心地观瞧。
这家丝绸店,店主名叫夏刚。
是个本分的生意人。
四大家霸占长海的时候,夏刚被排挤到无处可去,只能选择在这市场里开了这样一家店铺。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桃花又从丝绸店里闪出来。
然后,开始若无其事地买菜。回家。
女孩子嘛,逛一会丝绸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易也就没当回事。
可是,接连三天,桃花每一次去市场买菜,都要先去一趟扬州丝绸店。
这可就有点问题了。
杜雷听完白易的汇报,也是一阵皱眉。
又想起桃花给她母亲立碑之事,这个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他再次把耿庄找来,让他暗中盯一盯夏刚,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在接触。
这天早上。
桃花依旧挎了篮子,去菜市场买菜。
还是老规矩,直奔扬州丝绸店。
又是呆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匆匆离开。
夏刚见她走远,立刻把小伙计招呼过来。
“把店看好了,我出去一趟。”
说完,抖了抖袖子,出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条小胡同,出了小胡同又是一条胡同,三转两转,夏刚就到了卢鹏的家门前面。
耿庄见这夏刚居然是来见卢鹏,心中也是一阵大骇。
这是什么意思?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联系?
耿庄躲在角落里,计算着时间,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夏刚擦着额头汗水,急匆匆返回丝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