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演技不错

正在吃饭的几桌客人,有人悄悄抬头,看了看两人。

为了掩人耳目,卫离司粘上了一些假胡须,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几分。

而杜雷则是扮做了少爷打扮。

乍看之下,就像是少爷带着老家仆一般四处游**一般。

杜雷坐在靠角落的桌子上,言简意赅:“两个菜,两碗汤面。”

一看就是匆匆赶路之人。

小二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后厨。

功夫不大,两个素菜,两碗面,一起给端了出来。

趁着两人吃饭的当口,旁边桌子上,有人悄然起身,走出了店外。

功夫不大,酒馆外,一阵喧闹,来了几名身穿铠甲的军卒,为首的是一名伍长。

走进店里,扫了一眼众人,径直来到杜雷跟前。

“请问,二位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杜雷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我们从青都而来,前往长安城。”

青都。

是冀州一个极小的县城。

在场的众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这几名军卒显然也不知道,伍长盯着杜雷看了一会。然后,挥了挥手,带着众人离开了。

看到他们出去,杜雷异常冷静,对着卫离司说道:“吃饭,待会找家客栈住下。”

这坦然自若的态度,让在场吃瓜群众,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

伍长带人走出酒馆,微微叹了口气。

旁边有军卒说道,“头,一老一少,正好符合。”

伍长摇摇头。“看那年轻人,神情平和,那老者也是不慌不忙,不像是心虚之人。”

心虚。呵呵,这帮人还真是小看了杜雷这位警校的高材生,那可是专门学过心理学的。

而卫离司那也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对付几个普通的军卒,哪里还需要刻意去准备啊。

非但这样,杜雷还大手一挥,让小二给上了一壶酒。

这演技,绝了。

两人在这里不慌不忙,一壶小酒喝完,不紧不慢,出了酒馆。

“老卫啊,现在离长安城只有一百多里了,你什么心情?”杜雷故意问道。

卫离司叹了口气。“丧家之犬,还能什么心情。”

杜雷笑了。“我这几天,给你想了一条路,你只要能坚持两年,我保你安然无恙。”

哦?

卫离司有点期待的看着杜雷。

杜雷很清楚,再有一年多,李世民就要发动玄武门之变了。

等他做了皇帝,要赦免卫离司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这两年,对卫离司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老卫啊,其实呢,这招数也不新鲜,当年孙膑受到庞涓陷害,也是用了此法,才得以逃脱。”

卫离司瞬间明白过来。“你是说装疯?”

杜雷轻轻点了点头。

卫离司错愕之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冲着杜雷深施一礼。“多谢先生指点,卫某若能侥幸活命,定然厚报先生。”

杜雷摆摆手。“行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想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

此时,千里之外的长海县乱坟岗。

曾家三口终于到齐了。

“爹,下一步,咱们去哪里?”

曾胜攀手捻胡须,轻声说道:“北恒州,恒安县。”

恒安县,就是现在的大同一带。

离着长海,那又是几百上千里的行程。

曾伟暗吸了一口凉气。

“爹,此去路途迢迢,我担心您和母亲的身体。”

潘氏倒是很坦然,“无妨,咱们慢慢走就是。”

曾胜攀点点头,“是啊,当初小王爷叠罗支临走之前,曾专门告诉我,他们突厥在恒安县有一处联络点。”

“所以,咱们到了恒安县,再想办法和小王爷取得联系,等待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好吧。

曾伟此时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跟着突厥走到底。他也很清楚,这其实就是一条不归路。

第二天一大早,长海县城里。

曾府一下子乱套了。

丁康率先反应过来,曾家人跑了。

那还等什么呀,抢啊,拿啊。

他直奔曾胜攀卧室,照着值钱的玩意,包了满满一大包,然后溜之大吉。

看着人一个个离开,郑九却有点沮丧。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寺庙里学艺,学成之后,来到曾家做了护院。

他们都走了,可郑九无处可去。

思前想后,他决定壮着胆子来找杜雷。

前些日子,自己和县令杜雷,有一面之缘,能否借此机会,去县衙里混个差事干干。

此时的县衙里,替杜雷坐镇的是原州司马辛通。

听郑九说完曾家的遭遇,辛通一阵唏嘘。

因为曾胜攀一个错误的选择,曾经荣耀无比的曾家,一下树倒猢狲散。

“郑九,你先在这县衙住下来,能不能有差事,要等杜雷回来。”

这是辛通的态度,自己不能替杜雷做主。

此时的杜雷。

已经和卫离司一起,来到了长安城外。

仰望远处高耸的延兴门。

杜雷心潮澎湃。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安。

这就是东方第一大都市。

这就是这个时期,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

自己终于可以亲自一睹他的风采。

两人进到长安城之后,杜雷先找了一个名叫为家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家伙也真是大胆,居然明目张胆的住起了客栈。

杜雷还是记着和耿庄的约定。自己要带他们一起去请功受赏。

这可是积攒自己人脉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安顿好了卫离司,杜雷直奔东市。

日上三竿,东市早已经热闹非凡。

杜家酒坊。在这偌大的市场里。显得很平常。

可是,在这个年代,能够酿酒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生意。

因为这个时期的粮食还是很紧张,酿酒必须要有点背景才行。

杜家酒坊的老板名叫杜仲,说起来,和杜博乃是本家。

只不过杜仲离开青都县多年,和杜雷并不熟悉。

自报家门之后,杜仲手捻胡须,笑着说道,“当年,我见杜博带着你时,你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一转眼,你就长大了。”

看着已经胡须花白的杜仲,杜雷直奔主题。

“伯父,临来之前,我曾和几位同僚约定,到此留下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