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敲竹杠
“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务处的，”杨辣坐进车里才转头对醉汉说，“昨晚我们在一家居酒屋里发现了艾罗医生的尸体，所以来问问，你能给我们提供点儿线索么？”
“哦，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只不过我现在胃里很难受，头也晕，我不想多说话……”
醉汉无力地躺在后座椅里，眉毛紧皱地捂着肚子，看起来他并不是在装病。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马锐好心地问。
“不用不用，”醉汉摇摇头说，“我这一天光喝酒也没吃东西，你们能给我买一碗面吃么？”
“辣子，开车找家面馆，反正咱俩也该吃饭了……”
“行，你们坐稳了。”
说着，杨辣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
这片区域位于警务处的西面，并不是人口聚集地，所以杨辣这个刑侦队的大队长也不熟。
他慢慢地开车，好半天才找到了一家街边的小面摊。
马锐叫了三碗馄饨面，三人一起吃饭。
吃了面之后，那醉汉感觉好受了很多。
杨辣放下筷子催促道：“怎么样，面你也吃了，可以跟我们说说了吧？”
醉汉吃了面，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看样子是舒服了一些。
他擦了擦嘴角，突然，毫无征兆地就抬起手重重地把手拍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声，把几只碗和筷笼子都震得跳了一下。
杨辣吓了一跳，正想骂一句：草，你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但是杨辣还没把心里那句话说出来，醉汉就一脸怒气地大声说道：“就是因为这个艾罗的出现我才被老板开除的，哼，现在这家伙居然死了，我真的好开心，哈哈哈哈……”
杨辣小声嘀咕了一句：“神经病吧这是？”
马锐却立刻追问道：“为什么老板要开除你啊？！”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原因，所以我才觉得冤枉，所以我才想亲自见到老板当面跟他问一问，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他非要开除我？”
“所以你就在药厂门口蹲点儿？”马锐又问。
“是啊，我蹲了好几天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几天，老板好像一直躲在中心五区不出来了……”
“你是说，以前老板也经常出现在药厂？”
“是啊，不是每天，但是经常我们也能在药厂里看到他……”
醉汉说的这个线索，好像跟刚才楼上那个自称工头的中年男人说的不相符合？
这是一个疑点？
“你都知道什么？快说吧！”
杨辣性子急，可惜他并不擅长问询技巧，只能着急地催促。
“艾罗强体汁不是那个白人的专利，他就是一个骗子，其实，艾罗强体汁是我和老板一起研发出来的……”
什么？！
艾罗医生是骗子？
那药水真正的研发者居然不是艾罗医生？
听面前的醉汉这么一说，杨辣和马锐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都立刻集中起精神，想要听听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内幕？
接着，醉汉告诉马锐和杨辣，他名字叫木孙，五年前进入药厂，也是从小工做起。
因为他精通药理，后来成为了一名药剂师。
前一段时间，药厂老板想起了一个点子。
他觉得生产的药物都是为生病的人准备的，也就是说，只有人生病了才会愿意花钱买药吃。
这就意味着，药厂想赚钱，只能从病人身上赚钱。
可病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想赚更多的钱，肯定是有局限性的。
如果研发出一种新药，无论是有病还是没病的人都可以买来吃一吃，这样，那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钱了么？
老板的这个思路很厉害，他想要生产的药品，其实就是保健品。
保健品，什么人都能吃，什么人都吃不坏，只要广告和宣传做到位，那么这可是财源滚滚的巨大的财富。
然后，老板就找来了药剂师木孙，两个人就商量着，开发一种吃不死人的新药。
保健品没啥困难的，就是找了一些红枣桂圆之类的补品，加上冰糖熬制一下，最后，还是木孙提议，加入一些大壳粉的提取物进去。
这样一来，只要喝了这种药水之后，人们就会感觉全身麻酥酥的很舒服，疲惫感也可以得到缓解。
不过，起初这种药水只是叫做“强体汁”而已。
但是名字只有三个字，看着似乎比较单薄。
药厂老板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要不然也想不出要在避难堡垒里做保健品的生意。
他绞尽脑汁几个昼夜，终于给这种药水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做“艾罗强体汁”。
之所以加了“艾罗”两个字，当初药厂老板只是想让药水的名字显得更洋气一点儿。
因为“艾罗”听起来像是一个西洋人的名字，而且生活在避难堡垒里的普通人都很仰视白种人，因为白种人大多有钱有势。
药厂老板继续突发奇想，不如就把这种药水包装成西洋人的药方，或许更容易让人相信它的疗效。
于是，在药品的广告上就声称，“艾罗强体汁”是一名叫做艾罗的资深医生，凭借半生心血研究出来的强身健体的秘方。
感觉整个故事编得挺圆满，之后，药厂老板不惜花费巨资，艾罗强体汁就开始在报纸上大力打广告宣传了起来。
报纸是避难堡垒的最主流媒体，上报纸之后，广告果然非常有效果，一时间，生意好得不行。
就在药厂老板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怪事出现了……
突然有一天，药厂里来了个白种人，此人说自己名叫艾罗，他还自称他就是报纸上所说的那位艾罗医生。
因此，艾罗强体汁是他研发的药物，他的专利，他的秘方。
而药厂在未经他的允许下，竟然私自盗用了他的秘方。
因此，这位艾罗医生要跟药厂打官司。
老板一听就急了，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
在药厂老板的头上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只棉花锤，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顶。
虽然不疼，但是脑袋晕了好半天。
药厂老板心里清楚，这药是他自己做的，艾罗那个名字也只是他随便加上去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一个西洋白种人的名字也叫艾罗？
所以说，面前这个艾罗很明显是来敲自己竹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