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身相许
韩潮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个……下午不是有领导要来！”
“我总不能是个小痞子的德行。”
韩潮的笑，很温柔，眼睛里，还闪着星星。
多年后，盐慈音也是感动于他的眼睛。
即便生活再苦再难，韩潮都没有对生活绝望过，他的眼睛看遍了世情冷暖，世态炎凉，却还是保持着本真，那眸子，灿若星河，清澈见底。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盐慈音看着韩潮，有些失神。
忽然，病**，传来微弱的声音。
“韩潮……”
韩潮和盐慈音皆是一愣。
“妈，你醒了！”
“你同学来了……”韩若琳看到了盐慈音。
“阿姨，你没事就好了。”
韩若琳挤出苍白的笑。
“妈，你饿不饿……”
韩若琳摇头。
“那你渴不渴？”
韩若琳还是摇头。
终于，她注意到韩潮的头发。
“韩潮，你的头发……”
韩潮笑得羞涩。
“妈妈连累你了！”
韩潮一愣，没想到，韩若琳会这样说。
“妈妈总是生病，还要你照顾，你连喜欢的长头发都剪了。”
“妈妈，没什么的！”
忽然，韩潮想起了什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
韩若琳戴着氧气管，说话的声音，常常让人觉得，适合呼吸声一样，嘶哑，低沉。
“我……我打算考丹剧团！”
韩若琳闻言，激动起来，“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妈妈生病，你就……你就要再次放弃高考？”
“那我……我不住院了！”
说着，韩若琳挣扎着，就要起来拔管子。
“不！”
“妈，你别激动！”
“是因为，我觉得呃，相对于高考，而后再找工作，考丹剧团，更加现实和明智。”
“再说，丹剧团，也没什么不好啊！”
“一般人上大学，不就是为了个好工作么！”
“那我考丹剧团，也是正儿八经为国家的戏曲事业做贡献啊！”
“再说，丹剧团的老师都很看中我，觉得我很有天分，嗓子也好。”
韩若琳按捺住情绪，“可你不是喜欢上音乐学院的！”
‘触类旁通啊！’
“戏剧难道不是音乐？”
“再者，说不定，我能另辟蹊径！”
“丹剧团的团员，一样可以继续学习，深造啊！”
“丹剧团的梅老师，可是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硕士毕业，以前还是学黄梅戏的种子选手呢！”
“你……”韩若琳还想说什么，却终于觉得身心无力。
是啊。
她目前这样的情势，自身难保，谈何供韩潮上大学。
再者，即便可以助学贷款，可她病重在医院，韩潮怎么走得开。
韩若琳选择妥协。
“好吧，只要你自己喜欢！”
“妈妈……咳咳咳……妈妈都是支持的！”
“谢谢妈妈！”韩潮说的亲切，一旁盐慈音静静的听着。
韩若琳而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韩潮和盐慈音在病房外聊天。
“你和你妈妈说那么多，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喜欢丹剧，对吧！”
“人总要妥协的。”
“学丹剧，总比我去唱孝子强吧！”
忽然，韩潮想起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正打算打电话，电梯门开了。
姜一飞引着几位庄重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姜老师！”
“韩潮，这是教育局的李局长！”
“这是丹剧团的吴团长。”
“这是你妈妈代课的小学陈校长！”
“各位领导，你们好！”韩潮鞠了一躬，却被李局长扶起来。
李局长仔细看了看韩潮，“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好孩子！”
“我们怠慢了你妈妈的事情，是我们失职了！”
“现在，我们想见一见你妈妈……”
“李局长……”韩潮开口，却被李局长阻止，“叫我李伯伯吧！”
“我儿子应该比你还小一岁。别那么见外！”
“李……”韩潮看向那姜一飞，姜一飞点点头。
“李伯伯，很感谢您和其他各位领导来看我妈妈。”
“只是，我妈妈是睡着了！”
“还有件事，我想请各位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李局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其实，之前，我们生活困难，我一直在外面6在外面替别人唱孝子赚钱。”
“但是我怕我妈妈知道了，伤心！”
“所以……我撒谎，说那些钱，是她代课学校补贴的。所以……一会儿，如果我妈妈醒了……”
李局长一抬手，示意韩朝别说了。
“孩子，伯伯明白。”
“谢谢各位了！”韩潮又鞠了一躬。
大家都面面相觑，轻叹。
不一会儿，这群领导就走了，给韩潮留下了整整八万元补助和捐助款。
“太好了，韩潮你可以撑一段时间了！”
盐慈音替韩潮高兴，韩潮微笑着点点头，可是他知道。
想要妈妈长久的陪着自己，只能是用钱治疗，这几万块钱，也很快会见底。
除非，自己有来钱的门路，而且，总不能让别人一直捐款。
见韩潮仍旧闷闷不乐。
姜一飞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啪”一下，拍在韩潮的手里。
“得，老师给你凑个整数！”
韩潮一愣，打开一样，是两叠钱，看样子，应该是两万。
“姜老师……”
“哎，教师穷，多了也没有。”
“这是我和梅老师的年终奖，也是我们的心意。”
“至于上次借你的，可是要还的！”
“而且，你做好事以身相许！”
“啊？”
听见这话，韩潮没多大反应，但是盐慈音叫了出来。
“小丫头，你激动个什么劲！”
盐慈音红了脸。
韩嘲笑了，“姜老师，我已经说服我妈妈，允许我报考丹剧团了。”
姜一飞一愣，随即笑开了，“这么说，你剪短头发，是为了考丹剧团做准备咯？”
韩潮，“嗯！”
“哎呀，这真是个好消息！”
“我和梅峰这半个月的努力总算是没白费呀！”
“希望你和盐慈音都可以通过考试！”
“盐慈音，你这几天都没练琴，还有把握么？”
盐慈音笑着，“我下午就去外婆家拿古筝了。”
“我和韩潮一定会成为丹剧团的梁柱子。”
“好，按我就等着你们啦！”
“我明天就给你们拿来报名表！”
“丹剧团考学员，都是要预考的，考过预考，才能进入真正的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