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暗算

“季哥哥,季哥哥……”

陈妧冲进屋子,只见母亲一人在,没有蔡季的身影。

“季哥哥呢?”

陈妧问向母亲,蔡姬正喝着茶,只淡淡一句,“走了。”

“走了?”陈妧提高了声音,“他怎么走了?阿母不留下他?”

“留他作甚?难不成在这里过夜?”

陈妧双眼一红,“阿母!”她赌气的坐在蔡姬面前,“你不是说过帮我吗?”

蔡姬笑了两声,懒洋洋的起身,“你急什么,是你的终是跑不了,不是你的,你便是绑在身边又有何用?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她意有所指。

陈妧不服的大吼一声,“就算绑在身边,我也要留住他。”

蔡姬看着这个为情不顾一切的女儿,摇了摇头,她朝屋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好,那阿母就帮你绑住他。”

公子杵臼去了那间秘院,约半个时辰,鲁夫人的马车也驶了进去。

“这么晚了,要见我是为何事?”

鲁夫人一见他便问来。

公子杵臼却把她拉进怀里,大手伸入了她的衣领。

鲁夫人抓住他的手,“到底什么事?”

公子杵臼在她胸口狠狠一捏,引来鲁夫人一阵轻呼,“想你了。”

鲁夫人一听,气得咬牙切齿,“你可知,我这么出来是冒了多大的危险?”

公子杵臼不以为然,“他难道还要对你如何?他可从来没有管过你。”

他笑了两声,却也放开她,靠在榻上,端起几上的酒榻,慢慢的抿着,一双眼睛将她打量着。

晕暗的灯光下,鲁夫人有一种朦胧的美,说来也怪了,他的身边不缺女人,比她年经貌美的比比皆是,可他就对她着迷,她有一幅让男人魂牵梦绕的身子。

“过来。”

鲁夫人瞪着他,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走了过去,被他一把拉入怀里。

抚摸着她光洁的颈部,公子杵臼的声音带着嘶哑,“该动手了,加大药量。”

鲁夫人身子一颤,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死了,你也解脱了。”

鲁夫人冷笑一声,“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扶我做你的夫人?”

“呵呵。”公子杵臼笑了起来,“做夫人有什么好?在陈宫有什么好,整日勾心斗角,你还不嫌烦吗?我会为你建一座行宫,只有你一人住,你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多自在呀。”

“你想囚禁我?”

“不!”公子杵臼又将手滑入她的衣领内,在她的胸部轻轻揉捏着,只觉满手盈脂,鲁夫人紧紧咬着唇,却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陈宫,那才是囚笼……”公子杵臼又嘀咕两句,实在忍不住了,便将鲁夫人压倒在榻上。

陈完得到神草,立即入宫,拿给了医者令,医者令大喜,检验一番后,惊鄂的说道,“正是此物,臣四处寻找均不得,想不到还是公子有法子。”

陈完笑了笑,“我也是从一商人手中所得,快去给君上服下。”

医者令立即退下煮药,陈完进了陈侯的寝室,陈侯还没有休息,桃夭陪在他旁边,说着什么话,引得陈侯一阵轻笑。

陈完本想禀报楚国太子一事,但见此番情景,便没有去打扰,又退了出来。

他站在回廊上,看天空星辰,明亮璀璨,心中是无比的惆怅。

他是否真该接受这个君位?如此以来,公子杵臼又岂会罢休,陈国将再次陷入内乱,公子杵臼或许不会是好君主,难道他就是吗?

陈完摇了摇头,陈国的朝政早己掌握在公子杵臼手中,便是他为君,也不过是一傀儡。

君上怎会不明白这些?他只是不甘心呀。

陈侯服用了神草,果真病情有所好转,桃夭大喜,出宫找陈完要再购此药。

漪兰殿的宫人,见她风风火火出了宫,立即将消息送了出去。

原来,陈妧为了阻止桃夭与蔡季见面,收买了她宫中的奴婢,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陈妧得到消息,露出一丝冷笑,带着府内的几个护卫也出了门。

“妧儿,你去那里?”

未料遇上了公子御寇。

“管你什么事?”

陈妧一句话吼了回去,理也不理,公子御寇一窒,只得端着药朝母亲院子走去。

宛丘城并不大,但热闹非凡,陈国本是联结南北的一个通道,因而这里来往的商贾众多,街上到处可见各国商队,马车,牛车驮着满满的货物,缓缓而行。

酒肆也被这些商人们占据,天南地北,各国消息,都可以在这里打听到。

熊赀要了一间雅位,临窗而坐,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街上的繁荣,听着商人们高谈论调。

商客们说得大多是各国国君风流艳事,如卫国,卫君罢占儿媳宣姜,齐国,齐君与妹文姜私通,说客们说得精彩,听客们听得有味。(宣姜,文姜都是齐女)

“都说齐女美貌引得诸君相争,那么到底有多美?”其中一人问来。

一商客呵呵一笑,“我刚从齐国而来,齐女的美貌当真是……”商客说着,便哼唱起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蝤犀……”

众人跟着一阵轻吟,随后又大笑起来,那人接着又说,“不仅如此,齐女还很热情。”

“哦。如何个热情法?”

商客眉目一挑,“临淄多桑林,你去了没准就出不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熊赀轻轻抿着酒,听言,不免嘴角微微一勾。

赵升听得有神,不时抿嘴而乐。

这时又听有人说来,“齐女之美,闻名遐迩,可你们知道这陈国公主之美吗?”

熊赀端着酒樽的手一顿。

“哦?陈国公主?”

“当今陈侯之女,她的美,倾国倾城。”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啧啧之声,“如何倾国倾城?”

“这……我也没见过。”

“咦!”众人一阵嘘吁。

那人不服气,“不信?十日后,陈女及笄,你们可去陈国宗庙一观便知,就不知这陈女将配那国国君,不要可惜了才好。”

“国君宗庙岂是我等能进去的……”

熊赀听着众人谈论,竟久久失神。

“主子?主子。”赵升在一旁说道,“若主子放不下桃夭,可再去见见公子完。”

熊赀垂下双眸,看着手里的酒樽没有回答。

街头另一侧,桃夭与玉瓒坐在马车上,她有些失望,想起适才去竹林,叔伯说神草是无意间从一商人手中所得,也只有这么一株,再问那商人行踪,叔伯说早己远去。

眼看有了希望,又瞬间破灭。

那种感觉让桃夭很难受。

“公主?”玉瓒握上她的手,“公主不要担心,公子完说会去寻那商人的下落。”

桃夭听言点点头。

正在这时,突然马车一个摇晃,伴随着一阵吵闹。

“放肆!”车夫的声音响起。

“你的马车撞了人,还这么大喝小叫?”

桃夭与玉瓒互视一眼,她急急挑起车帏,但见车外围了几个游侠,其中有一人倒在马车旁,好似被马车撞倒。

而车夫与所带的护卫正与游侠们争吵,还有一些行人伫步观望。

护卫甚至拔出了刀。

桃夭出宫一向低调,所带护卫不多,未想到会遇上麻烦。

“怎么回事?”

“回公主,是这些贱民拦住了去路,并非马车所撞。”

公主?周围人一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还有一些人立即退开了两步,谁能惹得起?

不过,对于这些游侠来说,并不以为然,他们游走诸国,置生死于外,生死不如尊严重要,见护卫抽刀,他们也纷纷亮出利器,“住手。”

桃夭立即呵斥护卫,但见那位游侠伤得并不重,便从怀里拿出两片金叶子递上。

然而,这样的举动显然更加激怒他们,桃夭这才懊恼,正欲下车赔个不是,“公主,这些贱民何须公主屈尊。”

护卫的一句话,引起双方大战。

一言不合,便会见血,桃夭一惊,叔伯曾说游侠重义,可并非这般不讲理?

四周一片大乱,行人匆匆奔走,害怕受到牵联,街道两旁的摊位被踢翻,行人被推倒,哭声,响起,刀剑相戈声,响成一片。

“住手!住手!”桃夭大喊,可是她的声音被掩埋。

“保护公主。”

桃夭只听得这么一句,突然马儿一声长鸣,混乱中不知被谁砍伤,马儿扬起前蹄,竟发疯般的狂奔起来。

这是两驱的马车,另一匹马儿也被带动着一阵乱窜,车夫被甩下车,“啊。”桃夭与玉瓒一个后抑纷纷倒在车厢里,玉瓒头撞在车壁上,晕了过去。

宛丘街道不宽,两匹马儿并排着,左撞右撞,四周的惊叫声更加激怒了它们,桃夭在车厢里被丢得东倒西歪,她的护卫们皆呆了,那还顾得上与游侠相斗纷纷去拉马绳,可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越驶越远。

“妧儿?你这是做甚?”

一条巷子口,陈妧正看得哈哈大笑,突然公子御寇跑来。

见他陈妧惊讶不己,“你跟踪我?”

“我,我没有,我只是路过。”公子御寇不敢承认。

陈妧冷笑一声,得意的扬着头,“是我做的又能怎样?”

“你?”公子御寇知道陈妧的刁蛮嚣张,却不知,竟如此心狠手辣。

他咬着唇,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着急得不行,最后唉了一声,策马便追了出去。

“公子御寇你跟我站住,你敢救他,以后休怪我无情。”

陈妧大声喊着,跺跺脚,朝一旁随从吩附道,“还愣着做甚?把他给我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