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赐饭
孟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抿嘴一笑,转身看向孟毓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这丫头!”
“哼,三姐姐今儿受了委屈,你这么匆忙出来肯定是要去看她的。”孟毓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嘴角一弯,露出不满的神情来,“说起来表姐今天也真是过分了,什么嫡庶不同桌的话也当着三姐姐的面说出来!”
“三姐姐今儿才被老夫人解了足禁,估计还伤心着呢,这会儿又被她说一同,指不定这会儿又伤心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她一个人躲房间里哭……”
“好了你,你以为你三姐姐是你呢!”孟锐抬手在孟玉娴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笑着说:“你既这么担心你三姐姐不如同我一道过去看看!”
“算了,我今儿就不去了!”孟玉娴摇摇头,“今儿你去,明儿我再去,而且咱两要是都去了,这动静太大,一会儿让老夫人知道了还得问你话呢!”
孟锐听孟玉娴这么深明大义,欣慰地笑笑,连忙让自己屋里的两个婆子为她掌灯,小心送她回去,自己则带着五月转身往翠竹园去了。
他着急出来,确实要去见孟毓晓,一来知晓她今日受了委屈,二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同她说。原本见孟毓娴跟着,想着先一同去看看明日再说自己的事,没想到孟毓娴竟这般配合!
这边,孟毓晓刚回自己的园子,小厨房那边便送了晚饭过来,除了平日份例里的三菜一汤,今儿又另外加了一个醋鱼,一个河虾,皆是孟毓晓爱吃的。
孟毓晓经过了一下午的紧张,着实饿得快,方才闻着老夫人桌上的香味便暗自咽口水了,见菜上了桌,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独留了巧云在屋里。
“今儿菜多,你便一起吃吧,省得再去厨房端!”孟毓晓说话间便自己端了碗筷。
巧云看了一眼孟毓晓,赶紧福身子道谢,搬了一个矮凳,做到桌子下侧方,另从食盒里取了一副碗筷,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孟毓晓早已三只虾下肚,抬头瞟一眼巧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
这院子里,近身伺候的丫鬟们被主子赐食是很平常的事,不过大多是主子用完了,将剩的端到旁边的小桌上给丫鬟们,今儿巧云的饭菜还没去传,所以屋子里也没有架小桌,她依旧取了平日坐的矮凳,坐在矮桌边,身子只露出肩膀以上,伸手夹菜都只能够到面前的两盘菜,偏偏桌子大,布菜的时候菜都靠着自己这边,故此,巧云的样子看在眼里自然是极其别扭,
“怎……怎么了?”巧云见孟毓晓停下来望着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起了身,暗想定是自己不自量力地跟柱子同桌惹主子不高兴了?
孟毓晓也不着急吃饭了,仰头望着巧云问:“方才那般好夹菜么?”
巧云没敢说话,大概是还没猜到孟毓晓的心思。
“我既然叫你坐下吃饭,你便好好地坐我旁边就是,何苦又去搬你这小矮凳过来。”孟毓晓说着用眼睛瞟了一眼身旁的圆凳。
“奴婢不敢!”巧云赶紧低了头。
“有什么敢不敢的,这屋子里又没旁人,你全当你办事利索我奖励给你的!”孟毓晓说着再次端起自己的碗筷,“这吃饭是个大事,高凳子配高桌子,随心所欲地吃,你看你在那旁边勾着,我看着都难受!”
孟毓晓说着侧头瞟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的巧云,扬了扬下巴,“赶紧坐下吃,别杵着呢!这些个菜都是老夫人和夫人赏的,咱们若是不吃完还当咱们不喜欢呢!”
巧云抿了抿嘴角,原本还想再推迟,但是抬头瞧着孟毓晓已经自顾自地吃起来了,便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挨着孟毓晓坐下,轻轻地端了碗筷,低头吃饭。
孟毓晓自己吃的爽快,眼角却轻轻打量着巧云。
自从穿越过来,为了让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又加之要哄老夫人和夫人开心,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但凡是府里的规矩自己记得比身边的丫鬟还清楚,平日里也从不做这种破格的事情。
只是如今有了孟锐,自己就好比有了盼头,这巧云在自己身边帮衬,迟早会瞧出端倪,自己得一点一点地让她习惯,只不过如今不能太过,便先让她慢慢适应着。
再者,都说收买人心,自己只有对她好点,她才会肯为我尽心。
孟毓晓见巧云吃的慢,故意也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待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自己的碗筷,巧云赶紧起身,叫丫头们进来伺候孟毓晓漱口,自己吩咐着婆子们撤碗。
孟毓晓坐到一旁喝了一杯茶,才听到院外传来五月的声音,知晓是孟锐来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二哥哥怎么这晚过来了。”孟毓晓说话间便赶紧将人让了进去。
“看你今日受了点委屈,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哭鼻子!”孟锐玩笑似地说着便抬脚进了屋。
巧云端了茶水进来,与五月对视一眼,二人便一同退了出去。
“二哥哥如今都会打趣我了?”孟毓晓含笑瞥了一眼孟锐,“表小姐的性子我又不是初次遇到的,早有防备。”
“哎,倒也不能全怪他,生在这大环境下。”孟锐说着喝了一口茶,瘪了瘪嘴,将手里的茶碗放下,“你倒是日日喝着这茶,真没喝出香味来。”
“红茶暖胃,适合这时候喝。”孟毓晓轻轻一笑,“你若不喜欢,让人再给你泡一碗。”
“不用麻烦,我原在老夫人屋里喝过了,”孟锐说着伸手往袖子里探了探,随即起身,将摸出来的玉牌放到孟毓晓身旁。
“今儿听说你被老夫人叫过去,我以为来不及了,赶紧叫人去取了,竟没想到老夫人今儿没注意到。”
“那是托了表小姐的福。”孟毓晓说着伸手拿了桌上的玉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油灯有些昏暗,所以孟毓晓眯眼看了好一会儿。
“这玉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