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最尊贵的坐席
沈月璃稍觉安心。
侧过头问赵夜尘：“狗蛋，你认识邪王？”
认识邪王？本王就是，无耻毒妇，连未婚夫君的身份名讳都不识得。
赵夜尘眸光霎时冷得跟冰一样。
“哼！”极冷地冷哼，闭上眼睛，对沈月璃，眼不见为净。
沈月璃搓了搓，被赵夜尘冻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啧，叫两句狗蛋，气成这样，甚好，继续叫。气走最好。
马车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几步、停一会、再往前几步。
青衣和紫衣借口快到了，溜到车门外，躲开车里冷冽的空气。
不一会，车帘前方响起珍宝阁小厮迎客的声音。
两人率先下车，领着珍宝阁几个小厮开路，把沈月璃和赵夜尘、花月，送上二楼包厢。
沈月璃等了许久，方见王氏母女，入了珍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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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母女出门早，却到得晚。
没有珍宝阁大掌柜领人开路，随着人流在外头堵塞大半日，方至门口。
沈星璃踏入门槛，立即伸长脖子，质问绿袍子门童：“沈月璃来了没？她坐什么位置？”
绿袍子门童，称不识沈月璃。
王氏轻声呵笑，劝道：“星儿，不用管那小贱人坐什么位置，我们可是一万两一个的坐席。这都城里，寻常小官，一年收入都未必有一万两，没几户人家，能像我们沈府这样，有一掷万金的豪气。”
“一万两的坐席，只怕是全场最尊贵的席位。沈月璃压不过我们去。”王氏自信说道。
沈星璃闻面色稍稍缓和，想了一想，眉头再度皱起：“娘，万一那老匹夫，给沈月璃安排跟我们一样尊贵的坐席呢？”
“那个老蠢货，把沈月璃当做未来二皇子妃，舔着脸巴结。要是把沈月璃高高在上的捧着伺候，跟人介绍她是未来二皇子妃，让女儿把脸往哪里摆？”
沈星璃心中认定自己才是未来的二皇子妃，生怕沈月璃抢了本应属于自己的风光。
王氏闻言，眉头微颦，问门童：“今天的拍卖会，一万两这么尊贵的坐席，有多少个？”
门童瞪大眼睛，传言有两个大傻子，花整整两万两，就买两个露天坐席，竟然是真的。
门童嘴角抽搐，露天坐席的席位，几经争抢涨价，最贵不过两千两。竟有人傻到，豪掷万两，就买两个空空席位？
恭敬道：“只有您手上的两个。”
“只有我们手上的两个？那我们的坐席，岂不是全场最尊贵的坐席？”沈星璃惊喜捂嘴叫道。
门童看了眼坐席券上的位置，想着坐席是坐席，包厢是包厢，应道：“您的位置，是坐席里最好的。”
沈星璃眉开眼笑，既然是自己的坐席最好，沈月璃，必然比不上自己。
在这种地方，席位就是尊严，就是身份地位的呈现。只要沈月璃的席位不如自己，珍宝阁如何讨好好她都好，不必担心。零碎的矫饰是怎比得上硬桥硬马的实力。
王氏也满意地眯起眸子。
两个人飘飘然起来，对被珍宝阁坑了两万两这件事情，也不那么生气了。
俩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把所有人，尤其沈月璃比下去，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
“星儿，这下你可放心，沈月璃绝对比不过我们。珍宝阁这种地方，无利不起早，巴结沈月璃，也不会傻到白送一万两的坐席给她。”
沈星璃喜不自胜，原本对今日要出现在珍宝阁，十分抗拒，现下心花怒放，急切催促门童，赶紧带路，让本小姐入座全场最尊贵的坐席。
两人身后，沈月璃摸了摸鼻子，戴上珍宝阁统一配备的面具，背手跟上，她也很好奇，珍宝阁大管事，会给王氏母女，安排什么样的位置。
绿袍子门头领着沈星璃一路向前。穿越密集如星罗棋布的露天席位，停在拍卖台正下方，与其他席位一样窄小，被夹在密密麻麻的席位中间的，首排正中的席位前面。
沈星璃犹自茫然询问门童：“我们的尊贵席位在哪？”
门童手指正中的两个席位道：“客人。这就是您的席位了。露天席位之中位置最前，视野最佳，最方便参与竞拍的席位。”
沈星璃脸都青了：“两万两，你们珍宝阁就让我们坐露天的席位。跟些付不起高价的低贱之辈，坐在一起？”沈星璃气得喊破嗓子。
她的声音尖锐利，一杆子鄙夷了所有露天坐席的客人。
周遭投来数道不善目光。
门童脸色难看，买得起珍宝阁坐席的客人，怎么会是低贱之辈。
门童心中浮起恼怒，瞧不起珍宝阁的客人，就是瞧不起珍宝阁。
语气凌厉道：“客人，这可是我们大掌柜，体谅您亟需参加拍卖，出不得差池，特意给您留的位子。您可知此次拍卖盛会，一票难求，多少人找遍关系，也买不着票。”
王氏打量逼仄的露天椅座，嗤笑：“奸滑商户，舌灿莲花，就想狗屎当金卖。本夫人像是好欺哄的？把我们换到包厢去。不然本夫人上衙门告你们恶意宰客。”
大月朝重农抑商，对商户多加限制，确有此项罪名，若证据确凿，可将商家闹得倾家**产。
门童被王氏蛮横的态度，惹得恼怒，正欲讥笑反驳。
沈月璃快速取出微型变声器，置入鼻孔，**声音反差值100％，混在人群里高声道：“原来这位夫人想买包厢的席位，夫人满身富贵，想必付得出包厢的银两。”
门童神色微滞，眼珠子转了转，咧嘴一笑，连忙摆出恭敬得近乎谄媚的神色道：“原来夫人想换包厢，好说好说。”
王氏傲然睥睨门童，这些奸邪的下作东西，就是得吓唬吓唬，才能老老实实办事。
“没错，本夫人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包厢。”王氏自觉掐住了珍宝阁的把柄，语气蛮横。
门童的背弯得更低了，态度愈发谦恭，殷勤地手指二楼包厢道：“夫人您喜欢哪个？这一个，亮堂，可不够宽敞；这一个，最最宽敞，可视野，反而没不够宽敞的那个好；这一个，宽敞、亮堂、视野最好，可惜在，实在太贵了。”
门童说最贵的那个，正是沈月璃所在的包厢。若沈月璃刚才下楼时没有看错的话，二楼每个包厢中都坐满了人。
王氏和沈星璃笑得眼睛眯成缝。
沈星璃抢着说道：当然要最好那个，我们可付了整整两万两。
喜滋滋攀住王氏的手臂：娘，我要坐在最好的位置，狠狠嘲笑沈月璃，让她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