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挖出你娘骨灰
“放心，不会这么快把你烧成灰喂狗，你这样的渣滓，要留着，多折磨几回。”沈月璃冷淡说道，背身朝山上走去。
一行人紧随而上。
原身母亲的骨灰，供在山上，以镇邪出名的珈蓝寺中。
没有牌位，埋于辟邪的佛像脚下。僧人日日诵辟邪经，以镇杀其魂魄，令之不得作乱。
花月和沈月璃，每年来此，便是对着那凶神恶煞的佛像，大哭一场，自行在庙外空地上，找个不挡着路的地方，摆几根香烛，烧烧纸钱。
沈月璃停在寺庙前，抬眼打量那面目丑恶的佛像。
心中凄然。
原身母亲杜盈与沈坤，数年夫妻，倾心以付，就换来这样的下场。
“贵人，您怎有空过来，小寺真真逢毕生辉。”
珈蓝寺正殿宽阔明朗，正中央供一座高及屋顶的金身恶佛，佛像周围，几个和尚围合而坐，正敲着木鱼。
大腹便便的住持，面朝大门，一眼觑见王氏，立马摆出笑容，夸张地摆动双臂，迎上前来。
他年年上沈府讨赏，熟知王氏面孔。
走至门口，见王氏周身狼狈，被当犯人压着，愣住。
沈月璃抬脚，踹开挡路的住持。
吩咐五个黑衣人将佛像脚下的石板搬开，露出里面，挤挤挨挨，一眼扫去，少说十来二十个的骨灰罐。
阴森可怖。
众人一时皆是愣住，黑衣人露出作呕的表情。
沈月璃忍住恶心，从骨灰罐中，找出贴着原身母亲姓名与八字的骨灰罐，抱起，放到王氏身前。
“王姨娘，身为小妾，本应该对正室四时祭拜叩首。你欠了十年，今日补上。”
王氏面色惨白，十年的磕头一次补上，岂不得磕上百个头，那头还能要吗？
神色慌乱，向住持求助：“方丈，快救救我。我给你白银千两，不，三千两，给你塑佛像的金身。”
住持听得白银千两，眼眶狠狠一缩，眸子幽幽发亮。
白银千两，可抵普通人家十年家用。三千两，那是天大的财富，足够他上倚红院，逍遥上数月。
住持看了看沈月璃身后的黑漆漆成排的无名壮汉，看了看自家两个僧人。
眼神缩了缩，没有说话。
王氏见求助无门，咬牙怒喝：“沈月璃，你不要太嚣张，过了今日，你以后不过日子了？得罪了我，你以后，怎么在沈府挨下去？！”
沈月璃点点头：“有道理，那不然，干脆点，把母亲杀了，丢到半山腰，报官说遭了马贼？”
“月璃相信，在场之人，只要不想死，都会配合月璃，把案子坐实。”沈月璃眸光掠过四方，周遭除了黑衣人，便是三个僧人，一概哆嗦不敢言语。
王氏喉咙上下滚动，说不出话。
在场之人，跟她一丘之貉，王氏岂不知这些人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性情。只恨没有跟二皇子，多要几批兵，多设几处埋伏，就不信全然拿沈月璃没有办法。
王氏握拳握得手臂发颤，指甲扎入肉中，酸疼渗血。
沈月璃轻笑一声，吩咐五个黑衣人道：“看着沈夫人，磕头一百，要每一磕，都触地有声，但凡少磕一下，或者磕完了，沈夫人若看不出磕过头的痕迹...”
“我让你们，跟山下的人，一个下场。”沈月璃故意压低声音，用阴森空灵的声音说道，同时手掌往脖子上一划，做了个利落的切割动作。
黑衣人有的双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尖叫出声，有的双手抱紧脖子，内心阵阵发凉。
他们这是惹了个妖女啊。
“大小姐，我们一定看好沈夫人。”黑衣人拍拍胸脯，围向王氏。
马嬷嬷用力把身子往墙角里缩，假装自己不存在，沈月璃把人拉出来，丢到王氏身旁。
“马嬷嬷，当年我娘的死，你也没少出力。”
“她临死前，喝得那些毒药！大都你端过去的吧？”
原身当时五岁，零星有一些记忆。马嬷嬷强行给原身母亲灌药的场景，历历在目。
“不是，大小姐，你记错了。老奴哪做得出那种恶事。”马嬷嬷强装无辜。
沈月璃讥笑出声：“你也一样，磕头两百，向我娘赎罪。”
马嬷嬷眸子深处闪过凶狠血色，磕头两百，那头还能要吗？
“大小姐，你真的记错了，先夫人的药，都是大夫开的，老奴也就好心，探望过先夫人几回，怎能害她。”
好心？！
沈月璃嘴角噙着冷笑，俯瞰王氏和马嬷嬷，一主一仆，狼狈为奸，死不悔改。
冷声道：“马嬷嬷磕头一百，少磕一下，沈夫人就多磕十下。马嬷嬷想不磕也行，沈夫人，多磕头一千下。”
“看好她们，若有偷工减料...”沈月璃扫了一眼黑衣人下身。
黑衣人们膝盖一抖，点头如蒜，紧紧围住王氏和马嬷嬷。
包围圈中，传来王氏怒骂马嬷嬷，逼迫她磕头的声音。
住持和僧人躲在门边，缩成一团，望着正殿中的闹剧。
住持怨恨地盯着沈月璃背影，他刚刚被踹那一脚，极重，胸口窒息般的疼痛。想到王氏承诺的白银三千两，若不拿到手，心会更痛，少说得痛上一年半载。
住持见黑衣人们，无瑕顾及沈月璃，眸子闪过幽微亮光。
沈月璃他熟，年年来祭拜，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玩意。只要拿下她，几个黑衣人必不敢轻举妄动，王氏承诺的银两，想必能够到手。
住持看了眼两个僧人，微微点头。
站起身，一脸愧疚地扑倒在沈月璃脚下：“沈大小姐，我们珈蓝寺，愧对沈大小姐的母亲，求沈大小姐开恩，莫与小人计较。”
沈月璃侧头看了住持一眼。脑满肥肠的老头子，眼神怨毒得很，不像祈求开恩的样子。
摸了摸小米身子，后退半步。
住持面色骤变，暴起扑向沈月璃面颊，洒出一大把白色粉末。
“沈夫人，老衲把你的大逆不道的继女拿下了。”
住持对身后两个僧人挥手，命僧人上前捉住被迷药药倒的沈月璃，自己已经忍不住，大笑着高声报喜。
住持洒出的，是他私藏的，江湖上最阴险的迷药，只要沾上或吸入一点点，足令人晕厥半天。
自信沈月璃必倒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