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偶然
这一觉罗煜睡得格外的沉，梦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长路，仿佛游戏里的女主再说，她不信大道无情，大道上有一路相伴的伙伴，有至死不渝的爱人，有情才有大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少女。
场景不知何时变成了小镇中学的一片树林，炽热的阳光从树顶的枝丫间透射下来，照在碎发飘扬，黑眸如玉的少女身上，少女抬起头看向了他，轻轻的唱着歌：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讶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迹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罗煜听着听着，就像是跋涉在沙漠里的骆驼听到了清泉叮咚响，他走到了少女身边：“小初！”
他急切的想要握住少女的手，想要拥抱少女，没想到手伸出去，却拉了一个空，脚步一个踏空，他的身子向下坠落，一直坠落，仿佛坠落到了很深很黑的地方。
罗煜猛地一个挣扎，醒来了。
梦里的小镇中学恍如是夏季的炎热，梦里的树林也恍如是夏季的阳光斑驳，感觉太真实了，就像他在炎热干燥的荒漠里跋涉，终于碰触到能让他盛开希望的绿洲清泉，他已经很努力地找了，去抓了，他看到的却变成了抓不住的影子。
罗煜没有动，躺在沙发上，望着墙上暂停的医鸣惊仙的游戏画面，脑袋里混沌一片，心脏的部位，有点隐隐约约的疼。
偶然？
是偶然吗？
……
顾许打罗煜的手机，没有人接。
顾许开车到他和罗煜住的枫蓝的房子内找罗煜，只有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手机。
顾许想了想，开车一路向北。
他看到那辆捷豹停在院子里，松了一口气。
深秋季节的风有点冷，顾许低低的叹息。
他用力的敲着铁门，终于等来了开门的罗煜。
罗煜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妥，顾许放下了心，举着手里的酒：“喝一杯？”
桌上有顾许带来的下酒菜，一瓶白酒。
罗煜一杯一杯的喝，偶然吃几口下酒菜，一声不吭。
等顾许离开一会回来后，一瓶酒见底，罗煜回了二楼的主卧，顾许径直走向二楼，轻轻推开门，满室寂静，满室的寂寞。
这是顾许亲眼见到罗煜第二次醉酒了。
第一次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得知他有了足够的体质吸收缓解过敏的特效药后，一个人兴奋的醉倒。
如果说那个时候罗煜是开心的话，这次……
初哥和罗煜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初哥那么决绝，希望变成了绝望。
难以接受。
顾许知道，罗煜是骄傲的，他绝不会勉强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他体质的救赎。
罗煜的手机被顾许拿来了，就丢在枕头边，顾许想替他放好，刚拿起手机，就看到弹出了一条推送。
是大型手游网站推送的游戏信息，顾许刚想把手机关掉，整个人就突然顿住了，看了一眼睡着的罗煜，走到一旁，把信息打开，是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不长，只有三分钟时间，顾许看完，静静地沉默了许久。
他看了一眼**睡熟的人，脑海里浮现的是大型手游网站推送过来的视频短片，初哥抱着罗煜唯美的模样，只是并肩站在一起，就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是游戏网站利用真人照片后期合成的视频，顾许想了一会，直接删除了这条视频消息，又把罗煜手机内的大型手机游戏删除掉。
这应是罗煜和夏初玩游戏后，罗煜要求网站制作的视频，如果不删除，游戏网站还会有这样的推送，既然初哥已经说了辞职，撇清了一切，那罗煜要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
下午三点钟。
顾许设置的笔记本电脑响了。
顾许一个鲤鱼打颈站起来，见罗煜不知道何时醒的，已经坐在了桌子旁。
“罗少，是黑客联盟的消息吗？”
罗煜盯着电脑，打开消息对话栏：“嗯，黑客联盟传来了DL的单，DL破解了火龙防火墙的源代码，还设计了新的一种冰山防火墙。”
“罗少，验证了冰山防火墙了吗，怎么样？”
罗煜：“冰山防火墙可完全覆盖原来的火龙防火墙，因为两者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性，所以电脑高手也很难在十分钟之内辨认出来。”
顾许也进入了工作状态：“太好了，我们用冰山防火墙代替美院附中原来的防火墙，只要再有人侵入美院附中的官方网站，就能截留他的浏览信息和ip地址，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抓到那个人！”
“原则上是这样。”罗煜手中的鼠标点开防火墙文件，远程安装：“我怀疑这次的黑客是别有用心的，李荷案件告破的太快了，如果黑客跟卡洛伊犯罪帝国有关，不远的将来，他们会更变本加厉的报复。”
顾许赞同：“会从美院附中开始。”
罗煜点头：“对，按照卡洛伊家族的犯罪特点，哪里跌倒哪里爬，他们应该会策划一场更大的犯罪案件。”
顾许皱眉：“上一次是利用论坛教唆李荷那五个少女模仿漫画的犯罪案件，这一次不知道会如何做？”
罗煜冷静的分析：“我刚才查了网络，李荷那五个少女的模仿漫画在国内出版了，是冉氏集团引进的骨头公司的特色漫画，han国那个案件，yue南那个案件都有共同的特点，我怀疑冉氏集团同卡洛伊犯罪团伙有牵连，我们接下来需要严密监控冉氏集团，特别是冉豆蔻。”
冉豆蔻？
罗煜继续：“因为有画像专家插手，三个案件飞速破获，引发了卡洛伊家族的愤怒，恐怕下一次就是更疯狂的报复了。”
顾许有点担心了：“yue南和han国的督察已经牺牲了，罗煜，卡洛伊罪犯帝国下一个目标……”
“我。”罗煜点头：“我有直觉，他们在国内根基不牢，不好找到我，我表面的身份还是校医，并不像那两个国家一样是督察，所以，按照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杀人不眨眼，吃了亏后会更疯狂报复，顾许，接下来，我们恐怕迎来的是一场恶战。”
顾许思索了片刻：“这就是国际安全组织让我们暂停行动，暗中调查，等待最后命令的原因吗？”
罗煜点头：“这是一场艰难之战，我们必须全力部署调查，集中全力防止卡洛伊犯罪帝国的报复行为，减少无辜群众的生命损失，我现在怀疑，李荷妈妈在美院附中校长室的行为同卡洛伊犯罪帝国有关。
“罗少，你是说李荷妈妈的行为是卡洛伊犯罪帝国的人教唆的，可李荷妈妈的证词说都是她自己想不开冲动才那样走极端的。”
“那纽扣炸弹怎么解释？她有半个小时的记忆空白是怎么回事？”
“两个明显疑点，我们明天到美院附中就开始调查。”
“冷禅，夏初，林丽云三个人的证词要具体，最好交给国内警察询问。”
“明白。”
看着罗煜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顾许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