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染布
姜初暖的教诲让杨思蕊的行为举止都收敛了许多。
江映月的邀约送了过来，姜初暖随杨思蕊去了一趟，观察一番，同会县的人倒也还算不错，没有特别跋扈娇气的人。
当然，或许是那样的人，江映月她们并不带着玩。
“姜夫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黄莺见姜初暖午后醒了，上前，“钱家送了一批布过来，夫人请您也去挑上几样，小姐已经过去了。”
“我哪里需要，现下完全够了。”姜初暖摇摇头，但她还是过去看一看。
杨思蕊翻来覆去的看着布匹，然后使唤丫头把她瞧着不错的颜色放到一边。
“夫子，这些是不是都适合我？”杨思蕊见姜初暖来了忙问。
姜初暖瞧了一眼，笑着同杨夫人说：“小姐已经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了。”
“我觉得也不错，到时候给你裁衣。”杨夫人对此乐见，“初暖，你也瞧瞧，喜欢什么颜色，我让绣娘做几件，春日里穿新衣。”
姜初暖自然拒绝，她平日里穿的颜色都是常见的黄、绿、蓝，现下穿这些浅一些的大可不必。
不同颜色深的染布技术自然是要难度大一些的，姜初暖从杨夫人等人平日的穿着便能够看出来，普通百姓是买不起的。
“姜夫子，要不用这个给你做身衣裳吧？我觉得很配你。”杨思蕊眼珠子转了转，把一匹轻纱蓝布挑出来抱在怀里，示意姜初暖瞧，“还有渐变，拢在外头，里头搭个再深一些的蓝色做摆，肯定很好看。”
“这个渐变……”姜初暖眼神变了变，她其实觉得这个渐变做的不是很好，有很多瑕疵的地方，不太严谨，可显然她不能够直接说出来，因为这在杨夫人等人的眼里，可能是很好的工艺？
杨思蕊见姜初暖说话，急匆匆的说：“是不是特别好看？我也觉得，夫子，咱们眼光一样呢。”
姜初暖沉默，随后笑了一下，点了下头。
杨思蕊见此，开心的看向杨夫人，说：“娘，那给我跟夫子一人做一身吧！”
“好。”杨夫人也笑着同意了。
午后便要继续上课，姜初暖与杨思蕊一起去书房。
“思蕊，这种渐变的轻纱很难得吗？”姜初暖心里却下意识的觉得不是，甚至有些惊讶，为何这样渐变不整齐，不自然的轻纱，还能够让她们觉得这是好东西。
杨思蕊点头，轻声道：“对呀。不过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倒是没那么难得，现在到了同会县，就显得很难得了。”
“那，还有更好的吗？”姜初暖又问，心里总觉得不对，这样渐变的布应该是不难得的才对，她好像曾经看到过更好的。
“当然了！”杨思蕊理所当然的回答，而后叹了口气，“我曾经见过侯府小姐穿的衣裙，那工艺比这个好许多的。但是那些都是供应给宫里的，咱们有银子也是买不到的。”
“宫里？”姜初暖微微有些发愣。
杨思蕊有些奇怪的看着姜初暖，轻声问：“夫子，你怎么了？”
“我就说，应该还能做的更好。”姜初暖回过神来，轻笑，“我想，我可以试试怎么染布，让它更加自然，颜色进行一些变化。”
杨思蕊很是惊讶的看着姜初暖，而后兴奋起来，一个劲问要怎么做，她对这个事情感兴趣极了，而且她对姜初暖有着蜜汁自信，觉得姜夫子一定可以做到。
姜初暖却不肯说，要杨思蕊静下心来上课，若是她表现的好，便带着她一块做这件事情。
杨思蕊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她顿时变得无比乖巧……
随后几日，杨思蕊总是忍不住问姜初暖什么时候开始染布，但姜初暖却说，时间还未到。
这么一来，到了元宵灯会的这一天。
“夫子，你收拾好了吗？”杨思蕊打扮的俏皮可爱，看到姜初暖穿着新衣裳，笑了，“我就说这个适合夫子，轻纱随风轻轻飘起，可美了！”
“那咱们走吧。”姜初暖面上微微一红，她今日不仅穿了新衣裳，还特地涂抹了些胭脂。
杨思文早在门口等着两人，抬眸一看，愣住了。
“哥，你到底走不走呀！”杨思蕊拉着姜初暖的手走了一步，见杨思文在发呆似的，有些急了，“我还跟江映月她们约好了在茶楼见面呢，时辰快来不及了。”
杨思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对劲，道：“走吧。”
姜初暖丝毫没有察觉杨思文的不对劲，她心里暗暗想着，如何跟杨思蕊她们分开而走。
昨日，陆恒使人给姜初暖带了信，说是在中心街的石桥边等她……
“夫子，我跟江映月她们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猜灯谜，看谁猜中的多，到时候咱们一起给她投美人票。”杨思蕊念叨个不停，她显然有了想要得到美人票的机会，“夫子，咱们可是一起的，到时候你要帮我一起猜灯谜呀！”
“还有哥哥，我答应你跟着来，你可不能不说话。”
杨思文无奈应了一声，他分明就是被娘亲派来看着妹妹的，哪里需要杨思蕊的同意了？
“夫子！”杨思蕊见杨思文答应，脸上一喜，可见姜初暖没有回答，扯了下她的衣裳，“别忘了给我猜灯谜啊！”
元宵灯会，街上人来人往，十分喧嚣。
姜初暖耳力虽好，可她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杨思蕊的话上，简直是充耳不闻。
茶楼到了，杨思蕊还想同姜初暖说个清楚，但江映月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姜夫子！”江映月现下已经成了姜初暖的头号推崇之人，这打招呼自然要把姜初暖排在第一位。
“江小姐。”姜初暖含笑点头示意。
江映月心里美滋滋的，仰头同杨思文也打了招呼，然后亲热的拉着杨思蕊进去，边走边说：“你别想让姜夫子跟你哥帮忙，咱们可是公平竞争原则的！也不用去街上猜，就在包间里头猜，谁猜的最快，就计一分，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直接去美人票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