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喷了他一口

池老夫人听着她的话没有一点的心软,“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奶奶,你只是一个佣人而已。”

佣人?

宋妗月失笑出声,笑容却是苦涩,随即看向不发一语的池封,淡漠的问了一句,“是你的意思吗?你也要赶我离开?”

她的语气很淡,淡到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池封抬起头看着她白皙清冷的面容,眼底的不忍被掩饰了,叹了口气,“妗月,抱歉,离开吧。”

离开吧…

宋妗月眼眶一热,忍住心酸,盯着他的双眼,苦笑着道,“我喊你一声哥哥,可你终究不是我的亲人,我又怎么能祈求你护我一次?”

心酸的话语落在池封的耳畔,蓦地让他背脊僵住。

不等他出声,池老夫人脸色阴沉,拽着她的手臂推着,“你不是池家人,池封不是你哥,少装可怜博同情,没人在意你,赶紧滚,银行卡,车,池家的东西,你都不准带走。”

宋妗月避开她的推搡,脸色冷了几分,“不用推,我自个儿走,池家的东西,我都不要。”

留下这一句,宋妗月绕开他们,直直的撞开挡在面前的池封,步伐匆匆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池封垂心尖颤了下,有一种恐慌在蔓延。

苏梦雨缓了口气,满意的笑了,“池封,你可别心软,别再让她回来了。”

池封抿着唇沉默着,幽深的双眸泛着冷意,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

安晟按着地址到了门口,抬起手摁了门铃。

过了半会都没开门,他下意识的扭动门锁。

“咦,没关。”他推门进去,恰好看到邢司夜脸色苍白从房间里出来。

安晟连忙过去,紧张的问,“邢总,您还好吗?”

邢司夜敛了眸,俊逸的脸庞满是冷意,眉目轻挑,摇了下头,声音清冽低沉,“这是哪里?”

他刚醒来,看到伤口已经包扎了,想到了昏迷前遇到的那个女人,是她救得他吗?

“一个女人让我过这里接您,我们先回去吧。”安晟坦白相告。

邢司夜转身回了房间,看到床头柜里的手链拿了过来,留下了便条,“手链我拿走了,要回来就到这里找我。”

他留了地址,将纸条压在盒子下面。

宋妗月回来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察觉到男人已经离开了。

余光一瞥,看到手链盒子下的纸条,她疑惑的拿起来看了眼。

看到内容,她倏地打开手链盒,空空如也。

气的扔下盒子,谁要见他了?

翌日一早。

宋妗月拿着纸条面无表情的去了维亚酒店,站在奢华的总统套房门前,她眉宇微敛,果然不是一般人。

据她所知,维亚酒店18层,不对外出租,能住进来的,会是什么人?

收起疑惑的心思,宋妗月抬起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安晟看着门前的年轻貌美的女人,沉着问,“你找谁?”

宋妗月也打量着他,戴着金丝框眼睛,看起来温文尔雅,又像是斯文败类,面色淡漠的掏出纸条。

接过来看了眼,安晟认出了这是邢司夜的字迹,忽地想起了什么,“昨天接电话的是你?”

“是我。”宋妗月不冷不热的回,帽檐下的神情清冷寡淡。

安晟刚想说点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让她进来。”

话落,宋妗月直接推开安晟,迈步进去,步伐坚定从容。

被她这豪迈的动作惹的一顿,安晟眉梢挑了下,跟着进去。

宋妗月看着站在玻璃窗下身姿挺拔的男人,五官轮廓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蛊惑人心,轻挑着凤眸,浑身倾露着贵气。

她有一瞬间失神,昨天他戴着面具,宋妗月以为他毁容或是太丑,没想到长着这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邢司夜神情淡然的看着她,语气清幽,“宋小姐,请坐。”

“不用了,我来拿手链,麻烦物归原主。”宋妗月神情淡漠的出声。

邢司夜淡笑着勾唇,姿态优雅的坐着,抬了抬下巴再次示意她坐下。

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展露无疑,一举一动仿佛就是天生的上位者。

宋妗月思忖了会才坐下,挑眉打量着他,“你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泰然处之的女人,邢司夜修长的指尖轻点的大腿,慢条斯理的启唇,“池家人?”

闻言,宋妗月眼神凝滞了片刻,随即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勾唇,“先生,几个小时就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了,怎么?对我有兴趣?”

听到宋妗月调侃的话,邢司夜神情不改,俊美的脸庞多看几眼,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几分**漾。

“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邢司夜眉眼尽是冷淡之意,语气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油嘴滑舌?

宋妗月怀疑自己听岔了,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油嘴滑舌,你说的是我?”

“若你的智商怀疑是空气的话,也不是不可。”邢司夜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抿了一口,随即才问她,“要喝一杯?”

刚受伤就喝酒,宋妗月觉得他实在是心理素质太好。

但他随意的态度让宋妗月不由得深思了起来,笑着问,“你找我过来,不会是想要我陪你喝酒的吧?”

话音一落,邢司夜清冽的笑声倾泻而来, 菲薄的双唇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美酒向来配佳人,你过于自信了。”

宋妗月唇角抽了下,她怀疑他在内涵她,不卑不亢的道,“容貌这件事,我还是略有自信的。”

她从不妄自菲薄,她有几分姿色还是明白的。

邢司夜看着她自信的笑容,略微失神,晃了下酒杯。

“先生,我救过你,也不需要你回报,手链还我就行。”宋妗月眉梢微挑,淡道。

邢司夜神情不改,依旧淡漠的启唇,反问,“若我想回报呢?你离开了池家,下一步要如何?”

宋妗月诧异的看着他,她才刚被赶出来一晚上,他后脚就查清楚了?

挑了挑眉头,宋妗月自个儿斟了杯酒,不解的问,“你究竟想干嘛?想收拢我?让我告诉你池家的机密?”

“我这个人还是拎得清的,违背良心的事,我不会做。”

说即,她抬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忽地,邢司夜低沉的话语传来,“听闻,你爱风花雪月?”

“噗。”宋妗月没忍住一口朝他喷了过去。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看着身上白色的衬衣沾染着鲜红的酒液,邢司夜的脸色蓦地难看,怒意从眼角流露出来,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宋妗月拍了拍胸口,看到他阴沉的神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抱歉呀,没忍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忽然问了这一句。

池老夫人知道她喜欢池封,到处散播她为了利益出卖身体,承欢在不同男人身下。

外界她的名声有多差,她都知道,海城交际花,可不就是池家赐予她的?

邢司夜满心的怒气在看到她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嘲哀伤时,消散了不少。

“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拿到干洗店洗干净?”宋妗月看着他的衬衣,低低的问道。

邢司夜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只能手洗。”

闻言,宋妗月愣了半晌,脸上的神情凝住,试探性的问,“你不会是要我洗吧?”

“你可以选择赔钱。”邢司夜漫不经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