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昏倒
因为文氏的身体一直是周可萍在调养,今天辛嘉刚好在回春堂里,因为惦念秦励,便请求让她跟着过来看看。
周可萍对辛嘉很有好感,以为她只是好奇文氏的病病症,对她的好学很是赞同,自然是答应。
“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夫人之前操劳过度,该安心修养的。”周可萍一摸文氏的脉搏就知道她又是操劳过度。
“这几天夫人情绪波动大,又持续操劳,最好不要再处理事务。”
“我知道了周姐姐。”秦子嫣内疚的站在一旁。
都怪她任性,要是自己帮娘亲的话,娘亲这几天也不会累到晕倒。
“辛大夫很擅长调养身体这方面,我麻烦她帮你们开几副药。”周可萍之前看过她给一个操劳过度的妇人开药,那妇人吃了半月情况明显好转,所以这也是自己要带她过来的原因。
辛嘉得知周可萍让自己开调养的方子,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是新开的方子,你们按照上面抓药就可以了。”周可萍带着辛嘉离开,路上和她说一声抱歉。
“没事,可萍你认可我才会让我开方子。”相处这么久,辛嘉也知道周可萍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姑娘。
而且她这么关心文氏的身体,也是因为以前周可萍的父亲在外采药摔断腿了,被文氏恰好撞见,出钱又出力的救了周可萍父亲。
“唉!文夫人也是可怜,好不容易把丈夫盼回来了,结果还带着一家子人。”将军府这几天消息满天飞,尤其是秦励和吴氏,文氏三人的。
“文夫人这病,多半是心情大喜大悲,又一直压在心底……”周可萍故意说了好几次操劳过度,就是希望秦励对文氏好一点,不要一味偏心后来的人。
辛嘉在旁边听着没有开口,她刚刚看到了二舅舅,二舅舅皱着眉头好像很烦忧一样。
“大嫂,这事也是老毛病了。”秦励一听是操劳过度,心中对吴氏的愧疚反而没有那么深了,一心担忧昏睡的文氏。
“以前二弟妹也经常这样,你刚回来,最近又在忧虑吴氏的事。前几日二弟妹就差点昏倒,我让她和你说一声,她说你未恢复记忆,怕你知道不好办,不愿意打扰你。”
文氏昏倒,但快到中秋节了,还有一大堆事务,赵氏便让秦子嫣去处理。
“大婶婶,我……”秦子嫣想守着自己母亲。
“子嫣,你不小了,你跟你母亲学了这么久也该自己去面对了,以后你出嫁了还要你母亲跟着你嘛!”赵氏面容平静,语气却格外严厉。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秦子嫣被赵氏说的羞愧,低着头起身要去处理事务。
“你不懂就来找我,好歹之前也管理过将军府。”赵氏见她听话,语气软了几分。
“好的,大婶婶。”
秦励见女儿去了,咽下要吴氏帮忙的话。“宫里的御医没看过吗?”
“都让她多休息,她又怎么休息的下。”赵氏语气带着愧疚。
禾嬷嬷站在旁边,看着秦励几度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秦励也注意到她,禾嬷嬷是文氏嫁进将军府,一起跟来的管事嬷嬷,可以说是文氏最信任的人。
“嬷嬷有什么话就说吧!”
“老奴嘴笨,也知道老爷您还没有恢复记忆,但夫人终究是你的结发妻子,只希望老爷好歹过来看看。”禾嬷嬷一脸恳求。
“我知道,以后有事别怕打扰我,一定要知会我。”秦励这几天围着吴氏打转,的确是忽略了文氏。
“我刚刚让下人去珍宝院找老爷你了啊!”禾嬷嬷一脸不解,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下人们偷懒忘了。”
这理由太过蹩脚,秦励这种大男子都不相信。“我刚刚在松鹤堂,估计是错过了。”
秦励留在西院这边陪文氏,而珍宝院里,吴氏想了一下午,也在等秦励过来哄自己。
直到傍晚用饭了,也没见着人影,最后还是吴红源出声询问。
“娘亲,爹爹呢!源儿想他。”
“老爷呢!”吴氏安慰了儿子几句,问起身边的丫鬟。
她以前只要发脾气,秦励一定会想尽法子哄自己开心,那像现在,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回来。
“老爷在夫人那里。”伺候的本就是将军府的丫鬟,都习惯称文氏为夫人。
“什么?”吴氏闻言一下皱起了眉头,这些天秦励一直都在珍宝院,西院那边又没任何反应,她都快忘了那位了。
“那位夫人因为操持家务,今天晕倒了。”紫苏伺候着吴红玉用饭,看见吴氏不高兴,开口说明缘由。
“听大夫说不能劳累,加上快要到中秋佳节了,大夫人让大小姐去处理这些事务。”
“为什么大夫人不帮忙。”吴氏听说文氏昏倒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大夫人一直在佛堂,没心思料理这些,三夫人爱玩闹,也不打理这些,全靠那位夫人一人打理。”紫苏说出了原因,还把将军府大致的事说了一遍。
“大小姐虽然跟着学习,但这次要操持中秋节的事,也不知道处理的好不好?”
文氏累的晕倒,要好生修养,秦子嫣一个小姑娘,懂的也就那么点。
说吴氏对将军府的管家权不心动是假的,自己儿子以后要继承将军府,没一点自己的人怎么可以。
吴氏看了一眼紫苏,这个丫鬟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和自己说这些,是居心叵测还是要另投主子呢?
柔嘉今日被景帝召进宫,在等待时遇见了淑芳和德妃母女。
“柔嘉,你也是来看茶花的。”淑芳的肚子已经有那么大了,走动间不得不伸手扶着腰肢。
“不是,等父皇呢。”柔嘉和她说着话,看了一眼缩在淑芳身后的德妃。
德妃这段时间很是得宠,一个月里,景帝总有那么七八天要去德妃的甘泉宫,虽然比不过总是占景帝半月时间的杨贵妃,但比起好几个月不见景帝的其他妃嫔,德妃已经是众人艳羡的对象了。
她一改往日的梳妆打扮,今日穿着月白色宫装,发间簪了一朵朱砂红,给素静的她添了一抹亮色。
察觉到柔嘉在看自己,德妃吓得后退了半步,极力的往女儿身后躲去。
柔嘉一时拿不准德妃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走了狗屎运。前世这个时候新起的宠妃可不是这位沉寂多年的德妃娘娘。
“本公主还没有恭喜德妃娘娘呢!”
“妾身不敢当。”德妃连忙摆手。
她这些日子,除了去给皇后请安以外,一直不敢出甘泉宫,就怕遇到甘霖公主找茬。
柔嘉看着不断东张西望的德妃,一脸的望向淑芳求解。
淑芳叹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到凉亭里说。
德妃得宠,景帝免不了少去杨贵妃那边,甘霖公主为母亲打包不平,在德妃回宫路上特地拦住德妃,要不是贤妃恰巧路过,发生什么事还不好说呢!
“甘霖会为杨贵妃出头?”柔嘉对此事表示怀疑。
“谁知道呢!”淑芳摇头,不排除杨贵妃因为董太傅的事迁怒德妃。
“董家没找你麻烦?”不在关注德妃,柔嘉问起董家的事,毕竟董家唯一的嫡孙被剥夺了入仕的机会,董太傅奈何不了自己,昔日的孙媳妇怀着孕和离,这在上流圈子里都是传开的事。
所有人都暗暗猜测董春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淑芳公主肚子的孩子是不是董家的。
淑芳闻言,少见的冷笑一声。
“和离后我深居简出,公主府也是精挑细选的人,他们想动手也没有机会。”
有宴一在,董家那些伎俩她还不放在眼里。
谈话间,景帝也过来了。
淑芳知道两人有事要说,拉着德妃退了下去。
“父皇,您现在越来越不待见儿臣了。”见两人走远,柔嘉皱眉撒娇,一脸不开心。
莫名被指责的景帝一脸无辜。“朕何时不待见你了?”
“您说说,儿臣和您多久没有见面了。”
“呵!”景帝招手让她坐下,准备好好掰扯一下。
“来,咱们掰扯掰扯。”
“这些日子你天天和琅玉黏在一起,除了你二舅舅回来那日,你自己主动进宫,这几个月那次不是朕召你入宫的。”
“我那有和琅玉天天黏在一起。”柔嘉不高兴的反驳。
“儿臣这几日是去关心二舅母。”
景帝挑眉,看透了死鸭子嘴硬的女儿。“哦,怕是上午将军府,下午忠义王府吧!”
“父皇你污蔑。”也就那三日是这样而已。
“哼,别怪父皇没提醒你,琅玉是修道之人,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公主府眼线多,景帝可是知道二人一天都在做什么。
琅玉到是正常,就自己这女儿,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看,脾气又大,真不知道琅玉怎么受得了。
“才不会呢!”柔嘉没觉得自己陷的有多深,说不定琅玉还真喜欢自己。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可是继承了您六分的美貌,琅玉又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没准他就钟意儿臣呢!”
景帝承认前半句,后半句他可不承认。“对了,将军府怎么样?”
“你二舅舅回去了,府中人都很高兴吧!”
“高兴才怪。”柔嘉听他说起秦励,面上有几分不高兴。
“怎么,难不成还不高兴?”景帝不喜欢秦家,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两个选择,毕竟吴氏不管选哪一个,都会对秦励带着几分怨气。
“二舅母刚开始还高兴,结果二舅舅还带回来了一对儿女,口口声声要那吴氏做平妻,二舅母就是再贤惠,心里也会不高兴。”
“更何况吴氏出身商户,还是二嫁身份。”
柔嘉很为文氏打抱不平,也对景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且二舅舅还把吴氏,安排住在母后以前的院子里。”
“珍宝院。”
“是啊!”
景帝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吴氏在秦励心里的地位,这样也好,到时候让太后支持文氏,自己偶尔对吴家施舍些恩惠,让两个女人闹起来。
吴氏带着补药来西院看望文氏,刚好遇见秦励也在。
“我昨晚见你没回来,才知道姐姐生病了,你也不让人支会我一声。”吴氏一脸嗔怪的看着秦励,拉着他的手臂,仿若无人般亲近。
秦励见她来看文氏,脸色也好看了几分。“昨日忙忘了。”
“你啊!一直都这样,也多亏我留了一个心眼。”
“姐姐也是的,把自己累病了也不开口,干嘛把妹妹当外人,你我二人都是夫君明媒正娶回家的,理应互相帮助。”
“妹妹虽然不像姐姐那么那么聪明,但帮姐姐料理家务也是可以的。”
“多谢妹妹好意,府中有嫣儿照料,还有大嫂看顾着,到不用麻烦妹妹。”文氏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心中堵的慌。
一旁的禾嬷嬷看着吴氏当家娘子的作风,好似她才是原配一样,还想动管家权。
秦励见吴氏愿意帮助文氏,也很高兴她不耍小性子,完全没听出来女人话里的不对。“雨儿办事爽利周全,嫣儿以后也可以和她多学学。”
“妹妹管理吴家的事,多为生意场上勾当,秦家和程家很少涉足这些,多为族内关系,大嫂的本事嫣儿都学不完,何必让她去打扰妹妹。”
文氏说话温柔,但话里话外都在嫌弃吴氏出身商户,气的吴氏捏紧手帕,但秦励在这里,吴氏不好和正在生病的文氏吵架,只能记下这笔账。
“姐姐说的是,妹妹出身卑微,的确不如大嫂会教人。”吴氏见秦励没有开口为自己说话,当他也是这般想,开口带着几分落寞。
“妹妹要是有姐姐这么好的福气就好了。”
“吴夫人这话说的,我家夫人可没吴夫人你运气好,十几年里能与老爷一同料理事务。”
禾嬷嬷看不过眼,开口道:“要知道秦家儿郎常年在外打仗,只有过年才能回家,老爷失踪这十几年来,夫人不仅要忍受丧夫悲痛,还要兼顾府中内外,更要照看老太君和大少爷他们,人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私下累昏好几次都不敢请大夫,就怕让老太君她担心。”
提起母亲,秦励想着自己都没能送她,只有妻子和两个嫂子弟妹想送,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你辛苦了。”挣开吴氏挽着自己的手,秦励拉着文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