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知你莫若我
从那个酒吧出来,四个人都是一路无言,少了来的时候的欢声笑语,就连车速也比来的时候慢了几分。
回到酒店之后,更是沉默的吓人,从停车场到顶楼的总统套房一路上谢纸鸢都没有说话,带着墨镜表情像铁一样冰冷,偶尔还会**几下鼻子。
回到了房间之后,还没等大家说什么,谢纸鸢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中,并且将房间紧锁,另外三个人都清楚的听见了房间门锁咔哒的声音。
剩下的三个人也异常沉默,或许是因为觉得不应该就这样直接回到房间,三个人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显然,沉默让詹邱缘非常的不自在,他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洋酒,又拿了一个杯子,倒满半杯酒,随即一饮而尽。
一口酒下肚,詹邱缘显然是有些恼怒:“这要是在自家地盘,老子肯定分分钟教这小子做人,告诉告诉他什么是仁义礼智信,让他懂一下什么是狗对人的尊重!”
詹邱缘重重的将酒店的水晶杯摔在桌子上,要是他再加大几分力度,恐怕水晶杯和茶几都会被詹邱缘打碎。
秦望显然有些担忧谢纸鸢,虽然谢纸鸢刚才带着墨镜遮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但是秦望还是在二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谢纸鸢脸上的泪痕。
谢纸鸢,在哭。
他看向一旁的张明月,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你不用去安慰一下她吗?”
张明月转头看向谢纸鸢紧闭的房间门,随后摇了摇头,谢纸鸢的脾气,张明月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她现在这种状态,就算是天王老子去敲门,她也不会开门的,要是一直去骚扰她,她反而会更加生气,所以说暂时还是不要去打搅谢纸鸢为好。
“她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也没用,说多了反而会让她更生气,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了,我再去安慰她也不迟。”张明月仰靠在沙发上面,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有几分倦意,刚才那一幕又一幕的触目惊心确实让张明月劳心费神。
只不过除了劳心费神以外,最让张明月难过的,是刚才那一幕给她带来的无力感——在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关山歧真的打算用强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保护不住谢纸鸢,这次事件让张明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太弱了,如今想要凭自己的这点三脚猫功夫保护谢纸鸢,已经略显不足了。
张明月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皇甫卓能找到另外一个可以暂时保护谢纸鸢的高手,张明月就要和皇甫卓申请去一个正经宗门进修,学正宗的功夫总比自己四处搜刮而来的杂派武学要好的多。
张明月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下次谢纸鸢再经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不会和今天一样即使愿意拼命也保不住谢纸鸢。
有这种想法的也不仅仅是张明月,詹邱缘也同样有这种想法。今天在关山歧那两个冢虎等级的高手显露气息的一瞬间,詹邱缘有意想要动弹,想着即使没什么作用也帮衬一把,但是自己却硬生生的被那两股强烈的杀气压的没有办法起身,那是实力天差地别带来的压迫感,或许自己现在的功夫对于如今自己混迹的圈子来说已经微不足道,曾经在皇川学院姑且还可以“作威作福”,到了真正的上流社会,狡狐这种等级的武人,和寻常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张明月躺在沙发之上,想到自己一会的工作又是一阵头疼——自己需要去看一看有没有明天早间回荣光市的航班,如果没有的话自己就要和皇甫卓去请示用皇甫卓的私人飞机回去,而且自己还需要编造一个让皇甫卓这种商业大佬能信服的理由来搪塞皇甫卓,要是让皇甫卓知道了谢纸鸢被关山歧欺负了,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
一想到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堆积起来的工作张明月就感到一阵头疼,明明是计划好的度假,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张明月仰头看着天花板,对秦望和詹邱缘二人说道:“为了躲开那个神经病,我和纸鸢明天打算回荣光。你们两个什么打算,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要留在这里玩几天?我觉得关山歧不会找你们的麻烦,我和纸鸢走了这件事情估计也算是过去了,你们想留下来玩几天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望看向了詹邱缘,等待詹邱缘的答案,显然詹邱缘并没有想好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
张明月看出来了詹邱缘没拿好主意,也就不再追问,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减轻了几分身上的倦意:“那你好好想,我现在洗个澡,你还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告诉我,我帮你们也买好。”
说罢,张明月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詹邱缘和秦望两个人。
詹邱缘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又是一饮而尽,又是重重的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他盯着秦望:“秦望,我告诉你,你现在和谢纸鸢在外人看来是绯闻情侣,你不用理解绯闻是什么意思,就是说现在外人看你们两个,会觉得你们两个在处对象,既然是情侣,任何一方都不可以被异性随便的触碰,甚至是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好比今天那个东瀛鬼子,碰了纸鸢,也碰了纸鸢的包,还说要和纸鸢共度一夜,每一件事情,每一句话,你听了之后都应该勃然大怒,狠狠的照着那家伙的脸来那么一下!”
詹邱缘说了这句话之后,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毕竟秦望的狠狠一拳和正常人的狠狠一拳不能相提并论,秦望的狠狠一拳没准会毁了半个城市,所以詹邱缘马上改口道:“就是那种,把人从站着打到摔在地上的那种拳头,没必要动用你的什么金刚诀罗刹诀什么的,那样太恐怖了,不要那样。”
秦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懂和不懂秦望各占一半,詹邱缘又马上说道:“如果说你能早点懂这个道理,在今天那个东瀛鬼子欺负谢纸鸢的时候你就拽着这家伙的头发给他扔出去,恐怕现在的谢纸鸢也不会这么难过吧。”詹邱缘看向了谢纸鸢紧闭的房间门,秦望也看了过去,最后二人的目光又恢复正常。
詹邱缘最后一次给自己倒酒,这次倒了慢慢一杯,最后竟然也是一饮而尽,酒精在詹邱缘的口腔炸裂,一股强烈的刺激感直冲詹邱缘的鼻腔,詹邱缘挤着双眼好一会才有所舒缓。
而这个时候秦望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家老爷子说过,这世间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女人哭。无论是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一样。一旦一个男人让女人哭了,那无论男人是做了什么都不对。”
对于秦望爷爷说的话,詹邱缘一向觉得在理,刚开始詹邱缘本来以为秦望的爷爷只是一个懂些道理的山民,不过当詹邱缘得知秦望的爷爷乃是金刚宗上一任宗主的时候,那秦望口中说出他爷爷给他讲出来的道理的时候,詹邱缘听着就别有一番滋味。
秦望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咱们两个也洗洗睡吧。”
詹邱缘盯着秦望的脸好一会,才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望回到了房间之后,没有洗澡,也没有脱下衣服,只是关上了灯,安安静静的坐在**。
其实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他只说了老爷子告诉他的前半句,那句话还有一个后半句秦望没有说出口。
“一旦有人让女人哭了,那金刚宗就要教教那个人这世间最大的道理,用金刚宗的拳头让他懂得明白这个道理!”
秦望在等,在等所有的人都睡着之后他要单独出去让关山歧明白一下这个道理,刚才回来的路上秦望已经记住了路线,想必凭借着莲花步可以很快的赶过去。
等待良久,秦望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下来,离开房间,客厅的灯没有关,他脚下突然出现一抹绿色的光,那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莲花尖,紧接着莲花尖突然绽放变成一朵莲花,秦望脚踩莲花之上,每踏出一步,都会有一朵新的莲花,这样秦望的脚步在地上也就没了半点声音。
这便是金刚宗的轻功莲花步,步伐轻盈,润物无声就是莲花步的第一要领,轻柔且快。
秦望本打算直接离开,只不过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他听到谢纸鸢房间内有些声响,他向前几步走到谢纸鸢门口,轻轻将耳朵贴在谢纸鸢的房间门上。
那是谢纸鸢在抽泣的声音,秦望听得出来谢纸鸢哭的很伤心,他不明白其中的真正原由,但是他知道是谁造成了谢纸鸢此时此刻如此狼狈的样子。
秦望轻轻长呼一口气,将手搭在谢纸鸢的房间门上,紧接着一股青绿色的光就在秦望掌心浮现,很快屋内的谢纸鸢就没有了声音——秦望刚才用出了观音咒,观音咒不仅仅有治愈内外伤的效果,更是对于精神上的伤痛也有一定的治愈效果。
刚才秦望隔着门用自己体内的气将观音咒递到了谢纸鸢的头上,稳住了谢纸鸢的心情,并且通过凝神让谢纸鸢沉沉睡去。
听到谢纸鸢没了声音之后,秦望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从电梯到达一楼酒店大厅秦望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生怕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从而阻止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秦望刚刚踏出酒店的大门,酒店大门前面就听着一台红色的车,车开着前面两个大灯,晃得秦望睁不开眼睛。
秦望缓了好一会,才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在酒店门口听着的,是那辆红色的保时捷918跑车,而跑车的驾驶位置上,坐的人竟然是詹邱缘!
看到詹邱缘的脸,秦望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震惊,他明明等待周围都安静了自己才出来的,殊不知秦望刚刚回到房间,詹邱缘就已经离开了房间在外面等待。
因为詹邱缘清楚,秦望不可能善罢甘休。
詹邱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椅:“自己跳进来。”
秦望并没有急着上车,反倒是问了一句:“你……你怎么在这啊?”
詹邱缘笑了一声:“就你那点小心思,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中午吃的是什么,走吧,让咱们俩一起去教教那个东瀛鬼子做人!”
秦望一听詹邱缘的话,立刻笑开了花,轻而易举的翻进了驾驶室,并且扎好了安全带:“我本来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找那个东瀛鬼子算账的,没想到你也跟来了。”
秦望的话给詹邱缘逗乐了:“别人可以不懂你,我怎么还能不懂你呢?不过咱们事先说好,那两个冢虎等级的武人交给你,关山歧交给我。”
秦望听了詹邱缘的话之后显然有些不情愿:“啊?我还想着我一个人给他们三个人全都包了呢。”
“孩子,你还小,我现在就是在告诉你,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如你所愿,事事都顺心如意那才不叫人生呢,事与愿违才是真正的人生!”詹邱缘的语气如同一位经历过世态炎凉的前辈一样,可是实际上这个家伙也仅仅比秦望大了两岁而已。
秦望叹了一口气,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结果,然后就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想着一会要怎么捶死那两个动了杀意的冢虎武人了,到底是靠着金刚诀捶死呢?还是要靠着罗刹诀捶死呢?
而一旁的詹邱缘也扎好了安全带,随着不断地踩着油门,保时捷发动机的轰鸣也越来越震耳,詹邱缘放下手刹,车也就如同一匹脱缰野马一样直冲出去。
关山歧死都想不到,自己费尽力气出卖了尊严才换来的这个酒吧,仅仅在一夜之间,就被这两个疯子毁到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