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甫卓来访

秦望所住的公寓和詹邱缘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差不多,虽然皇川学院提供高档的学生宿舍,不过皇川学院里的学生也没有几个家里差钱的,大家都希望有更多私人空间,所以几乎全都在学校外面租买房子。

秦望的家每天都有保洁阿姨收拾,再加上秦望自身也并不是邋遢的人,所以秦望家里保持的特别干净。

“诶,你自己住这么大个房子多寂寞啊,你说要是你刚才不退婚,没准你就能和谢纸鸢两个人住在这了。”虽然詹邱缘理解了秦望退婚约的理由,但是依旧为秦望的婚事感到惋惜,那毕竟是谢纸鸢啊。

秦望换掉了校服,穿好了宽松的家居服,人生第一次有朋友来家里做客,秦望却不知道应该做一些什么。

詹邱缘也看得出来秦望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翻了秦望公寓的冰箱,也从里面翻出来不少吃的喝的,摆满了整整一桌子,然后就打开了电视,找一个电视节目。

不少电视台都在议论谢纸鸢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荣光市,各行各业的人都在分析却也没有一个分析在点子上,詹邱缘作为知情人看到这些人的分析就好像看傻子一样,不过这种知道了不能说的感觉属实难受。

詹邱缘本来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明天讲述给学校的小老弟们,但是思考再三之后觉得说了也没有人会信,估计所有人都会当詹邱缘在消遣他们,所以只能憋在肚子里。

秦望也坐在沙发上,和詹邱缘一起吃着零食,看着电视,詹邱缘看秦望吃了半天也没想对今天的事情做出什么解释,憋了一肚子疑问的詹邱缘终于忍不住了:“喂,秦望,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秦望拿着薯片,满手都是油,被詹邱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詹邱缘叹了一口气:“你就不打算告诉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和谢纸鸢有婚约吗。”

秦望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之前还说我连跟我结婚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呢,这些都是我爷爷让我做的,我也不清楚。”

“诶,你一直说你爷爷,你爷爷的,秦望,你爷爷到底是个什么神人啊,而且我怎么也没听过你提你爸妈呢。”

“我爸妈死了。”秦望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任何伤心难过。而詹邱缘也深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立刻就向秦望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詹邱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但是秦望非常大度的摆了摆油腻腻的手:“没事的没事的,我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两个,我这辈子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我爷爷,然后就是我妹妹。”

“对了,你还没说你爷爷到底是个什么神人呢。”詹邱缘似乎来了兴趣,从地板上坐到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等待着秦望的回答。

只不过这倒是把秦望问住了——要说他爷爷秦皇,绝对不是一般老人,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神人:“我爷爷……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平常也没有什么爱好,锻炼锻炼身体,砍砍柴,种种地,没事就喜欢在山里面遛弯,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见他干过什么事情。”

秦望所说的秦皇的形象和詹邱缘心中所想的形象其实差不多,不过每天能砍柴种地,身体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要强装一些,而且看起来生活绝对不算是贫穷,应该吃喝不愁。

“这可能就是常人所说的傻人有傻福吧。”詹邱缘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这句话也不是很对,毕竟秦望也没能和谢纸鸢在一起。

正当两个人在这里讨论的时候,秦望家的门突然就被敲响了,秦望开了门,门外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强装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到秦望之后,立刻递出一只手,秦望虽然不知此人是谁,还是马上握住了那人的手。

“秦望是吧,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皇甫卓。”

门外的男人,正是皇甫卓,皇甫卓在听到谢纸鸢退婚成功的消息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他生怕自己那个行事有些许刁蛮的女儿触怒了秦望自己却丝毫不知道。

“皇甫卓……”秦望在脑海中搜寻了这个名字,结果这个名字自己竟然出奇的有印象——在自己下山之前,老爷子也嘱咐过秦望要进城之后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皇甫卓,“我对你有印象,在我下山之前,我爷爷曾经让我进城之后就去找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你,这件事情就一直耽搁了。”

皇甫卓立刻赔笑:“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受到秦老爷子嘱托,要我照顾好下山的你,之前一直忙于各种事情,所以就一直让手底下的人照顾,今天终于得空,所以赶快来见上一面。”

詹邱缘朝着门口望了过去,今天一个谢纸鸢已经让他世界观崩塌了百分之五十了,结果这一望,自己另外百分之五十也不复存在了,门口的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正是有着“荣光市土皇帝”之称的皇甫卓,别说是荣光市的人了,全国上下有几个不认识皇甫卓的,虽然他是皇甫家出了名的外门,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个人的声誉。

秦望将皇甫卓请进了家里,皇甫卓也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詹邱缘,两人对视一下,詹邱缘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将满是薯片油的手在自己校服上蹭了蹭,然后朝着皇甫卓伸了过来:“皇甫先生您好,我是秦望的朋友,今日来秦望这里做客,也有幸能见到皇甫先生本人一面。”

虽然詹邱缘满嘴都是马屁客套之词,不过有礼貌的小辈总能让长辈讨厌不起来,皇甫卓也和詹邱缘握了一下手:“你好你好。”

詹邱缘立刻给皇甫卓让出一个座位,秦望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詹邱缘关掉电视机,等待着话题的开始。

皇甫卓似乎因为詹邱缘在场,思考片刻才终于开口:“秦望,今天我来是为了你和纸鸢的婚约,我之前听说了,那丫头找你退了婚约,那丫头的性格我了解,肯定从头到尾都没个好脸色,今天我来这里了,是想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退婚,也希望你不要生我和纸鸢的气。”

秦望摇了摇头:“皇甫叔,你不用解释了,退婚也并非是谢小姐个人所愿,我们俩在今日之前未曾谋面,我对结婚的事情也一直很抵触,只不过……我家老爷子的性格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我不敢随便退婚,今天既然谢小姐主动和我退婚了,我也算做个顺水推舟,这件事情你们二人无需自责,毕竟我也一直有此意,只是谢小姐先提出来了而已,况且我也顺了谢小姐的车,和谢小姐的玩具,两不相欠。”

“玩具?”皇甫卓满脸疑惑,他看到秦望甩了甩一旁的一个小挂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秦望的释然让皇甫卓有些许的难堪,毕竟当年提出婚约的是自己,如今退了婚约的也是自己,这着实有些尴尬,自己这次来,道歉是主要目的,其次是为了看看能否补偿秦望些什么,不过转念一想,恐怕谢纸鸢已经说过了开条件这类的话,秦望也显然得过且过,自己再说一次,秦望也不会提出什么要求,最后就把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叔叔我也就放心了,只不过秦老爷子那边……”皇甫卓习惯性的点到为止,但是又怕秦望理解不明,所以又将话说完,“秦老爷子那边,你可不可以去说一下。”

秦望似乎也明白了皇甫卓的担心,所以并无二话:“放心吧,皇甫叔,我们家老爷子也不是那种爱强人所难的人,他不会说什么的。”

皇甫卓也即可回应道:“秦老爷子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只是希望秦望你可以替我和秦老爷子带个道歉,虽然错误在我,但是我实在没脸和秦老爷子说这件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秦望默默点头,随后两人便都沉默了。詹邱缘看场面有一些尴尬,就立刻想要挑起话题:“皇甫叔叔,您放心,跟秦望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也知道秦望是个什么人了,他不会怪您和纸鸢小姐的。这小子回来的路上还跟我说呢,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一起吃一辈子的饭,不能强求,否则饭都不好吃了。”

听到詹邱缘的言语,皇甫卓也笑出了声音:“秦望公子是个明白人啊。”

又小坐了一会,询问了秦望的近况,和有无需要,皇甫卓也知道自己没理由在这里了,所以找了个理由,起身告辞,秦望和詹邱缘也都一路送出门口,最后两个人才重新回到沙发上。

詹邱缘仔细打量着秦望,今天他对秦望有了新的认知,平日里一副质朴作态,结果认识的全都是一些大人物,看来秦望这个人应该不是山民那么简单,但是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确实也看不出什么高深,这倒是让詹邱缘有些好奇。

秦望似乎注意到了詹邱缘一直盯着自己:“干嘛?”

詹邱缘摆了摆手:“就是今天对你有了一个新的审视,你小子不简单啊。”

面对詹邱缘的调侃,秦望只能报仇以耸肩:“这些都是老爷子认识的人,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在大山里,是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

皇甫卓的到来,再次更改了詹邱缘对秦望爷爷的形象,外在形象并无特殊的变化,但是身份却逐渐转变成了一个隐居深山老林中的世外高人,曾经游走于各方势力,交下了不少的朋友,随后有过一些壮举之后携着妻儿隐居深山,过上了不显山不露水的田园生活。

“你们一家人还真是神秘啊,在下佩服佩服。”詹邱缘见识到了皇甫卓,也算是解开了一道心结——之前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星野望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大礼”,但是如今秦望算是有皇甫卓这块挡箭牌,一旦秦望和自己被逼到绝境,两个人就可以找皇甫卓这个长辈庇护,如今皇甫卓自觉亏欠秦望,一定会帮他们度过这个麻烦。

而且詹邱缘也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星野望月势力再大,这里毕竟是荣光市,不是东洋,她行事再嚣张跋扈也要给皇甫卓几分薄面,况且皇甫卓虽然是皇甫家的外门,但是也姓皇甫,星野望月也没必要为了秦望去招惹另外一个家族,两个家族起了摩擦,谁也不好受。

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这也让詹邱缘食欲大了几分,他点了好几百块钱的烧烤外卖,还拿了两箱啤酒,打算和秦望今天晚上来个不醉不归。

秦望对酒这种东西,本来有些排斥,因为从小老爷子就教育秦望,切莫沾酒,酒后容易失态,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不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秦望已经脱离了老爷子的管控,所以就和詹邱缘开怀畅饮。

詹邱缘场面混迹于各种酒吧,KTV,自认酒量尚可,但是今日对上头一次碰酒的秦望竟然落了下风,一顿狠追猛赶最终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

秦望也只是脸颊微红,头脑虽然有些眩晕,但意识还算清醒,他将詹邱缘扔在了**,自己则到阳台上吹风。

夜晚的微风要凉爽几分,也让秦望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二十一楼这个高度,确实能看到不少好风景,车来车往,不远处商业区的灯火辉煌,这些都是秦望在大山里看不到的。

在大山中,秦望爬到山顶,看到的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只不过抬头的时候,却能看见大好星光,但是城里天空却漆黑一片。

婚约退了,秦望生活的目标也就没了,听不懂学校高深的经济学课程,每天几乎都是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秦望想要做一些什么,但是城里的繁华却让他无从下手。

或许现在秦望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秦歌,秦望不知道的是,秦歌此时此刻也在荣光市最高档的小区顶楼的阳台上一心想着寻找秦望。

“秦歌~”秦望肆无忌惮的大声喊出了秦歌的名字,或许是在酒精的催促下,秦望有些性情,“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