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养只狗还得溜何况人
听说,何婵娟被以不忠贞的名义送回了何府,而回去没多久就疯了,最后投湖自尽。
而琳儿姐妹没有被卖到勾栏院,而是不知所终。
而王妈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不知为何有一天自己脚滑掉落枯井里,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连话都说不出来,已然成了个活死人。
听着轻燕的报告,时晚微微出神。
“少奶奶,您在想什么?”轻燕不解地问道。
时晚摇摇头:“你刚才说什么?”
轻燕道:“奴婢说出这王妈妈太可恶了,可竟然没有死,她明明是主谋,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原谅她?”
时晚轻笑道:“轻燕,有时候死对一个人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死了就一了百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轻燕若有所思道:“就像王妈妈那样吗?一辈子只能被人伺候?”
时晚道:“作为一个还有思想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来说,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她这一辈子只能躺在**被人伺候。”
“可是她本来就是个下人,哪有人去伺候她?”
时晚笑了:“是啊,她本来就是个下人。”
轻燕的双眼亮了:“奴婢明白了,虽然会有人去照顾王妈妈,但是她也是活受罪的,这样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时晚淡淡道:“是不是惩罚,得看你最看重的是什么。”
轻燕不解,还想问,却被赶了出去。
“你下去吧,我歇一会儿。”
轻燕往外走了几步,忽然道:“少奶奶,好像京城来信了,只怕这几日就得启程回京了。”
时晚微微一愣。
这几日就要启程了?
她还的去一趟保国寺呢,有些话,还是需要问一下净言大师。
净言大师一定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呢?
时晚想要去保国寺,必然不可能一个人前往的,首先顾诺就不允许。
想要说服顾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想一个方法。
可顾诺就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一般,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时晚没办法,只能当面锣对面鼓和他谈话:“少爷,我要出府一趟。”
顾诺颔首。
时晚惊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可想想,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顾少爷同意,那是因为他也要跟着去。
时晚道:“我想自己去,你留在府里等我。”
顾诺用眼神给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时晚道:“我只是去办事,又不是做什么,你就留在府里等我,我就过去半天吧,一办完事就回来,绝对不在外面耽搁,可以吧?”
顾诺缓缓摇摇头。
时晚都要崩溃了,“少爷,你就让我去把事情办了吧,你还想不想让我跟着你回京了?你是不想让我把事情办完跟着你回京了是不是?”
顾少爷一言不发,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松口。
时晚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可看那张帅气的脸,又舍不得,只能自己憋屈着。
当晚,时晚连饭都不给他做了,他也不敢不吃,就是吃得很少,只是巴拉两口饭,喝了一点汤就不吃了。
轻燕觉得少爷吃的太少了,想要去告状的,谁知道她家少奶奶气呼呼道:“爱吃不吃,我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有什么用?就是养着和我作对的,我要出个门还不让我出,他以为我是被圈养的宠物呢,就算是养只狗都需要出去溜达溜达吧?”
轻燕觉得自家少奶奶这话说得过分了,便劝说道:“少爷不喜欢养狗,还有点怕狗,所以绝对不是将您当做狗来养,再说了,少爷对您那可是非常上心的,那又主人家对狗这么上心的?”
时晚气绝,将轻燕赶走了。
次日清晨,顾夫人使人来喊时晚,时晚二话不说就过去了,看到顾诺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模样,也不理不管的。
主屋内。
顾夫人道:“你想去保国寺?”
这直接的话,让时晚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道:“是的。”
顾夫人道:“我让人安排你过去。”
时晚有些讶异,同时还有这防备。她可没忘记顾夫人是想要杀她的,该不是趁着这个时候要将她处理了吧?
注意到时晚眼底的防备,顾夫人:“……”
时晚:“……”
良久,曹妈妈看不下去了,弱弱地开口道:“时姨娘,夫人让您先去保国寺,回来之后我们便要启程入京了。”
时晚:“……”
顾夫人摆摆手,示意曹妈妈下去。
“侯爷来信,我们在下个月十五之前务必入京,最晚明日得启程。”顾夫人淡淡道。
原主对于很多事情不了解,时晚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极少外出,对于外在的状况了解也不多,每日就沉浸在如何挽救顾少爷的身上……
一想到顾少爷,时晚又觉得被气得肝疼,那个熊孩子,真的恨不得将他拉出来揍八百遍。
“你还有未完的事情,可以先去处理了,等入京再想出来就难上加难。”顾夫人道,“马车已经安排好了,我会让人看着诺儿不让他跟着,你放心做你要做的事情。”
沉默良久,时晚道:“多谢夫人。”
顾夫人笑了:“不怕我下手?”
时晚扬扬眉:“怕。”
顾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良久,时晚才缓缓开口,继续道:“不过,事到如今,你也没这个必要了,再说,顾诺还需要我,你暂且不会对我下手。”
顾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这个女孩,太聪慧了。
忍下心头涌现的苦涩,顾夫人深呼吸一口气,道:“你说得没错,就是为了诺儿,我也不会对你下手,放心去吧,诺儿不会出事,等你回来,我们立即启程。”
时晚道:“好。”
她起身,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多谢你。”
话毕,她便头也不回继续往外走。
怕不怕?
不是怕死,怕的是即便是死了也回不去。
马车就在府门口,时晚出来便上了马车,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掀开帘子环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异样。
蓦然,她抬头看向身后的顾家。
顾家最高的阁楼的亭子上,一人负手而立,面朝她离开的方向,白衣飘飘,目光深远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