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分手,可以吗?

“渣?”林夏直接被说懵了。

怎么能是她渣呢?

她一直都是被逼迫的好吗。

在这个问题上,林夏有很多话要说。

她决定好好和江司白掰扯掰扯里头的因果关系。

可惜还没起头,餐厅的外送就到了。

话题无疾而终。

鲜花,气球,精致的餐车……

江司白穿着衬衫,捧着一束花。

一步,两步……

靠近着。

仅几步之遥时,他脚步落定,朝她勾勾手指。

小小的人儿很快立在他身前。

身高的差距令她扬起下巴,她指了指花:“是玫瑰。”

“嗯。”

林夏盯着花,用眼睛数了数:“好多,99朵?”

“99朵。”

她眼睛眨了眨,张开手臂:“可以给我了吗?”

这反应,有点令他意外。

江司白的嘴角无奈扯起,将花递给她。

林夏捧住,有点重,身子虚晃了两下。

小脸更是被整束花给完全挡住。

她咧嘴笑,很高兴,完全忽略了男人送女人花代表什么。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真花呢!”声音里充满着雀跃。

他扶腰,左右歪头试图对视她的眼,但看不见。

“第一次收到真花?”江司白斟酌着。

林夏捧不动了,把花捧到沙发,冲他笑:“我收到过假的,是殷冬送我的。有一年清明我们去扫墓,然后他拔了别的爷爷坟头的塑料假花,送给了我。”

江司白语塞,抬手揉眉心,表情……一言难尽。

林夏和他擦身而过,抓起一把氢气球,甜甜地笑着说:“谢谢你,匪徒,我很喜欢。”

再看一眼餐车,有牛排,有鱼子酱,还是黑鱼子酱,很大颗。

双眼再度放光。

小腰弯下,拿起勺子就挖了一口,厨师精心设计的食物造型,没了。

她似乎都没仔细看。

吃进嘴里,舌尖味觉美妙,糟糕了一整天的心情开始变好。

江司白蹙眉,这发展,和他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

团子不是应该娇羞,脸红,就算喜欢,应该也是含蓄的表达才对,不是吗?

怎么就……如此坦诚……

“你不吃吗?很好吃唉。”林夏的小身板都匐在了餐车上。

江司白的目光幽幽盯了她一会,眉头一蹙,伸手就抓住她的腕子,把小人儿弄到身前。

林夏因为惯性一撞,后背撞到他身前。

紧跟着自己腰上就缠绕了他的手。

他的下巴磕在她肩窝:“不分手,可以吗?”

林夏愣神,手里的勺子掉地上,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不分。”江司白的气息越来越近。

很卑微的语气……

几乎将一个男人内心的脆弱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林夏张着小嘴儿,呆了。

十几秒后,她心慌慌地小声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吗?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我知道时间一到,你转身就会走,毫不犹豫,对吗?”声音越来越低。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林夏对于前两个问题没回应,但第三个,她点头。

下一秒,收拢在她腰上的手却明显紧了紧,手温有点热。

江司白极度不自信地问:“嫌我年纪大?”

林夏身子僵住,不敢动,认真地补充道:“嗯,大七岁,太多了。而且,我从来没想过要喜欢你唉。”

江司白的头很痛,但这会儿心却更痛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松开怀抱说:“我知道了。”

……

这天夜里,他高烧。

拿水喝时,一手抓空,杯子砰得摔到地上。

林夏听见动静,开门出去。

在他房门前站了会儿,敲几下门。

没回应。

“你房里怎么了?”她开始用力敲。

仍没回应。

她皱眉,小手拧开门把,瞧见一地的玻璃渣子和水渍。

**的人,脸很红。

林夏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小跑着走到床边坐下,一摸,滚烫。

他发烧了。

大抵是因为热,上身**着,只穿了件四角短裤。

林夏用眼神亵渎了一小会儿,回过神,手指戳几下他肩膀:“江司白,你发烧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胳膊挡住眼,鼻子里闷应:“听得见。”

脑子还清楚就好,至少没烧糊涂。

林夏看了眼地上碎裂的杯子:“你坚持住,等我会儿。”

她提起小短腿,蹭蹭蹭就跑出去,拿了温度计,重新又倒了水,可是药箱里没有备用的退烧药。

像照顾小孩儿似的,她把温度计塞他嘴里,静等着有效时间。

38.9度。

所幸,还没烧到吓人的温度。

“江司白,能坐起来吗?先喝点水怎么样?”她皱眉,心里有点很莫名小着急。

“嗯。”他很艰难地坐起,靠在床头。

林夏扶住杯子,喂他喝水。

一杯水下肚,他合眼,眉头隆起个包。

林夏摸下巴,小小声:“硬熬是肯定不行的。要不然你把手机给我,我给裴落打电话,让他连夜送你去医院怎么样?”

毕竟她那么小只,是肯定抗不动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

江司白有气无力地说:“不用,睡一觉就好了。小时候我生病,也都是这样熬的。”

林夏愣了下,他小时候生病都是这样?

他家人不照顾他吗?

难道真是孤儿?

“你小时候……父母不管你吗?”林夏瞬间母爱爆棚地问。

江司白仍闭着眼,低声说:“我妈很早过世了,我爸娶了别人。”

竟是这样。

林夏的心闷闷的,不太好受。

再看看江司白,似乎真的很难受了。

“你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那晚,偏生天公不作美。

林夏跑出去,没一会儿狂风大作,倾盆大雨。

许多附近营业较晚的药店都纷纷提早关门。

街上的车也越来越少。

雨水迎面打到脸上,好几次连眼睛都睁不开。

雷电一次次劈下,在夜幕中绽开绚烂又无情的光。

而她,从小就怕打雷。

冒雨穿梭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只为了给他买药……

当林夏跟水鬼似的回到别墅,江司白已经烧得更厉害了,触上额头,明显比先前还烫。

叫他,唤他,也没有反应。

林夏皱起小眉毛,内心纠结了好一阵,慢慢把药片放在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