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千金送礼
白沐珏走后,水芸这才从一旁走了出来,她为白浔琬点了蜡,默默地立在了一旁。
许久后,才听得白浔琬道,“水芸,你说四娘说得可有理?”
水芸却道,“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婢子也不好评价。”
“今日四娘受惊,我令你去照顾四娘,你可会怪我?”白浔琬抬头,一双眸子如星一般闪烁。
水芸轻声道,“娘子如今是婢子的主子,主子让婢子做任何事都是应当的,婢子又何故会怪娘子呢?娘子可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说实话,水芸是个行事谨慎大方得体的侍婢,这样的侍婢若是不能好好收服,恐怕将来定然是一块绊脚石。
揽云轩内,白溪玟狠狠地捶着面前的几子,“白浔琬这个贱人,竟是被她逃过去了!这恪亲王府的车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真是可恶至极!”
马车的确是她派人动的手脚,白沐珏的马也是她派人给马儿喂了曼陀罗,她本以为白浔琬会跟她一同下场比赛,若是如此,那么她就有办法让白浔琬死在场上。
可奈何白浔琬根本不想下场,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为难白沐珏。
可惜,白沐珏竟不知何事勾引了五王,竟是让五王将她救起,还真是无耻之极。
好在白府各个娘子都有一辆马车,她便着人给白浔琬的马车做手脚,谁料到这齐小夫人竟是横插一杠,若非她抢了白浔琬的马车,如今出丑的自然是白浔琬!
白浔琬丢了侯府的脸面,白章自然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出人头地的机会,那么她再趁机要了她的命,如此一来,她便稳坐钓鱼台,成为侯府嫡女了!
可惜还是被白浔琬逃过了一劫!
她实在太恨!
慕容氏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宽慰白溪玟,“我的儿,莫要气坏了自己,对付白浔琬咱们有的是机会。”
“母亲,我这不是怕弟弟等不及嘛!”白溪玟道,“若是弟弟刚出生时便是嫡子,这难道不更是无上荣光吗?”
慕容氏眸子微动,脸上的笑意渐浓,“慌什么!听闻白七今早出门后头还跟了辆马车,里头可是坐了位郎君。”
“什么?”白浔琬做的隐秘,白溪玟自然不会晓得,好在慕容氏暗地里有监视,“是哪家的郎君?”
“哪家郎君不得而知,但重要的是个郎君!”慕容氏道,“我的人一路尾随,发现那郎君跟着白七一起进了莫府,这青天白日饮食男女的,还能有什么事不能做?”
“那我们赶紧将此事告知阿耶!让阿耶狠狠办了她!”白溪玟正要起身,却被慕容氏压了下来。
“你慌什么?做贼要拿脏,你有证据吗?”慕容氏蹙眉,“若是没有证据,白七可是可以反咬的!”
“母亲,那我们该如何做?”白溪玟道。
慕容氏浅浅一笑,“老夫人的寿宴要开始了,届时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捉住,不是更有说服力?”
白溪玟自怒从喜,“还是母亲高明!”
离白老夫人的寿宴还有些时日,白浔琬早起给白老夫人请安后便早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水芸和蕊儿一人一个立在她的身侧,而她却是拿着笔,练习这先生给她的课业。
而此时,落英前来报,说是莫六娘来了。
白浔琬随即放下笔,示意水芸泡茶。
莫柳星被落英引了进来,她见白浔琬跽坐在廊下习字,忽而笑了起来,“平日里倒是未曾见过你如此认真呢。”
白浔琬苦笑,“我懒散惯了,一些字都不大会写了,六娘来寻我所为何事?”
莫柳星将几子上的笔墨轻轻推开,喜开眉眼,“听闻东市首饰铺子进了些新的样式,颜十四娘去了道观进香,我想着那便只有你有空了,不知白七娘可否随我一道去逛逛?”
白浔琬面露难色,“如此出门怕是不大好吧。”
大楚国的女子虽说有男女大防,但也未曾有过限制进出的规矩,只要出门戴个幂篱带些随从自当无事,只是若是频繁出门,那便不好了。
半月前马球赛她们都出过门,若是此时此刻去禀了慕容云,慕容云怕是不会答应。
莫柳星却笑道,“无妨,来时我已经同慕容小夫人和白侯爷禀告过了,说是邀你去太傅府下棋。”
白浔琬噗嗤笑了起来,这莫柳星倒还真是有趣得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马车一路向东直接进了东市,住在东市的人虽说地位比西市差些,但繁华却从来不逊色于西市。
这里有勾栏戏舍,傀儡班子等,各种热闹应有尽有,莫柳星带着她来到一家不是很起眼的首饰铺子,“这东市的首饰铺子有几家,但独独这家里头的首饰精致得很,掌柜的说,他家里头的首饰大多都来自番邦海外。”
“番邦海外?”白浔琬问。
莫柳星道,“比如东海以东,亦或是南齐,亦或是北陵,亦或是西蜀。”
白浔琬听到东海以东,眉头一动,她转而看了一眼身后的青青,青青亦是满脸震惊。
青青来自东海。
这首饰铺子里的首饰大多白浔琬都见过,在前生的记忆中,她还见过比这些更加稀奇好看的玩意儿,思及此,她眸光一动,一些思绪翻涌在脑海中。
莫柳星把玩着手中的一串珊瑚珠问她,“白老夫人寿宴将近,你可想好送什么了?”
白浔琬摇头,“祖母荣华半生,该有的都有了,我实在想不出到底送些什么。”
莫柳星却道,“在夏朝时,有一千金娘子给她的祖母送了一副百寿图。”
“这有何稀奇?”
莫柳星挑眉,“如何不稀奇?那寿字可是用一百多个小寿字组成的,每一个小寿字可都是用不同字体书写而成,着实花费了她三四个月的功夫。”
“六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写一副百寿图?”白浔琬走到一个展台旁,被上头一枚簪子吸引了目光。
莫柳星接着道,“既然是自己的祖母,只要有心,长辈自然会开怀。”
白浔琬拿起那簪子摸了摸,这簪子很素,没有任何的雕工,唯独头上那一颗红色的玛瑙在日头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动人。
而这簪子的另一头,是削尖了的,若是稍稍一用力,怕是可以直至别人的心脏。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