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时候，忘恩义
“我们走！”
说罢挥袖便走。
这刚进来就下逐客令，他好歹也是堂堂尚书大人，可受不了这气。
“爹。”蓝书意连忙拉住蓝方，“小初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真以为自己的身份现在有多高贵？从进门到现在，连个睁眼都没给过。”说到这，蓝方越加生气。
“小初不太舒服。”蓝书意下意识地替凤栖辩解。
“不舒服？呵！”蓝方冷笑道，“她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小初她……”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静姨的病来的。”
蓝方突然泄了气，这确实是他们一大早匆匆赶来的原因，此时也无法再咄咄逼人，遍访名医，就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而神机阁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静姨对我有恩，我自然不会看着她出事，但是我神机阁的规矩也在那里，不久之后的诗词大会，蓝公子回去好好准备便可。”
“那还得九天！你知不知道你静姨她现在一点光都不能见，你是阁主，你如果真的愿意，谁敢说你的不是！更何况九天后，如果意儿拿不到第一。”
“那我也仁至义尽，莲儿，送客。”
“你！”
嘭！
蓝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静姨当你将你视如己出，你竟然好意思说仁至义尽！算我们求错了人，意儿，我们走！”
蓝方愤然离开，蓝书意却驻足不动，“小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凤栖依旧没有理会蓝书意。
蓝书意有些急切，径自走向凤栖，“你肯定是出事了，为什么就不能……”
一旁司莲伸手拦住了蓝书意的脚步，“蓝公子，阁主需要休息，请回吧。”
凤栖疏离的样子，让蓝书意心痛难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温婉的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而他也意识到，不管他现在问什么，都不会得到答案。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河边抓鱼，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牵了马出去学，结果差一点被马给踩死，那么多事情……”
“意儿！还不走？”
蓝方并没有走远，见蓝书意没有走出来，更是怒火中烧。
“是不是我娘的病，不好治？”
“意儿！”
凤栖没有回答，而蓝方不停地催促着，蓝书意无奈，却也不得不离开。
而他也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凤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少主，墨风一早来过，已经可以确定蓝婉清的师父是西临墨家的人，只是还无法查探清楚究竟是谁，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凤栖摇了摇头，“让墨婷继续监视蓝婉清。”
“是，少主。”
这时，门外传来洛长老的声音，“阁主，尚书夫人来了。”
凤栖微微皱眉，静姨不是不能够接触阳光，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来？
“蓝婉清也在，正好遇到了蓝尚书和蓝公子。”
“呵……”凤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莲儿，和我打个赌如何？”
“噗嗤……”司莲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能不能少主赌什么，我也跟着下注？不然我可输定了。”
凤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趣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洛长老！洛长老！”伙计小陈的声音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阁楼内的寂静。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别打扰阁主休息。”洛长老轻声训斥。
“蓝婉清在又在门口作妖了，这一大清早的，出门买菜的都是大婶大妈们，全都围着看热闹。”
司莲推开门，小陈看到凤栖，吓得脸色惨白，当即跪了下来，“阁主恕罪，属下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个蓝婉清。”
凤栖挥了挥手，“下去吧。”
小陈站起身赶紧离开。
洛长老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也不知道当初把他带回来是对是错。”
“对对错错有那么重要吗？”凤栖微微一笑，“走，我们去看看这个蓝婉清。”
神机阁外，早就围满了人，除了那些一早来神机阁排队希望得到名额的人，剩下的全都是被蓝婉清的哭喊声吸引来的人。
“哎，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不是那个蓝婉清吗？前几天不是刚刚来闹过。”
“就是她，你今天出来买菜可起晚了啊，刚才蓝婉清那一嗓子你怕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离得蓝婉清比较近的两个妇人，毫不避讳地议论着。
“说什么了？赶紧说来听听。那个上了年纪的男的是谁？”
“她扯着嗓子在那吼呢，说是神机阁阁主忘恩负义，这旁边的啊就是尚书大人，看到那辆马车没，里面的人是尚书夫人。”
“忘恩负义？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
“怎么打不到一起去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神机阁阁主是将军府四年前失踪的三小姐？”
一旁听着的妇人，一脸惊讶，“真的假的？三小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没死！你看是真不知道，今天一早大街小巷都传疯了，她昨天吧将军府都烧了，今天被赶出门了，你想当年啊，将军府这个三小姐和那个蓝书意还有蓝婉清三个人，都好的关系，而且刚才蓝婉清说了，当年将军夫人死了之后，尚书夫人对她多照顾，现在尚书夫人病了，让她治个病都不成，你说是不是忘恩负义。”
旁边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蓝婉清便越是得意。
昨天事发突然，她没能在陛下面前给凤栖施压，没想到今天蓝书意和蓝方竟然一早就跑来找凤栖，不过幸好凤栖自己给她帮了一个大忙，完全没有答应帮忙，否则她这一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蓝婉清，你闹够了没有？为什么要带着母亲来这里？还不回去！”
蓝书意隐忍着怒意，母亲本就不能被太阳晒，蓝婉清竟然自说自话把人带来了。
“我不回去！”蓝婉清说着低头垂泪，“母亲这回都亲自来了，我们求一求初六好不好？说不定初六会心软呢？从小母亲就疼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她如果亲眼看到母亲的状况，肯定不会拒绝的。”
说着她转头祈求地看着蓝方，“爹，我们再等等吧，好不好？我……太担心母亲了。”
蓝婉清说的话并无毛病，而且处处体现了她对柳静的担忧。
蓝方也不由得为之动容，看着自己收养的女儿，再看看蓝书意，这心里面便不由得更加郁闷。
“你看看清儿！她多担心你娘，再看看你自己！”
“爹，您别怪哥哥！哥哥肯定比我还要担心母亲。”
凤栖站在楼内，始终没有推开门。
蓝书意说起他们的过去，当时他们三个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少主，就算蓝婉清没有做那些事，您现在也没有办法救尚书夫人，这并不是您的错。”
司莲有些不忍，因为隔着一个蓝婉清，即使少主是要救人的，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更别说这西临墨家的毒，从来不是那么好解的。
“这些愚民！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凭什么这么断定阁主的为人！他们怎么不想想，我们神机阁又为了他们解决了多少困难！”
外面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已经将阁主归位忘恩负义的冷血恶魔。
整个神机阁的人，了解凤栖为人的人，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嘭！”
凤栖直接推开楼阁的大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蓝婉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再次面对凤栖，她还是紧张地快要喘不上气，但是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凤栖根本不敢说出来，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咚！”
蓝婉清不由分说，对着凤栖直直跪了下去，“小初，你快救救娘亲吧，如果你不救她，娘亲就真的……真的没人能救了。”
“再过几天的诗词大会，难道不就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