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九王爷中毒
“四殿下,敢问你想要去哪儿?”
护卫蓝珀冷冷拔出腰中长剑,将它架在了宇文恒毅的脖子上。
护卫碧玺那张俊俏的脸蛋上也满是狠厉,丝毫看不出半点那位温顺可人的翡翠楼花魁的影子:
“宇文恒毅,你既然敢偷袭我们王爷,就别想这么轻易逃走!”
到了此刻,宇文恒毅才终于明白:
原来这家昌隆客栈,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九王的人给渗透进来了。
这哪里是他给九王布置的陷阱,分明是九王给他布置的天罗地网!
见宇文恒毅被捕,聂鹤洋将长弓掷地,也在第一时间溜进了密道。
当时蓝珀和碧玺的注意力全都在宇文恒毅身上,也无暇顾及聂鹤洋,就这么让他带着下属们跑了。
“阿芷……”
蔺溪桥想把兰芷清拉起来,可兰芷清此时正死死的盯着九王流血不止的伤口,两眼无神,无论蔺溪桥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蔺神医!兰二小姐!”
碧玺把宇文恒毅绑上,把人交给蓝珀看管之后,也急忙来到了九王的身边:
“王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兰芷清终于回过神来,她看了碧玺一眼,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将碧玺衣角处的一块布料动作干净利落的撕了下来。
“阿芷,你是要给九王爷包扎吗?”
蔺溪桥俯下身来,和她一起把宇文流渊搀扶起来,“我来帮你取箭,你来按着他的伤口,给他止血。”
两人都无视了碧玺,但碧玺并没有生气。
因为他看着这忙碌的两人,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这两人可都是梅雪谷出来的高徒,要是论起医术,这京城内恐怕没几个人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
把王爷交给他们来救治,可比找御医要快多了。
如此一来,他和蓝珀也可以放心了。
“嘶——”
兰芷清的动作略有慌乱,她撕开宇文流渊的衣襟,发现那只箭镞插得很深,有汩汩血液从伤口处冒出,看起来森然可怖。
“宇文流渊,你感觉怎么样?”
九王并没有昏迷,只是这贯穿伤的剧痛让他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宇也蹙成一团,白净的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冷汗。
他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咬牙关,用手掌紧紧捏着兰芷清的手腕,其力气之大……甚至都在她的皓腕上掐出了一痕痕青紫的印记。
可兰芷清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她看向蔺溪桥,语气十分焦躁:
“师兄,他怎么会疼的这么厉害?那箭头上莫非被淬了毒?”
按理说这箭伤并不致命,只是贯穿了肩膀,不至于让九王这般冷毅寡淡的男人都疼到如此地步。
兰芷清垂眸,看到宇文流渊那张赛雪欺霜的俊颜逐渐变得苍白如纸,就连红润的薄唇也渐渐失去了颜色。
她心里有一股巨大的愧疚弥漫开来,让她的心脏阵阵抽痛,鼻腔里也变得酸涩一片。
他都是为了救她……
要是宇文流渊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箭镞的确有被淬毒的痕迹,但我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毒。”
蔺溪桥拿出匕首,从宇文流渊的伤口处剜了一块碎肉,拿到鼻子下细细嗅了起来。
兰芷清诧异道,“师兄,连你也判断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毒吗?”
“气味不明显。”蔺溪桥摇了摇头,“如果想要知道是什么毒,就必须得先把这只残箭从他的身体里拔出来。”
他抬眸望向碧玺:
“如果你想救你们王爷的性命,请立即准备火源、一盆干净的温水,一条干净的绵巾,以及酒、针线、钳子、金疮药这几样东西,速度要快!”
碧玺见他神色凝肃,就知道宇文流渊的伤情耽误不得,急忙领命而去:
“是——”
“阿芷,帮忙把他伤口周围的碎肉去除,我要开始准备拔箭了。”
蔺溪桥将衣袖挽起,露出了修长如玉的手腕。
兰芷清含泪点点头,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在按照蔺溪桥的吩咐行事。
该死的宇文恒毅!
居然用这么歹毒阴险的手段!抓人质也就算了,居然还下毒、搞这种背后偷袭!
“宇文流渊,可能会有点疼,但你一定要撑住——”
碧玺很快就将蔺溪桥吩咐的东西拿了过来,蔺溪桥抓过绵巾,将它包裹在箭身,又将用酒浇过的匕首放在火上炙烤,随后便猛地下刀,将刀身没进了男人肩下的皮肉中,并同时开始用力拔箭。
宇文流渊的眉狠狠**了一下。
可兰芷清和碧玺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身躯,宇文流渊把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那沾满粘稠鲜血的箭身才终于从皮肉中分离出来。
“给他止血!”
蔺溪桥一声暴喝,兰芷清急忙将绵巾捂在男人的伤口上。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绵巾就吸满了血,感觉伤口差不多不再流血了,兰芷清用清水把伤口洗净,这才用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为他缝合伤口。
伤口被缝合完毕,脸色惨白的宇文流渊已经缓缓睁开了那双碧色的眼瞳。
可他只是躺在她的怀中,抬眸望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宇文流渊,你感觉怎么样?”
九王缓缓摇头,嗓音略带沙哑:
“……无碍。”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
眼见着宇文流渊的情况好转一点,兰芷清长舒了一口气,她将宇文流渊交给碧玺,而她自己则是调转回去,上手就给了四皇子一个耳光:
“混账!他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儿,快点拿出来!”
宇文恒毅都被她一耳光抽懵了。
他眼冒金星了好久,要不是蓝珀在身后缚着他,给了他一点支撑力,他恐怕早就被打晕了。
宇文恒毅惊恐的看着愤怒的少女,用磕磕巴巴的语气道:
“这、这毒不是我下的,你们刚刚应该也看见了,这箭是我从聂鹤洋那里夺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这箭上淬的有毒!又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好像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可兰芷清越想越气,她又狠狠踹了这个阴险的小人一脚,这才回到众人的身边。
“师兄,你看出来这毒药的来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