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芷清妹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兰淑儿的脸色刷白如死人,她满头冷汗涔涔往下落,却还是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打死都不肯承认她在撒谎:
“什么伪造守宫砂?什么欺骗大家?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芷清妹妹,你手劲太大,真的把我的手腕给弄疼了,我才刚刚从台上摔下来,身上伤口到处都很疼,请你先放开我行吗?你放开我——你给我松手!”
兰淑儿见挣脱不开兰芷清,有些急了,伸出左臂就想把兰芷清的手给强行掰开。
可兰芷清寒着俏脸,直接把兰淑儿的右手腕硬生生翻转,只听“咔擦——”一声令人牙骨发酸的响动,兰淑儿的手腕被她给掰折了。
“清儿,你……”
皇帝都有些被如此暴力的兰芷清给吓到了,但是兰芷清向来霸道蛮横,所以皇帝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只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少女道:
“你刚才说你姐姐手腕上的这颗守宫砂是伪造的,可朕瞧来不像,清儿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证据。”兰芷清语气淡漠,“寻常人可能瞧不出来,但学过医术的人却可以一眼看出这颗守宫砂的异常。如果陛下不信我,只需要让太医去取点蜂蜜和虫草胶来,让我一试便知。”
皇帝闻言,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还在拼命挣扎的兰淑儿、以及明显心不在焉的宇文元棋,在略微沉吟思考片刻过后,还是同意了兰芷清的提议。
“行,那朕就再相信清儿你一次。太医,速去取兰二小姐所要的东西。”
“是——”
太医的速度很快,一来一返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这期间,兰芷清就一直扣着兰淑儿的手腕,不给她任何耍手段逃跑的机会,即使赵姨娘都开始指着她的脑袋骂骂咧咧了,兰芷清也没有丝毫放松手劲。
兰淑儿已经面如死灰,至于宇文元棋,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完了,毕竟旁人可能不清楚,可他还能不清楚兰淑儿到底有没有失身吗?
岂止是失身!
兰淑儿之前还给他怀了一个子嗣,但是他怕出事,所以没敢要,强行勒令兰淑儿把胎堕了,连胎都堕过了,那她手腕上鲜红的守宫砂还能是真的吗?
宇文元棋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
果然他当初就不该贪恋兰淑儿的美色,做出这样毁自己一生前途的大错事,其实现在仔细瞧瞧,这兰芷清的长相一点都不逊色于她的姐姐兰淑儿,只是她以前太过于刁蛮任性,才导致他都看不到她的优点。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太医取来了兰芷清要的蜂蜜和虫草胶,兰芷清道谢接过以后,就把两种**混合在了一起,在充分搅拌均匀过后,便用手指轻轻蘸了些许,将其均匀涂抹在了兰淑儿那颗殷红色泽的守宫砂上。
“好了,大家只需要等待一会儿,结果就自然见分晓了。”
好奇的宾客们纷纷围了过来,都想要近距离的看这颗所谓的造假守宫砂,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存在。
“时间差不多了。”
兰芷清拿了一瓢清水,就举在兰淑儿的手臂上方,用锋利的眼神看着冷汗如流的她,语气寡淡道:
“姐姐,我要开始冲洗了哦?”
“兰、芷、清!”
兰淑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在所有人面前卸掉了她那层虚假的伪装,冲着少女歇息底里的怒吼起来,再也没有了昔日如仙子般不食烟火的美感。
“你这个该死的臭虫!你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好事!为什么总是要这么碍眼!”
她拼命的挣扎着,神情凶恶的像是要把兰芷清给生吞活剥,可她才刚刚受了重伤,又失了那么多血,身体还很虚弱,即使她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徒劳无功。
“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兰芷清轻蔑一笑,看着兰淑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废人,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当着我的面叫出‘臭虫’这两个字了,想必这才是姐姐你的心里话吧?不过没关系,我一点不生气,因为你……很快就要原形毕露了。”
她说完,将清水一泼而下,将兰淑儿手腕上涂抹的那些蜂蜜和虫草胶质,连同那颗红色的守宫砂一起,给全部冲洗掉了。
兰淑儿被清水泼过后的手腕愈发白的透亮,可上面却是干干净净的,象征着女子贞洁的那颗守宫砂,就这么被生生的冲洗掉了。
全场宾客看到这个结果,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可能他们还真的不敢想象——原来这世上连守宫砂这种东西都可以伪造!
皇帝不可置信的盯着兰淑儿:
“这么说来,你真的在撒谎?你和元棋……真的做了对不起你妹妹的事?”
“不知检点的东西——”
还没等皇帝发火,文远侯就已经率先第一个冲了上去,对着他平日里很是疼爱的这个女儿,恶狠狠的抽了兰淑儿一个耳光上去,在原地不断摇头叹息:
“兰淑儿,我看你是疯了!那可是你妹妹未来的夫婿,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为父平日里教导你的那些成义礼智信、那些先贤们的谆谆教诲,你都学到哪儿去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文远侯兰敬堂是一位非常疼爱子女的大儒,平日里和蔼可亲,但却也同时是一个异常古板的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涵养和名声。
尽管他平日里再宠着大女儿,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刻,他也只能狠下心来教训兰淑儿。
“父亲……”兰淑儿的眼眶瞬间便红了,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梨花带雨的眼泪扑簌而下,“您居然……打我?”
她活了十六年,兰敬堂即使再动怒,都从来没有骂过她,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
兰淑儿又怒又委屈,可她不敢顶嘴兰敬堂,只能死死的把充满怨毒的视线对准了兰芷清。
都是你!都是你这只该死的臭虫!
皇帝皱眉看了一眼兰敬堂,但他没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了被洗掉的那团红色的东西,满脸好奇问道:
“清儿,那假冒的守宫砂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可以如此以假乱真?还有,你涂抹上去的那些东西又为什么能轻易洗掉它?快给朕解释一下,也给朕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