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偷梁换柱,内鬼不止一个!

“容连渠。”阮陶唤了一声。

容连渠转身上前,“夫人。”

容连渠已经有了一个侍卫的自觉,不觉得阮陶使唤他有哪里不对。

“你对武器应该有了解,你看看这个。”阮陶指了指面前呈列的一个像卷尺,又像绸缎一样的东西。

容连渠:“……”

她怎么知道他对武器有了解的?!

但很快,容连渠的目光就被眼前的这柄名唤“点霜”的软剑吸引。

这是一柄软剑!

他就是使软剑的!

容连渠眉头微皱。

好家伙!

点霜竟然在傅伯筠的府库里!

傅伯筠这家伙的家底究竟多殷实,竟然在府库里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

方才的切山,眼下的点霜,哪一把都是可以让人削尖了脑袋想要的东西……

怀璧有罪。

这也就是南平侯府!

思绪间,正好见阮陶好奇伸手,容连渠连忙道,“夫人小心,这把点霜是名器,见血封喉!”

连见血封喉这样的词汇都用上了!

阮陶手一抖,赶紧将手伸了回来。

贺妈吓一跳,“夫人,没事吧?”

阮陶摇头,“我没碰。”

贺妈这才松了口气。

但心里怎么看这南一库怎么不得劲儿!

阮陶目光再次看向这柄名器点霜——不就是一把卷尺吗?

但旁人说的她兴许还会怀疑,女主说的应当不会才是。

不能伸手去摸,阮陶只能凑近看。

见血封喉,有这么厉害吗?

阮陶好奇。

容连渠上前,“夫人让一让。”

阮陶挪开。

容连渠从袖袋里拿出一双手套带上,然后伸手去取。

阮陶:“!!!”

竟然自带手套!

容连渠也竟然会意,解释道,“这是对名器的尊重!”

阮陶:“……”

阮陶信才怪!

“当然,还是安全第一。”

容连渠将点霜取了下来。

因为是软剑,所以不是像别的剑一样,横着放在架子上,而是似皮带一样盘在单独的圆轴上的!

因为没有剑鞘,所以取剑很危险,稍不留神,软剑就会自动卷在一处,所以容连渠说的见血封喉没有错。

但这把点霜握在手中,容连渠眉头微微皱了皱。

阮陶敏锐捕捉,“怎么了?”

容连渠回过神来,“好像有些不对。”

阮陶看他,“怎么不对?”

容连渠摘掉神圣手套!

然后伸手去摸软剑的剑刃。

贺妈和岚玳都吓一跳。

不是见血封喉吗!!

容连渠不仅摸了摸,还弹了弹,最后出乎意料得张嘴咬了一口!

对!

没看错!

是张嘴咬了一口!

周围:“!!!”

阮陶都要心累。

你是女主!

你不仅徒手拎鹅!

还张嘴咬剑!

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

这种女主在其他文里肯定没见过!

阮陶再次觉得男主的口味好重!

是真的重!!

难怪侯府里的崽崽们,后续会成为女主崽崽的对照组!

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无所畏惧!

阮陶头疼了!

忽然后悔让容连渠留下来了!

“好了,可以了。”阮陶就差点说,放过那把软剑,它应该很痛!

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容连渠将“点霜”咬了一道口子!

贺妈:(?`?Д?′)!!

雅石&岚玳:(????)?

阮陶:“……”

你怎么不上天!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容连渠收嘴,郑重其事道,“这是假的……”

假的?

贺妈,雅石和岚玳都惊住!

阮陶恼火!

当然是假的!

不是假的,你能咬道口子!!

你什么牙!!

“夫人,不知账册可否给我看看?”容连渠问起。

阮陶看了看贺妈。

贺妈回过神来,赶紧从袖袋中拿出一页纸递给容连渠。这还是上回夫人让紫米誊抄的。不是册子,就是单页,为了方面盘点与核对用。

容连渠从贺妈手中接过,没说旁的,一面看着纸页,一面开始对照着纸页上的名称去看实物。

阮陶倒是没动了。

反正她也看不懂,但容连渠看得懂,让“她”看。

她等着就好了。

雅石从地上捡起那把“点霜”,仔细打量了些时候,“夫人,真的是卷尺。”

阮陶:“……”

贺妈惊讶!

岚玳也意外。

这……

“侯府总不至于这么要面子,拿把假的“点霜”放府库里充数!”贺妈感叹。

“当然不是。”阮陶心知肚明。

侯府能记录在册的肯定不是假的。

尤其南平侯府是军侯府,对武器这些东西比金银绸缎都更看重,不可能放一柄假的软剑在府库里。如果日后赠予旁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雅石将“点霜”递到阮陶面前。

阮陶摇头。

她才不要看女主的口水。

“夫人,怎么处置?”雅石询问阮陶的意思。

“放回去,把牙齿印冲里面。”阮陶吩咐了声,雅石照做。

反正南一库也不常有人来,刚才开门都一阵灰尘,“点霜”只是南一库众多收藏中的一个,不算起眼。她当时看到也是因为恰好,原封不动放回去也不会有人留意,毕竟府库的钥匙还在她这里。

贺妈忧心,悄声道,“夫人,这其中怕是有古怪啊……”

阮陶轻嗯一声。

当然有古怪。

府库的钥匙在老夫人手中,老夫人虽然平日里不管,但男主总是时不时会来的。

老夫人辨别不出真假,但男主不会!

那就有意思了!

男主在的时候,不会有人偷梁换柱!

应该是男主走之后的事情!

或者说,应该是确信男主不会再去南一库之后的事。

那就是……

阮陶娥眉微蹙,有人知道男主这一趟回不来!

也以为男主死了!

这就说得通了!

阮陶心中唏嘘,好家伙!

侯府这趟浑水不浅……

但钥匙一直都在老夫人手中,除非有人从老夫人这处拿到了,然后悄无声息……

阮陶沉默。

偷梁换柱,看来这侯府的内鬼不止袁妈一个。

比起老夫人那箱私物,府库里的这些才是大手笔!

这还只是南一库。

更重要的是,有人得触手能伸这么长,将府库里的东西都悄无声息动了,那男主‘死’在军情泄露,敌军伏击里,也不算突兀了……

男主应当也意识到了。

所以假死。

让府中大肆操办丧事,是特意等人露出马脚……

阮陶看着手中的账册,越发觉得原主之前是不是卷入了什么看不见的风波中,未必就是同老夫人之间的矛盾激化。

阮陶静下心来。

目光又看向远处,正在仔细查看南一库中名器的容连渠。

阮陶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是男主让容连渠来侯府的。

因为侯府的人,包括宋伯都在旁人的视线下,但没人认识容连渠,所以让容连渠来府中,是最合适,也是最稳妥得!

因为某些缘故,男主信任容连渠!

容连渠也是特意接近她的。

因为接近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接近府中的崽崽,也能顺理成章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观察侯府内外的异样。

容连渠不是莫名其妙来南平侯府的。

“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阮陶阖上账册。

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