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掉苏墨阳
她的师门?
叶浅浅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师傅已经死了,现在我师门只有我一个,当年.....”
叶浅浅开始编故事。
“师傅说,要么一生不要行医,一旦行医,就不准退缩。”
“我师傅心中有大爱,平生愿望,就是让这世间无病痛,让天下无疾。”
“我虽做不到师傅那样大爱无疆,但也可尽些绵薄之力,写几个方子能救人,师傅只会高兴。”
事实上,叶浅浅也不是乱说。
她出身中医世家,医术都是爷爷教的。
爷爷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从小也是这么教导她。
后来,爷爷得了癌症,死的时候,千人送行。
她转而去学了西医,试图根据中西医结合,找出攻克癌症的方法。
她爷爷就是她师傅,这么说没错。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陆良已经完全呆了。
这不就是他年轻时的梦想吗?
走遍天下,医名远播,行仁爱之术,救死扶伤。
不催腰事权贵,只为天下贫苦百姓送希望。
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可后来,他处处求医无门,还被人栽赃偷师学艺赶出医馆那刻,他才知是自己天真又愚蠢。
再不敢想了。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医者吗?
叶浅浅看着抖着胡子快要哭出来的陆良。
这老头
,又是怎么了?
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请问,您,您是师承哪一门派?”
“呃.....中华。”
“中华派,中华派.......请收陆良为徒!”
陆良默默念了几声之后,毫无征兆地就跪在叶浅浅面前。
“陆良愚笨,但会勤勉踏实,绝不惫懒懈怠,希望您能收我为徒,从此清扫打杂,鞍前马后......”
“停停停!陆叔你干什么,快起来,想学医术我教你就是了,用不着做啥徒弟的。”
这么大年纪了,却来跪她。
折不折寿。
林哥儿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陆叔,要当嫂嫂的徒弟?
她医术真的这么厉害吗?
然而陆良死活不起来,非要当叶浅浅的徒弟。
叶浅浅躲到一旁,他就跪着转个方向。
害得林哥儿也躲来躲去。
“陆叔,你别在这捣乱了,我还要做饭,还要给娘配药,你没事就回去吧!”
“我来,我来,要配什么药,我那有些,没有的我去城里抓!”陆良两眼放光。
真要命!
“那行,我说一个方子,看看陆叔那有没有药材,先说好,现在没钱,赊账!”
“等等。”陆良终于舍得起身,跑出去了。
很快把破药箱提了进来,又拿出纸笔。
也不管
身上都是泥土,两眼冒着绿光,活像她是块喷香的猪肉。
“您说。”
叶浅浅:“......清半夏2钱,黄芩2钱,党参2钱,干姜2钱,炙甘草2钱,黄连1钱,大枣2钱克。”
“此方主治脾胃虚寒,胃脘胀满,烧心呃逆。”
陆良记好:"一半都没有,我去城里抓!"
......
安阳城,文远书肆。
苏墨阳与书肆老板董文远签好了契书,商定三个月内再完成两本书籍交过来。
书肆预付六十两银子。
签完协议,苏墨阳又在书肆转了转,挑了本书。
《燕国异闻录——鬼神篇》
这书都是些不值钱的杂书,平时扔在角落无人问津,董文远干脆送了他。
心中不免想:怪不得博学,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书竟也涉猎。
苏墨阳道谢离开后,书肆老板的侄子在一旁咋舌。
“叔叔,别人你都是10两银子一本,怎么给他就20两,足足多了别人一倍。”
“墨海,你可知他是谁?”
“万博书院的学子苏墨阳啊,哦,还是上次书院季考的头首。”
他们文远书肆开得大,很多学子都来这买书,他早就听别的学子说起过。
“说得对,但你知道的还是少了点。”
董文远捋着胡须,眼中满是精明
。
“他还是院长常松最重视的学子。”
“常松曾在国子监任职,多次受先皇称赞,其学识和眼光远超他人。”
“上次他夸过的人,是闻州,现在已经官拜太仆寺卿,而现在,他对苏墨阳的重视比闻州更甚。”
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这还是上次在鸿来酒楼吃饭,隔壁房间坐的正是万博书院的院长常松和教授苏墨阳的夫子。
二人谈论的,正是这个苏墨阳。
常松对他的评价极高,话里话间虽没明确指出,但那意思,却是百年难遇的宰相之才。
“叔叔怎知道的?”
那种人物,他们可攀交不上,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董文远大笑,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好好跟着叔叔学吧!”
这书肆,他从爹手里接过来时,只算小有盈利,但现在已经是扩大了一倍不止,那是有原因的。
常松为人低调,不轻易外出,他也是瞪着眼关注了一年,跟了十多次,才碰上了那么一个机会。
看着手里的新书。
字体刚劲,笔走龙蛇,有气势又有风骨。
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可多得,标新立异,见解独到。
抛开他以后的造化不说,单说这本书的价值,也值20两银子。
若以后他功成名就,那这书水涨船高,还不知道炒到
什么价值。
他得先留着,奇货可居,不着急。
苏墨阳得了银子后,询问了邹汉三所在的印子铺。
邹汉三也很吃惊,语气不阴不阳:“不愧是有名的才子,这么快就集到银子了。”
他眼球凸起,血丝明显,嘴里还嚼着一块鸡腿肉。
看着人的目光十分令人不舒服。
苏墨阳没多说,检查好真正的契书,收起,将50两银子还上。
“告辞。”
“苏墨阳,管好你家夫人,别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
“不劳费心。”
邹汉三阴冷地盯着他出了门,几欲穿透那笔直的后背。
“哼哼......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以后铁定是个狠角儿。
要么别动。
要么,就在羽翼未丰前除掉。
一辆马车停下,身穿青衫学子服的少年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没错,真的是墨阳!
他竟是从印子铺出来的!
他进那种地方做什么!是不是苏家出了什么事?
说过多少次了,有困难就找他,他宁愿借印子钱都不找他!
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还不知遮掩情绪,风少凌又气又心疼。
眼看着苏墨阳进了米粮铺,他跳下马车跟进去。
“墨阳!”
苏墨阳回身,“少凌,你怎在此?”
现在不是下学时间,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