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画风突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大，在嘈杂的夜市里也很响亮。
不止虞兮听得见，几个崽儿听得见，节目组众人和路人听得见，就连直播间也炸开了锅。
【？？？】
【这是父母爱情？KDL！娱乐圈落魄小生VS居无定所的流浪画家，咦，这对CP听上去好惨。】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这是什么古早中一宣言？】
【两位醒醒阿喂，你们走错片场啦，这是娃综，要上恋综去隔壁，我追还不行吗？】
【@陆淮淮哥不好了，有人想要趁你拍戏偷家了！】
【楼上的有毛病是吧？关陆淮什么事？早就分了，各自安好不行吗？】
【分了不也可以复合吗？谁不希望软宝暖宝有个完整的家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大家还是好好看节目就好，别操这么多闲心了。】
……
“淮哥，今天这头套弄得太紧了，估计摘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化妆师看着镜中那个目光深沉的男人，轻声说道。
“嗯，你摘吧。”
陆淮沉声应道，看着直播屏幕里边暖暖给哥哥炫耀刚得来的小汽车。
旁边一起卸妆的女主角季莹把头凑上来看看，笑着开口。
“淮哥又在看你家宝宝了？小小只的真可爱！”
原本男女主角各有一个休息室化妆间，可季莹临时说她那间空调坏了，在导演组的安排下，陆淮只能和她挤一挤，顺便也可以拍摄一些电视剧宣传的花絮物料。
“嗯。”
屏幕里，软软抱着小狗存钱罐，拉着虞兮的手迈着小短腿往前走，被旁边的路人挤了一下，小身板摇晃几下要摔倒，本能地抱紧手里的小狗。
陆淮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季莹偷瞄了一下他的脸色，故意大声说道。
“今天我生日请客，收工后大家都别走啊，有一个算一个，淮哥……”
“冰河公园今晚是有烟花秀吗？”
她还未开口邀请，就被旁边的陆淮打断了。
“对…
…对吧，好像是有什么盛典活动。”
“好，谢谢。”
陆淮退出了直播间，把手机息屏闭目养神，任由化妆师为自己卸妆。
……
“小爸，郁蜀黍他肿么了？”
暖暖听不懂郁琛刚才说的那些话，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郁叔叔他……练习台词呢。”
虞兮拨了拨崽儿头上的啾啾，也不知道郁琛发什么疯，反正……这人一贯都不太正常。
郁琛带着瑞安和楠楠离开后，虞兮又恢复了一人单带三崽儿的模式。
看看时间，距离烟花表演还有一段时间，于是继续留在这里游玩，三个崽崽都从没有接触过这种喧嚣热闹的夜市，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
只要不是太危险的，虞兮也没有阻止，放任他们去尝试。
于是，崽儿们像是花蝴蝶一般到处乱跑，有时候还会分开来，虞兮和沈逸不得不注意力百倍地盯着他们。
这可难为了摄影师，还得扛着摄影机亦步亦趋地追在崽崽们身后，有时候还得面临抉择，为了节目效果应该追哪一个。
孩子们都玩得很尽兴，软软小心翼翼地蹭到虞兮身边来，学着弟弟奶声奶气叫道。
“小爸~”
听着那上翘的小尾音，虞兮就知道他肯定有求于自己，这在之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小孩儿现在学精了，或许是撒过几次娇尝到了甜头，软软也有些屡试不爽。
“怎么了？宝宝？”
虞兮把软软抱起来，眼角的余光还得随时瞥着在不远处玩游戏的暖暖与莫莫。
软软低头对手指，用眼角飞快地偷瞄虞兮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头顶的小啾啾伴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小爸，崽崽能不能把乎乎带过来玩？”
【啊啊，暖暖宝宝好可爱！小脸红成苹果了，与苹果头毫无违和感。】
【来人啊！把乎乎给我送过来，让宝宝玩！】
【诶？不对吧，乎乎不是软软的，融融是暖暖的吗？】
【可是他自称崽崽诶！】
【所以他到底是软宝还是暖宝啊？头皮好痒，要长脑子了！】
“宝宝觉得可以吗？”
虞兮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指撩起崽儿的下巴，将他的小脑袋转了一圈看这周围的场景。
软软眨巴眨巴葡萄眼打量半天，在虞兮怀抱里蔫儿了。
“不可以。”
这儿好多人走来走去，就连自己和弟弟都得被小爸保护着，何况那么小的乎乎，如果把它带过来，自己不能好好保护它，一定会受伤的。
“宝宝乖。”
虞兮也知道软软有些无聊，他天生喜静，过了最初的那新奇劲儿，他便开始想乎乎了，而此时的乎乎与融融，应该由节目组工作人员在照看。
突然，虞兮的视线瞥到不远处的一个大玩具上，饶有兴致地笑笑。
“软软，小爸带你体验一个好玩的游戏。”
交代过沈逸让他看好还未结束上个游戏的暖暖与莫莫，虞兮把软软带到了那个吱哇乱叫的机器前。
机器上边有十来个大小不一的洞口，伴随着音乐声，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从洞里边钻出来，毫无规律，时间间隔不定，很快又会缩回去，如果用锤子敲中了它们，则小动物会发出惨叫，如果是没敲中，机器里的小动物就会发出嘲讽。
那个正在玩的小朋友反应总是比机器慢半拍，锤子每每都迟了一步，所以机器的嘲讽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叽叽叽，你怎么这么笨呀。”
“嘎嘎嘎，你来打我呀。”
“哞哞哞，笨蛋小朋友打不到我！”
“汪汪汪，你要再这么慢，我就不等你咯。”
伴随着这些小动物的嘲讽声，原本兴致勃勃玩游戏的小朋友愈发焦躁，手里的锤子的落点也变得毫无章法，最后情绪崩溃，锤子一扔，“嗷呜”一声扑进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哈哈哈哈，这打地鼠机怎么与平时的不一样？】
【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笑死我了。】
【小鱼该不会要让软软玩这个游戏吧，刚才那个小朋友看起来五六岁了，都跟不上节奏被气哭了，软软哪儿能受这种委屈？】
【突然有点想看软软玩是怎么回事？没错，我就是想看到软软崩溃大哭！】
果然，不出虞兮所料，软软果然对眼前这游戏机产生了兴趣，小手抱住这台游戏机，葡萄眼闪闪发亮。
“宝宝想玩？”
虞兮明知故问，长长叹息一声。
“可是这游戏有点难，软软不一定会玩啊？”
“我会！”
软软仰起小脸，认真地说道。
他刚看那个小哥哥玩了没多久，就已经懂了游戏规则，而这游戏也深得他心，不用像弟弟和莫莫哥哥那样跑来跑去。
虞兮笑笑，把之前兑换的游戏币递给他。
“那软软待会儿玩不过了可不许哭鼻子啊？”
“才不会哭鼻子！”
软软的耳根又红了，他就哭了那么一两……三四次，为什么小爸老是提起。
小崽儿太矮了，连打地鼠机器的面板都看不到，更别说投币了，哪怕他努力踮起脚尖，伸直胳膊，可还是差很远。
于是，果断转身，朝着虞兮伸出肉肉的胳膊。
“小爸抱。”
虞兮目的达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把软软抱在怀里，让崽儿把游戏币塞进投币口。
【！！！】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分不清双生崽崽了！因为软软会撒娇了，暖暖也变得懂事沉稳了，所以他们越来越像了！】
【对！最开始的时候，软软还会逃避与小鱼的肢体接触，小鱼为此没少挨网友骂，现在软软居然主动要抱抱了诶？】
【呜呜呜，实在是太好了，我之前还一直担心软宝的性格太倔，会过得不开心。】
节目组工作人员很宠软软，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一根小凳子，本来和机器差不多高的小家伙站在凳子上，正好是轻松自如地玩游戏。
软软拍了拍手里的小狗存钱罐，奶声奶气地说道。
“哥哥要玩游戏啦，让小爸保护你好不好呀？”
“知道啦，把它交给小爸吧，小爸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虽然早已习惯了软软会跟玩具对话的事，但每次听到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软软又安抚了小狗存钱罐好一阵，这才递到虞兮手上，还不忘仰着小脸叮嘱。
“这是安安哥哥送的礼物，一定
要保护好它哟。”
得到虞兮肯定的答复后，小崽儿才用肉肉的手掌轻轻拍下开始，伴随着音乐声，一个个小动物从洞口钻出来，崽儿游刃有余的一个个按顺序把它们拍回去。
机器里，传来了小动物被拍打的小动物们接一连三的惨叫。
“嘎嘎嘎，打死本鸭了。”
“叽叽叽，小朋友要轻一点呀。”
“哞哞哞，老牛的头都被打肿了。”
“汪汪汪，你有本事再打本汪一个试试？”
三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了闪烁出刺眼夺目的庆祝烟花，而烟花的正中心跳出阿拉伯数字一百。
【我勒个去！软软牛逼大发了，真一个不落啊？】
【没错，刚才直播镜头对着崽儿的手给特写了，我都看得眼花缭乱了，崽儿全打中了。】
【这也太淡定了吧？一点都没有慌乱，一十四岁的我在这个三岁半崽崽面前真自愧不如。】
【这……也是一种天分吧，这反应速度真的绝了。】
【软宝也太帅了吧！那小脸，那表情，那动作，帅炸了！】
因为软软实在是玩得太流畅了，中途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而先前那个被游戏机狠狠欺负抱着妈妈嗷嗷哭的小男孩儿也看傻了，当最后屏幕上出现一百分烟花的时候，他才又嗷的一嗓子哭出来。
“哇！蝈蝈好腻害！”
暖暖和莫莫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沈逸带了过来，看到哥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操作，“啪啪啪”地鼓掌，一双小肉手都拍得通红，还不忘向周遭啧啧称叹的人们炫耀。
“介似偶蝈蝈呦，偶们是双胞胎！”
虞兮也有些惊讶，他原本只是想让软软不那么无聊，给他稍微找了个难度较高的玩具，没成想这孩子的反应力和专注度都是一绝。
“太简单了。”
玩过一轮后的软软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已经大概摸透了规律，又问小爸要了一块币投进去，然后把难度模式由简单变成了中等。
“呜哇哇，为什么他会玩。”
隔壁那个小孩儿备受打击，还在哭闹。
软软依旧站在那小凳子上，严肃地板着小脸，伴随着音乐声的开始，又继续拍打起
那些钻出洞的小动物。
中等难度比简单模式要求更高的速度与专注力，软软的胳膊依旧在机器上行云流水地拍打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曲即将终了，软软依旧是拍无虚发，每一锤都稳稳地落在小动物的脑袋上，惹得它们连连惨叫。
可到了倒数几个的时候，却出现了变故，一只小鸭子刚冒头就“嘎嘎”缩了回去，软软想要去拍时，已经错失了机会。
看着屏幕上的烟花和九十八分，小孩儿耷拉下脑袋。
不过他的表现已经足够炸裂，引得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就差一个诶，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小孩儿已经更牛了，有些大人都不一定能办得到。”
“专注力和反应速度真的绝了，看起来孩子也不大啊，以后又是一个人才。”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小孩儿的脑袋越来越耷拉，就连头顶的小啾啾都不再精神了，变得软趴趴的。
虞兮把他从凳子上抱起来，轻声问道。
“宝宝，怎么了？”
“没有拿到满分。”
软软闷声闷气地回答，还有些怨念地看了眼那打地鼠机，为什么就差一个呢。
“软软已经很棒啦，你看大家都在夸软软呢。”
虞兮凑到崽儿的耳边低语，软软抬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人群的焦点，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小爸的脖颈把小脸藏进他的怀里。
“软软真的很棒吗？”
“当然，有很多小哥哥小姐姐都不一定能做到，小爸都不一定能做到。”
“嘿嘿。”
软软彻底高兴了，伏在虞兮的肩头露出羞涩的笑来。
“软软，不管你做得怎么样，你都是大家的宝贝，小爸不想要一个完美的宝宝，只想要一个快乐健康的宝宝，知道了吗？”
“知道啦！”
隔了好久，虞兮才听到来自肩头脆生生的回答。
“小朋友。”
摊主姐姐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狗的钥匙扣。
“姐姐刚才帮你看了，是哪只小企鹅卡在洞口了，所以宝宝两次都是满分哟。”
“真的？”
软软的表情雀跃起来，转头果然看到另一个叔叔正把机器面板打开，修理卡住的小企鹅。
“软软是一百分？”
“当然是一百分，而且是两个一百分。”
摊主姐姐笑得很是亲切，将手里的小狗钥匙链递过来。
“看到宝宝之前手里抱着小狗存钱罐，肯定很喜欢狗狗吧？姐姐把这钥匙链送你当做奖励，宝宝要开开心心的哟？”
“谢谢姐姐！”
之前的不开心彻底消散，软软重新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两个一百分，软软很厉害！”
周围的人看得意犹未尽，于是纷纷鼓励道。
“宝宝再来一个！”
“宝贝儿这么厉害，挑战一下高难度的。”
“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继续冲击最高难度！”
软软本就社恐，虽然近来拍节目，将他的胆量提升了不少，但遇到这种陌生人太多的场合，还是有些瑟缩。
而且他的手很酸，好累，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但是所有人都想看。
虞兮一扭头，就看到之前还欢欣雀跃的小崽儿又揪起了眉心。
“软软怎么了？还想玩吗？”
软软先扭头看了看周围加油鼓励的人，又看了看那打地鼠机，最后才凑到虞兮耳边小声道。
“软软手好累，不想玩了。”
“不想玩就不玩了。”
虞兮轻轻为他捏捏胳膊手腕放松，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宝宝玩游戏是开心的，不是逗其他人开心的，也不需要向其他人做才艺展示，你开心就好。”
“嗯！”
软软重重点头，紧皱的小眉头也彻底舒展开来。
“崽崽也要玩，崽崽也要玩！”
暖暖见哥哥收到了礼物，顿时也心痒了，蹦跶着也要玩打地鼠的游戏。
“暖暖宝贝你会玩吗？”
虞兮刚递给他一个游戏币，暖暖就已经有样学样地站上了小板凳。
“崽崽废！崽崽看蝈蝈玩，寄到肿么玩！”
投币，拿锤子，信心十足的拍下开始按钮。
虞兮又帮他调整回简单模式，崽
儿一开始还很是游刃有余，一拍一个准，甚至还眉开眼笑地模拟各种小动物的惨叫声。
“嘎嘎嘎。”
“汪汪汪。”
“喵喵喵。”
“……”
随着音乐过半，小动物开始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时间也间隔越来越短，毫无规律可言，小崽儿手上的动作便开始慌乱起来，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拍不到前一个赶忙去追下一个，结果下一个又落空。
“小抖抖别跑，唔……没拍到。”
“小鸡鸡……”
“小企鹅……”
眼见一个个都落了空，暖暖挥舞小锤子的动作愈发急躁起来。
“呜哇哇哇，拍不到，崽崽都拍不到……它们跑好快……肿么办呀，小老斧……呜哇哇哇……又跑啦……天啊，崽崽打不过来，慢一点好不好……呜哇哇哇哇，不要欺负崽崽……呜哇哇哇，崽崽手短，打不过来，天啊……唔哇哇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对不起宝宝，姨姨不是故意笑这么大声的。】
【真的是画风突变，暖暖宝贝你是来搞笑的吗？】
【救命，笑得我肚子疼，感觉我家暖宝被一个游戏机给欺负了。】
【孩子哭得这么可怜，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是人吗？哈哈哈哈哈。】
暖暖仰着小脸哭得满脸泪痕，但手上挥舞小锤子的动作却一点都没落下，时不时低下头用模糊的泪眼瞥一眼，见到自己又没打中时继续仰着小脸痛哭。
小孩儿的哭嚎声让围观的路人纷纷笑出声来，一个个开始哄宝贝。
“宝宝别哭了嗷，你已经很棒了。”
“小朋友，咱们不玩了啊，去玩其他的游戏。”
“乖乖，这游戏机坏欺负乖乖，姨姨帮你打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暖暖哭得更厉害，虞兮也没有出声，想等着一曲结束再安慰，毕竟要孩子学会有始有终。
可是，没等一首歌结束，暖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啪啪啪”几锤毫无章法地在机器上一通乱锤，甚至有的还锤到了显示屏幕上。
“陆麟！”
虞兮快步走过去，直接按下了游戏的停止键，音乐声戛然而止，那些小动物也纷纷缩回到洞里。
“偶还要玩！”
暖暖手里握着小气锤，哭着嚷到。
“你不能玩了。”
虞兮把怀里的软软交给旁边的沈逸，转头对节目组说道。
“麻烦单独给我几分钟时间。”
之后，严肃地看向暖暖，对他伸出手。
“暖暖，过来，我们需要谈一谈。”
看到小爸的脸色，暖暖的哭闹声减小，张开自己的胳膊扑过来。
“小爸，抱抱。”
“不抱。”
虞兮毫不留情地捏着小家伙的肩胛骨，将他推远些。
“陆麟，给我站好了。”
“呜哇哇哇哇哇。”
小孩儿泪眼朦胧地怔怔看他，还是第一次见虞兮这么严厉的模样，被吓得够呛。
“小爸……抱抱崽崽，呜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