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哥哥打架了
“小爸！小爸！小爸！小爸！”
“哎！暖暖暖暖暖暖暖暖！”
视频通话刚一接通，一张奶呼呼的小脸便挤到了镜头前，还没等虞兮分辨，小崽儿便欢呼雀跃地迭声叫开了，丝毫没想过给虞兮留悬念。
因为前段时间外出拍摄的时候，经常和陆淮视讯通话，所以两个小崽儿对于手机的一些简单操作早已是得心应手。
从虞兮的视角看过去，镜头里的暖暖整只崽儿都趴在**，手机像是捧在的他的小手里，小脚丫翘起，一晃一晃的，伴随着他的动作，捧在小手里的手机也摇摇晃晃，镜头东歪西倒，晃得虞兮有些眼晕。
“宝宝，你哥哥呢？”
“蝈蝈？”
提到软软，崽儿雀跃的小表情瞬间就耷拉下去，瘪瘪嘴角，转悠着葡萄眼往镜头外偷瞄了一阵，小嘴才悄悄凑到镜头前，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蝈蝈犯错啦，大爸让他罚站站！”
“软软犯什么错了？”
这倒是一件稀奇事，他自认自己不算眼里，但小崽儿犯了错罚起来也绝不会手软，暖暖活泼好动，很是古灵精怪，时不时便有无厘头的举动，所以闯祸的往往是他，大多时候也是他被罚站，有时候软软甚至还会帮暖暖顶包，兄弟俩的小把戏第一时间就会被虞兮与陆淮拆穿。
“唔……”
小崽儿望着天花板，葡萄眼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极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蝈蝈打架架！大爸生气气！”
“打架？”
虞兮原本抱着调侃看乐子的心态，可此刻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对于三四岁的孩子而言，打架可不是一个小问题，看着镜头里奶呼呼的小脸，虞兮一本正经地问道。
“哥哥和谁打架了。”
“和小抖抖！”
崽儿脆生生地答应道，更听得虞兮云里雾里，摸不清头绪。
“小狗狗？哥哥是和乎乎打架了吗？”
虞兮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小奶团子与融融乎乎抱滚作一团的画面，但那不是暖暖才能做出来的事吗？难道又让软软给自己背锅了？
“不似，不似乎乎！似乎乎和小抖抖，蝈蝈
乎乎……”
暖暖见小爸不能理解自己的话，粉扑扑的小脸都急红了，顿时更解释不清了，只得奶声奶气地嘟囔着求救。
“小爸，尼救救蝈蝈和小乐吧！蝈蝈知道错啦！下次不敢啦！”
小崽儿越说越委屈，小嘴高高地噘起，对于认错这种事，他早已是轻车熟路，就连台词也记得牢牢的，可虞兮还是理不清头绪，
虞兮强忍着笑，轻声问道。
“宝宝不着急，你大爸去哪里啦？”
“大爸去奶奶房房啦！他不让蝈蝈动动！”
暖暖小小声地告状，还生怕被听到一般，小眼神一直往门的方向偷瞄。
小孩儿解释不清楚，虞兮也不急着催促，反正听背景音很是平和，而且陆淮也在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哥哥有哭哭吗？”
“蝈蝈很勇敢！没有哭哭！”
暖暖转过小脸确认了一遍，这才奶呼呼地开口。
“那宝宝能不能把摄像头对准哥哥？让小爸看看哥哥好不好？”
“吼！”
暖暖脆生生地答应道，然后动动身子，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趴好。
“小爸，看到蝈蝈了吗？”
虞兮看着自始至终都在屏幕里没动过的粉扑扑小脸，哑然失笑。
“暖暖，小爸没有看到哥哥哟，只能看到崽崽。”
“唔……”
小家伙似乎也有些困惑，看看手机屏幕，又抬眼看看镜头外。
“可是手机机对着蝈蝈哒！崽崽不寄到。”
“不是用手机对准哥哥，是……”
虞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儿解释如何切换摄像头，思索半晌，重新开口道。
“那宝宝把手机给哥哥好不好？”
“吼！”
暖暖飞快地从**滑溜下去，开始往另一头跑，而屏幕里的画面也跟着他的跑动四下摇晃。
“蝈蝈！小爸要看看你！”
小崽儿献宝式地将手机捧到哥哥面前，顿时，虞兮的屏幕里又换了个神奇的视角，只能看到小崽儿的下颚线和天花板。
几秒过后，手机被人重新举起来，画面也终于
恢复了正常。
镜头里，出现了一张板着的小脸，白皙的皮肤，黑亮的葡萄眼，挺直小巧的鼻翼，粉嘟嘟的嘴唇紧抿着，与先前手机里的另一张脸毫无区别，但只是第一眼，虞兮就知道视频那头换人了。
“软软？”
“嗯。”
软软并未开口，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只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应。
虞兮现在一眼就能解读出两个崽儿的微表情，见他这样，就知道小孩儿情绪不高。
“软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小爸好不好？”
软软是一只手拿着手机的，而另一只手里紧紧抱着小乐，虞兮这才理解了为什么刚才暖暖一再强调让他救哥哥和小乐。
沉默良久，小孩儿才眨巴眨巴眼睛开口。
“软软没错！”
依旧是平常糯糯的小奶音，但虞兮可以听出他心底的小情绪。
“宝宝……”
他正准备出声安抚，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片刻后，陆淮的声音出现在视频那头。
“你们还真是学聪明了，一个救兵不行，还知道搬别的救兵了？”
“崽崽木有哟，崽崽不寄到哟！”
之后，镜头又是一动，画面里便出现了陆淮有些冷凝的脸，似乎手机又到了他的手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
陆淮看着手机那头的人，微微怔了怔，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屏幕里的虞兮半靠在**，头发湿漉漉的，与双生崽崽很是相似的黑亮眸子此刻也带着一些水雾，让人的心底不自觉的泛起一些涟漪。
“工作忙完就收了。”
虞兮并未太注意他，还惦记着另一头的软软。
“软软怎么了？”
“软软你自己跟小爸说吧，哪儿错了？”
陆淮把摄像头的视角一转，就对准了抱着小乐贴墙站得笔直的小崽儿。
软软眉里眼里都是倔强，微微撩起小眼皮瞥了镜头一眼，小嘴瘪瘪。
“软软没错！”
依旧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把陆淮气得够呛，瞥了瞥时间。
“累了吗？累
了就歇一会儿，待会儿再继续罚站。”
“软软不累！”
得，小孩儿自己倒还生气犯倔了！
在陆淮的讲述下，虞兮终于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今天一早陆淮便出门去工作了，反正家里有很多人可以照顾两个崽崽。
结果下午他正工作，就接到了孟叔打来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他只能跟所有工作伙伴道歉，约好下次的拍摄时间后匆匆赶回家。
原来睡了午觉醒来玩了没一会儿，暖暖便缠着奶奶和姨姨带他们出去遛乎乎和融融，这是两个小家伙每日的必修课，而且这别墅区的环境很不错，有小公园和专供住户散步的绿道，对于两个小崽儿每日活动而言是绰绰有余了。
两个小家伙每次带着乎乎融融出门都欢呼雀跃的，这次也不例外，陆蔓和小云带着宝宝们走到小公园的时候，暖暖又撒娇说累了，于是小云便带着他坐在长椅上，决定休息一会儿再回家。
而软软这时候则带着活蹦乱跳的乎乎绕着小公园转圈圈，陆蔓紧紧跟在他身后，软软向来独立，又有些倔强，在外边一向是自己走，鲜少让大人牵手，当他转悠了好几圈，陆蔓正准备提醒软软该回家时，意外却出现了。
一只高大的黑色边牧朝着他们的方向迎面而来，它伸长了脖子，仰着脑袋，每往前一步，都走得气势十足，像是打了胜仗回归的将军一般。
“软软，离狗狗远一点哟。”
陆蔓小声地提醒道，前方的软软认真点头。
“软软知道。”
软软虽然知道了，可乎乎显然并不知道，或许是处于同伴间的吸引力，它嗖地一下便朝着那只边牧冲去，因为动作太快，把软软都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啊呜，啊呜汪！”
乎乎冲到那身形健硕的边牧脚边，友好地打着招呼。
不过边牧显然是不喜欢这自来熟的小家伙，抬腿好几次想要绕开它，可是乎乎却异常执着地又贴了过去，边牧终于不耐，抬起前爪一把将小狗崽踢开，乎乎奶白色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四脚直挺挺朝天地不动了。
“乎乎！”
软软看到乎乎不动弹，急得惊叫出声。
陆蔓去把地上装死的乎乎抱起来察看情况，却听得身旁传来狗叫声依旧狗主人的训斥声，一回头，才发现软软不知何时冲过去，跟那条与他身形差不多的边牧扭打成一团。
之后的一切便是兵荒马乱，乎乎的呜叫声，边牧的吠叫声，狗主人急切的训斥声，陆蔓的惊呼声，暖暖的哭嚎声混作一团，唯有事件的主人公软软板着小脸与那条边牧鏖战，一行人费了不少的劲，才把他们给分开。
仅仅是听着陆淮的描述，虞兮都觉得胆战心惊。
“软软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他没事，那狗被主人训练得很好，没有因为惹急了咬他，反倒是我妈分开他们的时候，不小心被狗爪子给抓了，刚去医院打了一针回来。我刚把软软扒得干干净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受伤。”
伴随着陆淮的讲解，一脸倔强的小崽儿咬着下唇低下头去，却仍然一言不发，反倒是一旁的暖暖着急忙慌地跟哥哥解释。
“蝈蝈没错！是那抖抖的错，它欺负乎乎！”
听弟弟这么说，软软点头如捣蒜附和，差点把虞兮给逗笑了，听说软软没受伤，虞兮也放下心来，轻声问道。
“陆姨……她没事吧？”
“就是被抓破了皮，没什么大碍，打几针就好，关键是软软这小子死活犟着自己没错，好说歹说愣是不听。”
陆淮似乎也因为软软的任性而生气，抬眼又瞪了对面的小孩儿一眼，可软软也不怂，直直地看向他，眼神晶亮，目光坦**，眼底没有一丝惧意。
“好了，你带着暖暖上去看看他奶奶吧，你把手机给软软，让我跟他说。”
虞兮知道软软虽然性格温顺，但骨子里却是有倔劲儿的，一旦他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就不会轻易被拉出来，这时候需要给他一个轻松愉悦的独立空间，再慢慢跟他沟通，对他引导，才能让小孩儿想明白。
“唔……暖暖不走，暖暖要跟小爸说话话。”
听到小爸让大爸带自己离开，暖暖不情愿地拧开小身板。
“宝宝，你先去看看奶奶，小爸不挂电话，等你回来好不好？而且小爸这两天还给暖暖买了礼物哟，待会儿给你看。”
“蒸
哒？”
暖暖的葡萄眼亮起，隔着屏幕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
“小爸不跑跑？不骗崽崽？给崽崽买了礼物？”
“当然，不信我们拉钩。”
虞兮对着镜头伸出小手指，暖暖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乐滋滋地把手指伸过来。
“嘿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嘟嘟。”
……
陆淮带着暖暖离开后，软软又恢复了一手抱小乐，一手举手机的姿势，不过身板依旧挨墙站得笔直，并没有动弹。
“软软，今天的罚站结束啦，宝宝该休息了。”
“结束了？”
软软眨巴眨巴葡萄眼，看看屏幕里的虞兮，又抬眼看看门，犹豫几秒，摇摇小脑袋。
“软软休息，大爸会生气的。”
“不会，刚大爸不是也让软软休息了吗？”
上辈子虞兮虽然没有过家庭，更没有过孩子，但根据长期看娃综以及养娃小说的经验，家长对于宝宝的教育必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今天软软犯错，陆淮唱红脸自然是没错，但现在罚也罚了，就应该轮到自己唱白脸教育了。
“真的？大爸不会生气？”
葡萄眼又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得到小爸肯定的答复后，小崽儿紧绷的肩背才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呼~”
“宝宝累了？别站着了，和小爸一样躺**聊天好不好？”
虞兮故意把手机拿得远一些，让软软可以看到自己躺在**舒适惬意的姿态。
“可以吗？”
软软歪着小脸，看了他半晌，似乎有些动心。
“当然可以。”
虞兮又换了个姿势，换成侧躺。
“软软在小爸面前，可以不用这么拘束，宝宝站这么久，应该很累了吧，靠在**，会很舒服的。”
小崽儿的葡萄眼眨巴眨巴，终于点点头。
“那你等等软软。”
手机被他放在了**，在画面只能够看到小崽儿黑乎乎小脑袋的一角，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最后才捧起手机，睡在枕头上。
父子俩以相同的姿势，
捧着一个手机聊天，看着屏幕里奶呼呼的小脸，虞兮的心头突然奇异的感觉。
“软软，能不能告诉小爸，今天为什么会和那只狗狗打架？”
“狗狗很坏！它欺负乎乎！”
或许是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这次软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甚至还有些委屈地向他告状。
“狗狗用力一脚，乎乎就被踢飞了，滚了好远好远。”
为了生动形象的表达自己没有说谎，小家伙抱着手机在**翻滚起来，一圈又一圈，翻滚的视角看得虞兮有些晕头转向。
“好了好了，宝宝不要滚了，小爸明白，是因为觉得乎乎被欺负了，所以软软想帮他对吗？”
“嗯！”
刚才的翻滚似乎也让软软累得不轻，呼吸不匀地说道。
“乎乎不动，痛痛，软软是乎乎的主人，要保护乎乎。”
果然不出所料，软软这小崽儿又开始被他自己强加的责任感给压住了，虽然以前同类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虞兮也一再教育过他，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一次次的循循善诱。
“宝宝，那乎乎受伤了吗？”
“没有，乎乎很棒！”
刚才见乎乎躺在地上不动，软软真的被吓坏了，可很快，它有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甚至在自己和那条大狗狗搏斗的时候，乎乎还冲过来帮自己的忙，乎乎真棒！
或许是怕小爸会责怪乎乎，软软还不往补充道。
“软软也没受伤！”
“那谁受伤了？”
虞兮见小崽儿似乎也明白问题的关键在哪里，轻声问道。
软软有些心虚地低下眼睛，咬咬嘴唇。
“奶奶受伤伤了，奶奶保护软软，可软软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不敢与镜头里的虞兮对视。
“宝宝，小爸知道你很爱乎乎，怕乎乎会受伤，可乎乎它很勇敢，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可你为了乎乎和那只狗狗打架，会让你自己陷在危险当中，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虞兮看小孩儿这表情就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倔强地不肯低头认错而已。
“那下次如果再有大狗
狗欺负乎乎怎么办？”
“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就跟那个大狗狗的主人告状，他会教训大狗狗的。”
虞兮的话让软软豁然开朗，黑葡萄眼睛亮起，连连点头。
“好，软软知道了！”
没过多久，他的眼神又暗淡下来，看着门的方向犹豫地问道。
“小爸，软软错了，奶奶受伤，她会不会生软软气？像大爸那样？”
看着崽儿自怨自艾的模样，虞兮忍不住心软。
“宝宝，大爸没有生气，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害怕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真的？”
软软半信半疑地眨眨眼睛，小声的嘟囔。
“软软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
“嗯！这才是爸爸的好宝贝。”
虞兮看着手机那头温顺的崽儿，又有些想回家了，在身体疲惫的时候把奶团子抱在怀里，那感觉可太好了。
“那软软待会儿去跟奶奶认个错，哄哄奶奶，好不好？”
“好！”
软软看着电话那头的虞兮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地把声音又放轻了一些。
“小爸累累？”
“嗯，今天小爸工作了一整天，很累的。”
原本一星期的工作他努力压缩到四天，每日的工作量自然就上升了，如今放松躺在**，宝宝的问题也解决了，困意顿时袭来，上眼皮也变得格外重，一次次地寻找同伴亲近。
软软有些着急，赶忙说道。
“小爸困困，睡觉觉。”
“那宝宝唱歌，哄小爸睡觉好不好？”
见崽儿担心自己，虞兮打蛇随棍上给自己讨要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