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杀死校园（六）
校长办公室位于六楼的尽头，黑色的实木门与天花板同高，矗立尽头，像一块巨大的墓碑，只是没刻上名字。
湘良玉礼貌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
湘良玉一共敲了三次，礼貌完毕后伸手去推门。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自己还没用劲，这扇高耸的木门就这么轻飘飘推开了一条缝，阴冷的气息从里面逃窜。
湘良玉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但她已经下意识进去了这间办公室。
入目，一扇巨大的玫瑰窗色彩斑斓地倒映在她眼底，像一朵盛开的水晶玫瑰。红中透紫的天空让玫瑰窗的色彩更加绚烂，几乎占满一整片墙。
办公室布局很简单，三面深色书柜墙，一张办公桌椅，茶几和三张沙发。湘良玉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泉生烟的身影。她心生疑惑，怀疑是不是自己来得太晚。
她想了想，打算先离开算了，毕竟如果他真的不在，自己闯入他的地盘，那属实有些不太好。
湘良玉转身拉开门，刚准备出去，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湘良玉条件反射扭过头，在沙发后面看见一圈白绒绒的白色头发。
她连忙顺着声音跑去，果然在沙发后面看见躺在地上挣扎的泉生烟。
白色，刺眼的白色在光彩下引人注目。
泉生烟原本如墨的黑发在此刻呈现银白，一只手掩面，抖动间无意露出双眼，猩红的眸毫无掩饰的**欲望，就连睫毛也是雪白。
湘良玉见到他这副样子，惊得一时间做不出反应，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泉生烟侧躺在地上，身体蜷缩，颈间佩挂的十字吊坠在动作间从衣领中跑出，打在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碰撞。
他压抑着声音，沙哑无比：“拉上窗帘。”
湘良玉迅速扭头看向那扇色彩奇异的玫瑰窗，因为泉生烟的反应，连带着她也觉得这扇窗带上了一丝古怪。没有丝毫犹豫，她跑到窗前拉上两边的窗帘。
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闻泉生烟痛苦难忍的喘息声。
湘良玉回想起秀绿跟她说的话，联想到那红的离奇的夜空，支离破碎的片段缝对缝拼接，她好像明白了。
她半跪在他身侧，轻轻摸了摸泉生烟的头发，说：“是因为我吗？因为我在第一晚杀了玩家？”
泉生烟摇了摇头，意识到她现在看不见时，声音便故作平时那般清润：“不是，是身份带来的作用，我没关系的。”
湘良玉皱眉：“身份能带来什么副作用？”
还是说，湘良玉脑海里闪过他一闪而过的红眸，几乎是下意识间，她捧住泉生烟的脸，强硬地将他的脸扳正，与他双眸四目而对。
湘良玉：“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身份明明只是一个得了白化病的校长，为什么在外面还是黑发黑眼，到办公室就成这样了！”
泉生烟完全有力气挣脱湘良玉，但不为何，面对她的质问，原本已经攥紧她手腕的手，还是松开了。
在泉生烟认为，这应该算是她的关心？
湘良玉察觉到不妥时，连忙松开了他的脸：“抱歉。”
泉生烟摇了摇头，他和湘良玉相对而坐：“你已经猜到了吧，我的身份大多都是玩家需要击杀才能通关的BOSS，这个世界也是一样，我是……”
他抿了抿唇，有点难说出口并且难以理解。吸血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从进入这个游戏世界，他的身份一直很奇怪。
湘良玉歪了歪头，良好的夜视让她无比清晰地看见泉生烟在讲话间，露出明显的锋利尖牙：“吸血鬼？所以你现在是想吸血了？这简单，正好，楼下有被困的玩家，我抓一个上来给你解解渴？”
泉生烟：“……不用了。”
湘良玉直截了当：“你想喝我的血？”
泉生烟还是有些难以启齿，说的有些艰难：“我不喝。”
“泉生烟，”湘良玉凑近他，眼中带着窥探，“我这个人很直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看我，都带着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初次见面，距今为止，还没一个月。”
泉生烟有些慌乱地瞥过脸，透白的皮肤就是在黑暗中也难以掩饰。湘良玉盯着他垂下的白色睫毛，等待他的回答。
泉生烟缓缓面对着她，一字一顿：“我们确实是初次见面。”
湘良玉心想也对，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泉生烟：“但我对你一见钟情。”
湘良玉：“？？”
这句话像一道雷，猝不及防把湘良玉劈了个外焦里嫩。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看见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泉生烟，更震惊了。
腰间别着的黑玫瑰也在大幅度的动作间掉落，湘良玉无暇顾及，摆着手结巴道：“这这，这可不能乱说，我不问你稀奇古怪的问题了。”
泉生烟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说话声：
“春草哥，我们真的要来这吗？”
“齐达，听哥哥的，他的孩子不会骗他。”
“这门怎么跟墓碑一样……”
湘良玉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抓住泉生烟手臂：“你现在能见光吗？能见玩家吗？”
六楼的走廊，有一条边全是一扇扇的柳叶窗，若是门被打开，光就能覆盖整间办公室。
泉生烟拾起黑玫瑰，拿着手里查看：“不能。”
湘良玉转头扫视全屋，想找到一个能够藏身的地方，却发现这间办公室布局已经简单到，站在门口就能将全屋一览无余的地步。
总结，无处可藏。
湘良玉又想了一个法子，她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无比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泉生烟没有说话，在湘良玉转身要去收拾那群玩家时，泉生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往回一扯。
为了防止她崴到脚，泉生烟起身半跪在地接住湘良玉，带着她顺势躺在地上：“地板是干净的，没有灰尘。你现在杀了他们，我会忍不住的。”
湘良玉：“那你为什么不吃玩家？”
泉生烟感受到她的紧张，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犹豫许久，说：“我不想。”
他不想背负这个身份带来的罪孽。
湘良玉沉默片刻，起身面对泉生烟：“我们躲在这里被找到是迟早的事，你相信我吗？至少我不会让他们死。”
“咚咚咚——”
“校长办公室？我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齐达，你能不能别老烦栀子姐？”
“栀子，我来。”
湘良玉听着门外的动静，一溜烟爬起来，就要去教训那些擅闯办公室的玩家。
走到一半，她又被泉生烟拉了回去，湘良玉腰间一紧，她被抵在了沙发后背。
这一次，门开了。
一瞬间，万籁俱寂。
湘良玉回过头，瞪着门口的玩家。
门口的视角，大致为，沙发后面的男女，难离难舍地拥抱，或者亲吻，因为他们的打搅而恼羞成怒。
开门的齐达和白春草：“……”
他们很懂事地把门关上。
泉生烟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侧着身子靠近湘良玉，中间的距离渐渐缩短，最后停在一个欲碰不碰的位置：“他们好像误会了？”
湘良玉哑口无言。
“不对啊，上面牌子不是写着校长办公室吗？”
门外突然安静了一瞬。
“卧槽。”
湘良玉：“……”
不，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湘良玉火了。
回寝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方紫火急火燎赶过来，告诉她开学第一天就要上早八。湘良玉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了教室，一推开门，全体投来注目礼。
“是她吗？和校长嗯……的那个？”
“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是男女朋友呢。”
在教授狠毒的目光下，她欲哭无泪坐到第一排，决定用他的课来洗净自己想杀人的心。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叫灯，王灯，你们的辅导员。首先恭喜各位选择这门专业，说句实在的，咱们这个专业，在未来可是铁饭碗。”
教授打开麦克风，嘈杂的电流让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
“殡仪这个专业，从现实角度来讲，你如果干得好，你将日入三万，你如果干的不好，那就会像你们的学长学姐一样。”
“我作为你们的辅导员，同时教授大一到大四所有殡仪的课程。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将大一到大四的学生全都集中在这里，是想再次强调，在我的课上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遵循校内的一切规则。”
“学院规则、寝室规则，所有规则都会贴在最显眼的地方，请所有同学务必自觉遵守。”
“但是，”王老师拍了拍桌子，神情比刚才都要凝重不少，“学校只有一条总规则，那就是七点之后，绝对不允许出宿舍。”
“入学的时候，迎新学姐都带你们逛了一遍校园，那座钟楼看见了吗，学校的时间按照那座钟来。钟响了，就绝对不要打开宿舍门，安安分分睡觉，否则后果自负。”
有人举了手：“王老师，既然是大一到大三，为什么这里人会这么少？”
大教室里甚至没有坐满六排，撑破天不到六十人。
王老师目光定在湘良玉身上，发出古怪的笑声，朝她招了招手：“因为你们的学长学姐因为不遵守规定，已经被强制退学。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她入学到现在，唯一一个懂得遵守规定的人，你们的学姐——湘良玉。她目前虽然还没有工资，足以在未来日入三万。”
湘良玉在前面假笑一秒，随后冷着脸回到了座位。
王老师：“昨天晚上，因为有一名新生没有遵守寝室规定，一次性违规五条规则，现在已经被勒令退学。希望所有同学以此为戒，你们是泷职待遇最好的一个专业，希望各位能学成归来，日入三万。”
所有玩家：“……”
老师，你对日入三万的执念太深了。
自我介绍环节这一项暂且翻页，今天的开学第一节 课，辅导员直接把所有人拖上了后山。
湘良玉走在最后面，进入后山后发现铁艺大门和昨晚不一样，没有了多余藤枝缠绕，就像一个普通的铁门。
而门内的深渊也不复存在，此刻入目万木葱茏，生机勃发，俨然一副夏日密林的景象。
辅导员领着他们找了一处空地，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围了一圈，玩家所在的地方是树中央，火球对着烤，没有一丝阴影。
辅导员拿来一堆铲子，一人配了一把，要他们在山上挖坑，还要够长够深。
烈日炎炎，多待一秒便能就地融化。齐达把铲子往地上一摔：“有没有搞错，我起了一个大早，让我在山上挖坑，我又不是埋尸人！”
湘良玉随便找了处荫凉的空地，拿着铲子往地上一挖，铲尖不动了，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提着铲子往上一翻，阴森森的头骨就这么**在空气中，空****的眼洞对准自己。
湘良玉：“……”
后山规则公开：
【1.非课程使用禁止进入后山。
2.土内没有尸体，如果挖出白骨，请埋回去。
3.请记住同伴的脸，谨言慎行。
4.不要独自一人深入后山。】
湘良玉想起了规则，反手挖了一铲土盖了上去。
“嗯。”让湘良玉闻声回头，只见辅导员和她在同一个树荫下，拿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湘良玉默默换了一个地方，看似一丝不苟挖着坑，实则偷偷和泉生烟发私信。
NPC湘良玉：hello，你还好吗？
没回。
NPC湘良玉：不要害羞，喜欢我不是你的错，对我一见钟情的人从低级世界排到了高级世界，我非常认可你的品味。
没回。
NPC湘良玉：装高冷？好吧。
没回。
NPC湘良玉：笑死，我其实也没有很期待你回信啦。
NPC泉生烟：[语音]我很好，谢谢关心。没有不理你，只是我不会用这个界面，问了系统才知道。晚上还可以和你见面吗？
湘良玉：“……”
系统还帮发消息？
湘良玉听完语音，只感觉自己的气一瞬间没了。她打完可以，还没发出去，界面弹出一个私人视频。是方紫竖大拇指的大头像。
湘良玉果断挂断，把“可以”发了出去，再找到方紫重新打了一个视频过去：“不好意思，刚才点错了。”
方紫在寝室吹着冷风，拿着调查好的资料慢悠悠看着，喝了口冰可乐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湘良玉：“先坏后好。”
方紫：“坏消息是，这个世界跟之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你的身份不具备公开性，我找不到。”
湘良玉：“所以？”
方紫：“你知道我们npc扮演的角色如果不具备公开性，是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你现在所在的身份中，已经脱离了阵营，只有等世界收尾才能揭晓。但一般这种身份按道理来说，是S级世界里的最终BOSS啊，不过禁区世界嘛，一切皆有可能。”
湘良玉铲土的动作一顿：“不是说高级世界没有开启吗，为什么会有最终BOSS？和普通世界的BOSS有区别吗？”
方紫翻着资料：“系统资料里显示的，高级世界确实没开启，但资料中有记载高级世界的些许痕迹，最终BOSS就是在里面找到的。和普通BOSS的区别吗，嗯，不清楚，可能一个好杀，一个不好杀？不过我怀疑高级世界之前开启过，只是被关闭了。”
湘良玉对这没兴趣：“好消息呢？”
方紫：“好消息就是，我查清楚后山了！根据相关资料显示，泷职后山其实是一座埋尸场，每年都会输送一部分尸体供殡仪专业的学生练习。”
湘良玉大惊：“用尸体练习？假人偷他们钱了？”
方紫：“哼哼！还没完听我说！后山里有着一个奇怪现象，所有殡仪学生一旦挖好土坑，三日后坑里躺着的就是本人了。”
湘良玉看着自己刚挖好的方正土坑：“……”
方紫：“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看到那些规则了吗？跟规则反着来，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这样才不会死。”
“对了，一定要让辅导员喜欢你。”
湘良玉：“我要他喜欢我干什么？他不是npc吗？”
方紫：“简单来说，禁区世界是独立世界，里面的NPC只会听从世界的命令，现在我和秀绿、泉生烟、陆疾风的身份是透明的，所以我们是NPC这一阵营，和玩家为敌对阵营。”
“但是，你的身份具有隐秘性，这就表明你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哪怕你知道你自己就是NPC，但是这个世界不承认。”
“所以，校园里的NPC们会将你和玩家一视同仁。换句话说，你有被同僚杀死的风险。”
“总结，你现在两边不讨好。所以赶紧讨好辅导员，保不齐他就认可你了？”
“那我想讨好玩家呢。”
方紫想了想，觉得也可以，自从知道湘良玉的任务后，她就顺便调查起了玩家，但效果差强人意。
打入内部万事不愁，但她也没有讨好玩家的经验，随口说：“那你就把辅导员打一顿。”
湘良玉挂了私人电话，她听懂了。她收拾好情绪，气冲冲来到原来的树荫底下，挖出刚刚被她埋好的头骨，用铲子狠狠把它砸了个稀巴烂。
悠闲乘凉的辅导员：“！”
好学生为什么变坏了！
“她在干什么？地上有老鼠吗？”
“这是不是大巴上的那个npc？她疯了？”
湘良玉砸完后没埋，拿着铲子继续风轻云淡地挖着坑。
辅导员在后面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湘良玉地气愤道：“你想干什么！”
湘良玉：“挖起劲了，一时激动得不能控制自我。”
玩家：“？”
辅导员显然不相信她，大步走过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你到底……！”
湘良玉往旁边一移，辅导员一时刹不住脚步，在坑边瞬间止步，摇摆不定间，湘良玉伸出一只手。
玩家：“！”
辅导员躺在坑里，吃了满嘴的土，他站了起来，指着湘良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湘良玉：“手有点痒。”
“喂！”白栀子冲上来抓住湘良玉，“你在干什么？”
湘良玉甩了甩手：“真有点痒。”
白栀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湘良玉叹了口气，朝白栀子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语：“这玩意坑我们的，挖成功了，到时候坑里躺着的就是我们。”
白栀子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湘良玉说的真假参半：“听我的，想活命就违反规则。”
白栀子明显有些犹豫，湘良玉目送她回去和白春草商量。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们兄妹二人有些奇怪，不像是在互相商量。
湘良玉顺着白栀子的目光下移，看见他们兄妹二人好像是在对着白春草胸前的熊偶说话。
湘良玉若有所思收回了目光，她点到即止，反正这句话不假，守规则为死，不守为生。
白春草兄妹走了过来，外加一个齐达。三人向湘良玉抛出橄榄枝：“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们诚邀您加入我们的组织‘重生’。”
湘良玉始料未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算成功打入内部了吗？进展好快。
“邀请谁？她是NPC啊。”狄贺离得近，闻声抬头打算看好戏，谁知一看就看到一个熟人。
进展归零。
狄贺激动说：“你们疯了？这是那个新人NPC，乌头村那个副本知道吗？她把咸鱼小队里的姐弟全杀了。”
湘良玉：“？”
她怎么不知道乌头村里有对姐弟。
白栀子横在湘良玉面前，目光嘲讽：“江铭贤已经江苍术断绝了关系，他们不是姐弟。”
湘良玉恍然大悟，兴致一下子就上来，她最喜欢听八卦了。
黎明师注意到了此处，他拖着铲子走过来：“虽然我们不掺和你们两队的矛盾，但我朋友说的没错，她确实是NPC，不是玩家。你们的邀请并没有什么用处。”
湘良玉把手攀在白栀子肩上，笑嘻嘻：“但是我没有害你们啊，我决定改邪归正了。”
温玉橙瞠目结舌：“改邪归正？谁是邪谁是正？”
湘良玉指着坑里晒得浑身通红的辅导员：“这个世界是邪，你们是正。我决定背叛组织，加入你们。”
她说得振振有词，坑里的辅导员火冒三丈。
大巴车上玩家：“……”
hello？你是不是忘了你开局一次性捏死二十名玩家的事了？
白栀子将湘良玉的话复述一遍，并肯定道：“哥哥的孩子已经确定了，她没有骗人。”
湘良玉目光移到白春草胸前的熊偶，发现此时他也看着自己的方向。如今光线充足，她将小玩偶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明明热意似火，湘良玉却还是在它纽扣眼中感到一丝古怪。
白春草：“如果她骗了人，我会为大家讨回公道。”
所有玩家都看向他胸前的熊偶，“重生”小队的知名度是100%，没有玩家不认识他们，对于队长的道具，没有敢质疑。
话已至此，其他玩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有黎明师和狄贺，依旧警惕。
湘良玉指着黎明师：“他们是哪个组织的？”
白栀子：“不认识。”
狄贺瞪了白栀子一眼，拉着黎明师走了。
白春草：“他们两个本来是独狼，后来组成二人组。”
湘良玉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片空地的气氛在一瞬间反转，之前喊热喊得最凶的玩家，打骨头越用力。
辅导员比坑高出一点，刚好可以看见坑外，满地的玩家拿着铲子挖白骨，再敲碎。他看着满地的碎骨头，气急攻心，眼一翻晕了过去。
湘良玉蹲在树荫下，看着坑内辅导员突然涌出丝丝愧疚，她打开界面给方紫发了私信：“后山速来，辅导员，危！”
一秒后，方紫回了她一句：“热，出门就死。”
湘良玉无语地关闭界面。
突然，手臂被人戳了戳，湘良玉回头。
齐达蹲在她旁边，后背汗湿了不少：“我可以叫你湘良玉吗？”
湘良玉点头。
齐达眼睛又圆又亮，一双耳朵又宽又大，用她们两个人只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和校长真的在一起了吗？”
湘良玉：“……”
齐达：“虽然很冒昧，但是我真的好奇，那么胖那么老的一个老头，你真下得去嘴？”
湘良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揪住齐达的衣领震惊道：“什么老头？谁是老头？你说什么呢？”
齐达猝不及防被她吓出了冷汗，结结巴巴：“昨昨昨晚不是在校长办公室吗？”
湘良玉：“？！”
她认识的泉生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