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治病

没有人知道杀去九仙山的天君到底和那位老祖宗都谈论了什么。

反正天君是火急火燎去的,然后满面红光地回来了,来了之后就在九尾狐的温柔乡里快乐了一整天,第二天就签发了诏令。

那诏令还是批发的——

远古神明们给天庭留下的组织架构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司,论天庭的部门则是明明白白分了雷火瘟斗岁痘水财,天庭一直将这个组织架构延续到了如今。

虽然掌管各部门的神仙多多少少都有点水。

但是满编啊!想空个神职出来还是蛮难的呢!

可是,有了玄明真人上天庭之后的一通操作猛如虎,南极长生大帝留下的南极府负责人倒台了,雷火瘟斗四个部门三个负责人要么完蛋要么降职,这空出来的神职自然值得尊神们一通勾心斗角来瓜分蛋糕啊。

而天君对此回复的口径一直是“让本君再想想”。

再想再想,想到了如今,九尾狐炸毛了:“夫君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苏玄明都做上神了,夫君空着这么些个神职难道是准备让苏玄明随便挑一个?!”

必然不能便宜了那个逼啊!

天君纠结了一阵,终于是选择不纠结了,把神位批发了出去——当然了,神位的位高权重程度与该位履职的尊神与天君的亲近程度呈正相关。

而尊神们升官了,原本的位置不就腾出来了,这便引起了下面的神仙们也是一阵激动,暗搓搓开展了跑官要官的活动,势必要占据那四位尊神原本的神位,这又挪了一批位置给级别更低一些的神仙……

就这么着,天庭为了有四个尊神升官的事情,人仰马翻。

在这样的全民动**之中,“玄明上仙去镇守北俱芦洲”仍然是大新闻,有家国情怀的神仙们纷纷感叹从此终于不担心北俱芦洲的凶兽密度超过北俱芦洲的容量,冲击北俱芦洲阵法造成凶兽潮了,没有家国情怀的神仙们也开始期待玄明真人三年上仙五年上神的升级速度。

也有人注意到了“看守飞仙殿数千年的桓风仙官竟然被挪去看守昭华宫了?”的新闻,但这自然是没有玄明真人那坐火箭的飞升速度让人津津乐道——因为光“桓风仙官”这个词儿都足够神仙们懵逼一回“他是谁”的了。

但玄明真人看到了这条诏令,心念一动,再次踏足了飞仙殿。

桓风仙官正在搬家。

他在仙界是无根之萍,仙界让他执掌飞仙殿,他便以轮值房为家,几千年下来在飞仙殿留下了许多生活痕迹,如今乍然被换了个神职,自然有一堆仙友前来祝贺,完了还得收拾包袱去昭华宫,这整个轮值房便显得乱糟糟的。

玄明真人踏入轮值房时,桓风仙官收拾东西收拾得灰头土脸,懵逼地一个抬头看到是玄明真人,发现自己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尴尬得不行:“上仙稍微等一等。”

玄明真人失笑,示意桓风仙官不用着急,身上还微微一**,有一股道韵飞速展开,将轮值房笼罩而下,确保不会有人偷听。

但桓风仙官哪可能不着急!

他匆忙给自己用过了清洁术,又请玄明真人去稍微规整些的院中石桌石凳处稍坐,清洁术虽然用过但桓风仙官还是觉得自己乱糟糟的,沐浴焚香是来不及了只能洗了洗头脸,然后亲手给玄明真人捧了杯茶:“上仙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前辈这么客气。”玄明真人端起了茶杯,示意桓风仙官也坐,调侃道,“倒让我想起了黎泽天尊。”

桓风仙官愣了一下:“啊?”

“从天外天回来之后,晚辈和黎泽天尊碰过几面。”玄明真人悠悠笑道,“有一个唤黎泽天尊师尊的老者,好像道号是叫什么承华的上仙日日跟在黎泽天尊身后,也是这般殷勤,难道前辈想效仿那位上仙?”

桓风仙官尴尬了一下:“这……”自得了玄明真人那本功法,又被玄明真人指点过了些修行问题,桓风仙官确实是已经暗搓搓将玄明真人当半个老师看待了。

可老师是老师,仆人是仆人,听玄明真人这意思……

“前辈。”玄明真人含笑放下自己的茶杯,端起了桓风仙官的,亲自将茶杯双手捧了回去,权当自己谢过了刚才桓风仙官的殷勤,“我想说的是,我和黎泽天尊是不一样的。前辈待我原本如何,现在仍如何便是,不必为了那一本功法,几句指点便自觉矮了我一辈,要论指点,我初入天庭时,前辈对我的指点不也是指点么?”

桓风仙官看着玄明真人,只见他一脸的真诚绝非作伪,便也不坚持了,只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我能去昭华宫,知道多多少少是借了上仙的光,心里实在忐忑。”

“当众神发现我并不太容易讨好之后。”玄明真人笑道,“能和我说上两句话的,自然会被认为同我过从甚密。前辈和我既关系不错,飞仙殿自然是守不得了,换个地方很正常啊。”

桓风仙官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有些为玄明真人担心:“可昭华宫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对于别的神仙来说是个俸禄多事务少的肥差,可是落在了桓风仙官身上,便暗搓搓地有一点对玄明真人的警告意味。

——不是说桓风仙官和你关系好么?

——那就让他去守昭华宫。

你最好是不要对昭华宫里的宝贝们动什么心思,不然第一个完蛋的是你的自己人!

“甚至我还在怀疑。”桓风仙官叹道,“为了给上仙泼脏水,可能今后的昭华宫就得失窃案不断了。”——全都给我赖成是苏玄明偷的!你们两人沆瀣一气监守自盗!

玄明真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个让桓风仙官愁到都要睡不着觉的事情对他来说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他直接说:“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前辈到底想不想去昭华宫。”

桓风仙官微愣:“难道……可以不去?”

“我正是来找前辈说这件事的。”玄明真人道,“昭华宫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差事,飞仙殿会偶有震颤,但昭华宫中却是长长久久的安静闲适,仙石也多,是个美差。如果前辈想去,倒不必担心昭华宫失窃,晚辈自会想办法在主殿上布下一个足够严密的阵法,任什么人也不能在昭华宫中撒野。”

桓风仙官就很敏感了:“但是?”

“我有一件事。”玄明真人笑道,“比之于昭华宫的闲职确实大有不如,但是……晚辈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很适合由前辈来做。”

“你直说吧!”桓风仙官道。

玄明真人:“看守飞仙殿。”

“啊?!”

“不过。”玄明真人笑道,“是我们自己的飞仙殿。”

桓风仙官的眼睛一下子都瞪圆了,震惊兴奋到说不出话来:“这……”

“就建在金鳌岛上,如今还没有投入使用,但目前已经基本建成,随时可以转嫁因果,从此无论是仙界还是下界的修仙者,都可以直接在金鳌岛飞升。”玄明真人含笑抿茶,“说起来,晚辈在狮驼岭做山神之后,为了避免雷鸣尊者和商遥上神对那些记录了狮驼岭之事的属官打击报复,便将他们都带往了金鳌岛给晚辈做属官。而晚辈如今是上仙之位,按制可以拥有四名属官,这剩下的一位……晚辈想邀请前辈,又担忧委屈了前辈。”

毕竟也是仙界的老人了,都从飞仙殿的副掌事熬成了昭华宫的主事人,现在好好的高官厚禄不要了转头去给一个上仙做属官……

“我愿意的。”桓风仙官连纠结都没有就开口,“上仙,我愿意的。”

守着飞仙殿,就是守着希望。

我为什么会不愿意!

“只是调令已下……”桓风仙官又有些犹豫。

“无妨。”玄明真人拿出了一块禁制令牌来,笑道,“我来安排。前辈拾掇拾掇可直接往金鳌岛去,那三位从狮驼岭出来的属官会接待前辈的。那三人也知飞仙殿之事,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修炼者,对仙界一应规矩皆不知晓,更不知该如何接引飞升仙人,他日一切正常运转,还得前辈亲自把关。”

桓风仙官接过了令牌,郑重其事道:“上仙放心,都交给我。”

老油条了,有些事点到为止,玄明真人也不多话,辞别了桓风仙官,便去了元帅府。

摘星尊者等玄明真人都快等成望夫石了。

属于是既怕你不来(岂不意味着治不好?),又怕你来太早(这不就是随便学学就来给我治病了?),还怕你来太晚(五脏六腑天天烧灼真的难受哇),比第一次和男神约会的小姑娘还要纠结,好容易等到玄明真人来了,心里那股五味成杂的感觉……你还别说,比什么三生三世的虐恋情深要复杂多了。

“上仙今日来见。”心里那块大石头虽然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还是需要玄明真人给句准话才能放的,“是有办法了,还是过来说一声让本座死心的?”

玄明真人看着这难得有几分患得患失之色的尊神,莞尔:“有办法,尊者放心。”

摘星尊者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不过我以为。”玄明真人笑道,“尊者会等晚辈来回复您此病到底能不能治,确定能治,甚至治好了再向天君请旨让晚辈去北俱芦洲呢,未曾想尊者竟手脚这般麻利。”

“你也忒低看本座。”摘星尊者心情好,说这种话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慈祥,“本座这病无论能不能治,你去镇守北俱芦洲总归是对百姓十分有利之事,本座若是连这都拦着,哪里还有脸做这什么尊者?”

听出了摘星尊者的快乐,玄明真人便故意玩笑道:“可是我却不一样,要我给尊者治病,还得尊者答应我另一个跑官要官的请求才好。”

“你说?”这点玩笑摘星尊者还是开得起的,“本座且看看值不值?”

玄明真人笑道:“晚辈想求一个天庭老仙官去金鳌岛做属官。”

“哦?谁?”

“原来看守飞仙殿,现下即将去昭华宫的桓风。”

“他啊……”摘星尊者原本含笑的眉目微微一凛,看着玄明真人那张俊俏的脸庞,“天庭都说,玄明上仙对大多数神仙不屑一顾,倒是难得看得上那混日子混了很多年的桓风。”

“未见得晚辈就看不上其他人。”玄明真人半真半假道,“可是并没有什么人要来亲近晚辈呀,唯一个桓风仙官罢了。”

摘星尊者唇角勾了勾,眼底却疏无笑意。

他想探明玄明真人此举的真正目的。

但……实在看不出来。

并且这里面还夹杂着天君的谋划——在玄明真人和诛仙剑关系密切的背景下,让和玄明真人关系密切的桓风仙官看守昭华宫简直就是让孙猴子去看蟠桃园一样的目的明确钓鱼执法。

其实这么一说,玄明真人若是纯纯的不希望天君谋划得逞,再加上桓风仙官也知道去昭华宫就是去背锅所以宁愿不去,于是一拍即合决定去金鳌岛……

“玄明。”斟酌了许久,摘星尊者才开口,“自你飞升上天开始,本座就一直在冷眼观察,不得不承认,你之思虑周全,在仙界绝大多数神仙之上。”

玄明真人笑了笑:“尊者谬赞了。”

“是不是谬赞,你比我清楚。”摘星尊者沉声道,“本座不知道你在金鳌岛上都在捣鼓什么,也可以把当日的宴会纯纯视作一场宴会,桓风仙官去昭华宫的调令嘛,本座可以去请天君收回成命,让桓风仙官如愿去给你当属官,但你要知道,不只是本座在盯着你。”

玄明真人闻言肃然,但点头:“晚辈知道。”

“既然知道。”摘星尊者郑重问,“你还要桓风仙官去么?”不怕被人引申出你的真实打算来?

“要。”玄明真人只点头,“去金鳌岛,总比让他在天庭任人搓圆捏扁的好。”然后,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摘星尊者,还是为了说服自己,补充道,“尊者不必这么为晚辈担心,那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官罢了,也许除了尊者,压根就不会有人想这么多呢?”

摘星尊者不好再劝什么了,只点头:“既如此,此事本座必给你办妥。”这样沉重的话题聊完,接下来既涉及到治病,摘星尊者便在努力让自己的心情稍微活泼一些,“说起来,你参悟了那么些时间,就参悟明白了本座身体里的阵法怎么解了?”

“至少参悟出来了那是个什么阵法。”玄明真人笑道。

摘星尊者挑眉:“说说看?”

“尊者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能通过各种手段偷看吧。”玄明真人突然道。

“自然不会。”摘星尊者好笑,“都说了那么多要紧的事儿了,上仙现在想起来问有没有人偷看还有用么?”

“有用。”玄明真人笑道,“因为上仙体内的阵法,叫诛仙。”

摘星尊者一时间还觉得自己幻听了:“叫什么?”

“诛仙。”再次重复。

可摘星尊者还是觉得离谱:“确定么?会不会认错?”

“晚辈正是因为怕认错。”玄明真人道,“所以特地悄悄去了一趟昭华宫,请教过诛仙剑前辈。”

摘星尊者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

那也不应该啊!

如果是诛仙剑本座难道还能有命在?

“那不是为了杀人的。”玄明真人道,“不瞒前辈,晚辈认识一位岐黄之术丝毫不亚于晚辈的仙子,晚辈这几日与那位仙子反复谈论过前辈的症候,最终的结论是……这好像不是病。”

都被这玩意儿折磨得自杀都想过好几回了的摘星尊者:“那是什么?”

“是一个标记,或者一场造化。”玄明真人道,“关于那失传数十万年的诛仙剑阵到底身在何处的造化。”

摘星尊者都懵逼了:“你从头说!”

但并没有什么好从头说的,事情非常简单——

摘星尊者身体里的那个阵法肯定不是诛仙阵原版,复制品罢了。

同样是复制品,玄明真人在下界见到的那张已经毁了的图就不提了,可为什么他炼制的竹枝法宝不是线索,摘星尊者体内的复制品就是了呢?

因为无论是摘星尊者体内的阵法,还是那一缕潜藏得很有意思的业火都是死的,玄明真人却是活的,还是个活着的天花板。

试问,在仙界气氛糜烂至此时,什么人能做出天花板先生见了都要啧啧称奇的,在活人的身体深处布置阵法的操作呢?

——天地之造化。

再次一级,应天地运转时最纯粹的气息而生的各类法宝。

而诛仙剑阵无论是顺着那一缕业火,还是自主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摘星尊者体内布置了一个阵法,所为何来?

这不明明白白和玄明真人感应到远远的有宝物出世然后奔过去,发现是九门玄煞大阵里的诛仙剑在给他抛媚眼是一个道理——年轻人,我看你根骨清奇,不考虑来征服我吗【斜眼笑】

至于五脏六腑烧灼的疼痛?

那是刚刚好被诛仙阵困在阵法里根本出不来也没办法自主熄灭的业火造成的呀,和诛仙阵有什么关系。

并且被诛仙剑阵抛了媚眼的人,要是连这点业火都解决不了……那就当诛仙剑没有抛过媚眼好啦!这么菜的人是拥有不了自开天辟地时期就已经应天下煞气而生的重宝的!

摘星尊者都懵逼了,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曾经错过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机缘。

讲道理,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心念电转,莫名地带了一点期待:“若是上仙所言无错,我……这……那么多年过去了,诛仙阵的善意可还有效……”

玄明真人笑了笑,不去接摘星尊者的话,只转而道:“反正事情的真相我告知了尊者,尊者现在还那么急切地想要在下治病么?”

病可以治好。

但好了之后,那一点微茫的“或许你能拿到诛仙剑阵”的希望也没有了。

“我……”**太大,摘星尊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玄明真人早预料到了会有这种事发生,只含笑起身:“尊者可以细细考虑,反正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考虑两天也无妨。待尊者考虑清楚之后,若是还要治病,便请尊者到金鳌岛或者北俱芦洲来寻晚辈,若是不想治了,权当尊者没来找过晚辈便是。”

摘星尊者闭上眼睛,沉沉点头:“多谢。”

玄明真人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利落地起身行出元帅府。

然而,在玄明真人走到了大殿门口时,摘星尊者突然开口:“上仙。”

玄明真人回头:“尊者还有吩咐?”

“吩咐是不敢。”摘星尊者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问,“可否让本座知道,玄明上仙要治疗此病,是将阵法和业火一并抹去,还是……”

“可以抹去。”玄明真人笑道,“但晚辈不准备抹,而是准备将阵法和业火一并引到晚辈体内。”

摘星尊者霍然睁开了眼睛:“你疯了!那不过是数万年前的一点暗示,还有没有都不知道……”

“无妨。”玄明真人道,“万一呢,富贵险中求嘛。”

摘星尊者再次凝目,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年轻人。

芝兰玉树,俊俏非常。

身上的道韵也是强大到让人心折。

尤其是那一股没有遭受过世间风霜摧折……不,或许是经受过,只是这人受过了风霜却仍是这般模样,不知是早就习惯了苦难,还是征服了苦难。

“真的很痛苦。”摘星尊者沉声道,“即便你对此有治疗之法,即便你还可以寻你口中那位仙子治疗,但受这一趟罪,最终却有可能是血本无归……”

玄明真人还是笑:“尊者都能受上上万年的苦楚,晚辈又怕什么呢?”

确实,有时候年轻人的冲劲和勇气,是让人……

摘星尊者长长叹息一声:“倘若全是为了本座治病,本座自然该尽力配合上仙,可既然还涉及一个机缘——当然,若是上仙不说,本座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机缘,这是上仙的高风亮节,本座服气,但本座还是想为了这个机缘,向上仙提一个要求。”

“前辈请说。”玄明真人含笑开口。

“找不到诛仙剑阵,自然万事皆休。”摘星尊者开口,“但若找到了,那便是远古尊神预言的,诛仙剑与剑阵重聚之时,便是天庭改天换地之日。”

“前辈是不忍心了?”玄明真人含笑问,“要晚辈特地饶谁一命么?”

“那倒没有。”摘星尊者正色道,“我只希望上仙下手之时,甄别后再杀,莫要因一时之气错杀无辜,也不要因畏首畏尾而枉纵了奸恶之人。”

玄明真人却摇头:“这不是请求,是本当如此,不必尊者如此提醒。”

“也是。”摘星尊者想起了玄明真人上天庭之后那一系列的明明可以一刀捅了却非得和人家讲道理的行为,顿时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怀疑人家年轻后生,于是直接换了个要求,“这样吧,倘若上仙找到了诛仙阵,也让我开开眼,见识见识这上古第一杀阵到底是何等风采。”

玄明真人莞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