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将死之人
“看来，我那两个药童，和我的孙子，是被教训了。”
秦云笑道：“不必担心，我没取他们的性命。”
“哦？那阁下现在，是要来与老朽一战？”张白附好奇道。
秦云摇了摇头，“本来是要跟你过几招，但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
“为何？”
“你已经油尽灯枯，将死之人，我就是赢了你，又有什么意义？”
秦云叹道：“怪不得近二十年，你都没在江湖上出现，原来……你是知道自己阳寿将尽，忙着给自己续命呢。”
“也是，一旦你死了，就你那群平庸的子孙，张家的基业，怕是保不住了。”
张白附的眉角颤动了下，“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秦云走到那黄花梨木桌前，指了指上面的一些药材。
“黄芪，天山雪参，生地，天冬……你所调配的，是‘固本丹’吧？”
张白附这下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激动地胡子都在颤抖。
“你……你认得出这丹方？”
这可是他查阅了无数古籍，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上古药方！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固本丹，顾名思义，只能固本培元，能勉强维持住你的修为，但不可能帮你续命。”
秦云笑道：“若在境界不突破的情况下，再延长你的阳寿，你得用‘回元丹’才行。”
“回……回元丹？那是什么丹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张白附哪还顾得宗师身份，这会儿宛如一个小学生，一脸求知欲。
“你自然没听说过，那可不是凡俗间的丹方”，秦云卖起了关子。
其实在修仙界，回元丹也不算多稀罕的东西，但对凡人来说，就是“仙丹”了！
张白附毕竟是老江湖，激动过后，很快冷静下来，警觉道：“阁下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云笑道：“你又打不过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阁下跟我提这些，又是什么目的？”
秦云道：“很简单，我也要炼丹，不过缺材料，你张家正好掌握天下药材，我需要你们的资源。”
“原来如此……”
张白附目光深邃，道：“真金不怕火炼，那阁下是否愿意，露一手给老夫瞧瞧？”
秦云早有准备，道：“那就用你桌上的材料，炼制一枚固本丹给你吧。”
“好，若是阁下炼制的固本丹，成色能胜过老夫，那张家愿意与阁下合作”，张白附道。
“既然如此，张老就去外面等着吧。”
秦云本来也不在乎，有人在旁看着。
固本丹只是最普通的丹药，他闭着眼睛都能炼制。
但听了玄门那些事，他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自己是修仙者的事情，暂时还是保密。
“应该的！”
张白附倒很理解，炼丹需要专注，而且各家有自己的诀窍，不希望有人偷师。
“老夫就在外面等着，这里的材料，任凭阁下取用。”
张白附说完，主动走出了药庐。
等屋里只剩独自一人，秦云手一抬，桌子上一些还未磨碎的药材，就凭空悬浮而起。
若张白附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大惊失色。
秦云都不需要将药材磨碎，也不调配，整个拿起来就开始炼丹！
药庐内本身就有一只玄铁鼎炉，虽然不是法宝，炼制个固本丹也是够了。
秦云将药材一一丢入炉子内，施展三昧真火，开始将里面的精华部分提炼出来。
炼丹术并不难学，难的是火候和细节的把控。
好比同样一道菜，大厨做的，和普通人做的，就是有区别。
丹药的成色，会直接影响到药性强弱。
再多的低成色丹药，也顶不上一粒极品丹药的药性，质量才是丹药的关键！
“咦？”
秦云正自炼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的青龙玉佩，竟然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绿芒？
紧跟着，丹炉里面，一股股药材所释放出来的灵气，竟然被玉佩给吸收了进去？
“该死，这玉佩还会吸走药材灵气？！”
秦云心头一急，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炼制的固本丹就没药性了！
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担忧，似乎多虑了。
青龙玉吸收的，仅仅是那些多余四散出来的药力，甚至大部分是杂质。
丹药本身，不仅没有被吸走精华，反而因为这种“提炼”，变得更加纯粹！
“莫非，这宝贝能帮助炼丹？”
秦云心中大喜，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又将另一批固本丹材料，丢进了丹炉里。
很快，玉佩再次将一股股多余的药材精华吸走，只留下了固本丹所需要的部分。
秦云手一抓，一粒泛着暗金色光芒的固本丹，落在他手心！
“极品丹药！？”
秦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用这么一只普通鼎炉，就炼制出了极品？
按照常理，最多也就中品，这绝对是玉佩的功劳！
“竟然能自动分辨出，什么是杂质，什么是我需要的……”
秦云越发好奇，这玉佩到底什么来历。
如果自己好好用灵气和药材喂养它，有朝一日，会变成什么品级？
不一会儿功夫，固本丹已经炼制了三枚。
秦云自己都觉得太顺利了，如果这时候就出去，怕是要惊掉张白附的一口老牙。
为了不显得太惊世骇俗，秦云索性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自己看得上的灵材。
只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能上档次的东西，几乎一样都没有！
看来，之前闻秋月说，三株紫叶仙兰来之不易，确有其事啊！
药庐外，张白附坐在一石凳上，安静等待着。
正好，张天雄和闻秋月一行，也在这时候过来。
“老祖！您怎么出来了？”
张天雄上前去，惊喜中又带了一丝困惑。
张白附看到玄孙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禁皱眉。
想起秦云刚才说的，他一死，张家必衰败，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可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血传承，张白附又哪舍得孩子们受苦。
“师尊，您没事吧？”青松和白鹤拖着伤腿过来。
张白附看了看两人染血的裤子，叹道：“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师尊，给您丢脸了”，白鹤惭愧道。
张白附摇头，“那秦小友已是宗师境，就算我亲自出手，也没十足把握取胜，怪不得你们。”
“那秦云来过来了？他人呢？”张天雄问道。
“在药庐内，帮我炼丹呢”，张白附说。
“啊！？”
张家几人一头雾水，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