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争抚养权

早朝上明文帝提出推恩令,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都愣了,有人欣喜有人愁。

愁的人自然是波及了利益,但大多数人还是十分赞成推恩令。

圣旨赐下施行推恩令,全城的百姓都在欢呼明文帝是个好皇帝,足智多谋。

楚昀宁熬了两天没睡,早早就回了青鸾殿补觉,直到傍晚素姑姑来了趟。

“太后这两日胃口不好,楚尚宫去瞧瞧吧。”

太后年纪大了,加上天热消化不良,时常没什么胃口,楚昀宁不及多想立即起身去了慈和宫,直奔小厨房撩起衣袖做了几道开胃菜。

她在小厨房腌制了一些酸菜,做了道红酒雪梨当甜品,让素姑姑先端上去。

没一会素姑姑捧着空碗回来:“还是楚尚宫有法子,太后的食欲好了很多。”

楚昀宁在宫里最大的靠山就是太后,无论太后想吃什么,她都会想法子做出来。

太后喜辣,宫里的御厨又做不出太后喜欢的味道,楚昀宁干脆给太后卤了不少兔头,鸭脖,和鸭翅,全都是麻辣味的。

满桌子辣货看的明文帝直皱眉,他是来请安的,恰好赶上了太后用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楚尚宫人呢?”明文帝问。

素姑姑为难的看了眼太后,太后立即说:“你别怪宁儿,是哀家嘴里没味,让宁儿下厨的,哀家只是偶尔尝尝,多吃辣可以祛除湿气。”

这话是楚昀宁说的,吃辣有坏处也有好处。

“宁儿医术高明,她总不会害哀家的。”太后全心全意的信任楚昀宁,让明文帝哑口无言。

不一会楚昀宁做了满桌子菜,明文帝心情不错也没计较,更不想扫了太后的雅兴,等有时间私底下和楚昀宁说也是一样的。

“什么事儿让皇上这么高兴?”太后一眼就看出明文帝眉眼中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明文帝微笑,简单的说起了朝堂的事,太后也不多打听,笑了笑:“只要皇上能解决心腹大患,不再忧心,哀家也替你高兴,正好今儿宁儿做了一桌子好菜,素姑姑,去把哀家埋在树下的果子酒取来。”

明文帝蹙眉。

很快素姑姑取来了两坛子酒,酒罐子精致小巧,倒在了琉璃碗中闪烁着漂亮的色泽。

“给皇上倒一杯尝尝。”太后吩咐。

素姑姑笑,小心翼翼的给明文帝倒了杯,惹的明文帝大笑:“不过是一坛子酒,也值得母后这般谨慎。”

“皇上尝尝就知道了。”太后迫不及待的举起一杯饮下,夹起一块鸭脖,就着冰凉的果子酒,十分惬意的微微笑。

明文帝见状也忍不住尝了口,疑惑道:“这是什么果酒,味道甘甜,回味无穷。”

“这是百果酿。”

顾名思义用一百种果子酿制,费了几日功夫就得一小坛,太后平日里宝贝的很,自己都舍不得喝。

“这也是楚尚宫酿的?”明文帝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楚昀宁,她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太后点点头,笑的欣慰:“哀家也没旁的爱好,修剪花草打发时间,

琴棋书画早就腻味了,如今宁儿入宫,倒是让哀家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母后喜欢就好。”明文帝微微笑。

母子两心照不宣的吃了些,太后胃口大开,喝着果酒,兴致不错,明文帝看了眼时间:“让楚尚宫陪太后用膳。”

“是!”莫公公会意,很快去请楚昀宁。

楚昀宁上了最后道草莓冰激凌,粉粉嫩嫩的看着就诱人,制作这道冰激凌十分不易,端上来时还冒着凉气。

“这是什么?”太后问。

“是冰激凌。”

楚昀宁一共就做了两碗,看了眼明文帝,内心极其的不情愿,还是把其中一碗奉上。

“皇上,这碗冰激凌可要趁早吃,等一会儿化了就不好吃了。”楚昀宁眼睛直勾勾盯着冰激凌,她还想吃呢。

太后手捧着碗,挖了一大勺放在嘴里,冰凉入口即化,还有股浓郁奶香草莓味,甜丝丝的不腻人,一碗下去整个人都凉爽多了。

“还有吗?”太后几勺就没了。

一旁的明文帝兴致不错的吃了大半,这是他第一次尝这么奇怪的吃食,味道虽不错,可明文帝不太喜甜,所以只吃了一半。

“太后,这冰激凌制作起来太麻烦了,所以我只做了两人份,等明儿我再多些冰粉。”

楚昀宁哄着太后,告诫她不可贪凉,太后这才满足的擦擦嘴,背靠着椅子:“皇上,宁儿日后若是犯了什么错,看在哀家的份上,你可要网开一面。”

楚昀宁眼皮跳了跳,诧异的看向太后,又看向了明文帝。

“母后放心,朕一定会网开一面。”明文帝笑容璀璨,看得出今天他心情十分好。

太后又问:“皇后和贵妃如何了?”

“回太后,皇后娘娘还是老样子,暂时还在休养中,贵妃娘娘落水后受了点惊吓,这几日休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楚昀宁回答。

“既然贵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皇帝也没必要日日守着了,也该陪陪后宫的新人,还有几个怀有龙子的妃子们,万万不可再出差错了。”太后叮嘱。

瑕贵妃没有了子嗣,又坏了身子,太后从前就不待见瑕贵妃,这会人受伤了,也没表现多担心,只是象征性的派了素姑姑送些补药过去。

让一个受惊的人霸占皇帝,太后第一个不乐意。

“是!”明文帝点头。

楚昀宁也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再熬夜陪着批阅奏折了,太折磨人了。

“朕今晚就去看望玫妃。”

太后笑道:“皇上看着安排就成。”

母子间相处还算和谐,明文帝略坐片刻后就走了,临走前叫走了楚昀宁。

“日后太后的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你掌握好分寸。”

“皇上放心,臣心里有数。”

明文帝想了想又说:“孩子怎么样?”

楚昀宁每天都会去诊脉,三妃的孩子全都安然无恙,只是想到了什么,楚昀宁说:“今儿一早臣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时,发现有些不对劲。”

宫皇后的脉象比之前平稳多了,有好转的迹象,说明宫皇后私底下找了其他大夫看,在偷偷吃药调理身子。

皇后若是好转,那楚昀宁手中的凤印大抵是保不住了,后宫能不能安宁,她也说不准。

明文帝挑眉,沉声说:“此事朕知晓了。”

当晚凤栖宫就传来了消息,因为皇后的贴身宫女犯了错被抓,皇后盛怒之下病情加重,倒在塌上一病不起。

楚昀宁去看望时,宫皇后的脸色的确惨白,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当她上前时,宫皇后捉住了楚昀宁的手腕。

“本宫知道这病不是一般的病,时好时坏,需得看人家的心意。”宫皇后拒绝服药,药越喝下去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她隐约的察觉不对劲,自己的身子骨情况如何只有自己最清楚,根本就没到日日服药的地步,私下停了两天的药后,病症反而逐步减轻了。

细思极恐,宫皇后察觉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楚昀宁头也不抬的回:“娘娘说什么呢,臣听不懂。”

“楚昀宁,本宫的病你想治好就能治好,你若治不好,谁也不敢治好,本宫是一国之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一定拉你陪葬!”

宫皇后越想越后怕,有人要害她性命,她不确定的是这件事皇上到底有没有参与进来。

“皇后娘娘千千岁,又风华正茂怎么会无端端死了呢,娘娘您多虑了。”

楚昀宁庆幸自己会医术,否则早晚被人玩死。

“楚昀宁,后宫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多了,本宫能悄无声息的死在后宫,有朝一日你失去了价值,也不会比本宫好!”

楚昀宁默然不语,不可置否皇后的话有道理。

“你退下吧,从今儿起不必来本宫这了。”宫皇后懒得和楚昀宁多费口舌,她现在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楚昀宁。

“是,臣告退!”楚昀宁拱手告辞。

从凤仪宫出来,楚昀宁心里沉甸甸的,有朝一日当自己失去了价值,明文帝会放自己安然离开吗?

她也不知道。

楚昀宁清楚,她是没本事和明文帝抗衡的。

“萧王。”

耳边传来了请安的声音,楚昀宁抬头果然看见了萧王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萧王越过楚昀宁的身边,蓦然停下脚步:“李姗姗昨儿悬梁了。”

挨了五十棍,李姗姗休养了几天后受不了外界看待她的名声,在李家派人上门指责她一番后,李姗姗就有些想不开了,趁着能下地,支开了丫鬟半夜悬梁了。

等发现时已经今儿早上了。

“王爷节哀。”楚昀宁淡淡的说。

李姗姗是死是活和她没关系,楚昀宁也不认为是自己把人弄死了,先要害人的是李姗姗。

所以,她不值得同情。

萧王冷哼:“楚昀宁,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冷漠了,李姗姗做错什么了,就被逼死了,当初可是你作伪证的!”

从凤栖宫出来的时候楚昀宁的心情就不算好,现在又来了个刺激她的,楚昀宁就后悔没早点绕开,遇到了萧王。

“李姗姗的死,你也有一份责任,楚昀宁,但愿你午夜梦回不要梦见李姗姗来索命!”

楚昀宁闻言忍不住气道:“冤有头债有主,陷害她的不是我,下令杖打的也不是我,找我做什么,不过多谢王爷提醒。”

她是无神论者,根本不怕什么冤魂索命,都是自己吓自己。

“萧王妃活着的时候也不见王爷多真心,怎么死了,萧王爷反而耿耿于怀了?”

楚昀宁最看不上萧王这副模样,自以为很深情,实际上最讽刺。

“楚昀宁,你别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却敢以下犯上顶撞本王!”萧王恼羞成怒,命令道:“本王罚你在这跪两个时辰!”

楚昀宁蹙眉,疯子,简直就是一个大疯子!

“还不快跪下!”萧王怒喝,他偏要看看楚昀宁是怎么骄傲的,他要亲自将这份骄傲折断。

“我虽是女官,可眼下却代掌凤印,我有凤印在手为何要跪你?”楚昀宁从怀中掏出凤印,她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妃子不听话,拿身份压她,所以日日都把凤印带着。

萧王看着凤印愣住了,随即冷笑:“你真是好本事,居然哄骗皇兄把凤印交给你,是本王小看你了。”

“萧王爷,请自重!”楚昀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懒得在和萧王打嘴仗。

萧王却是不肯轻易让过她,追上前拉着了楚昀宁的胳膊:“本王打算要回北北。”

一句话让楚昀宁彻底恼了,回头瞪着萧王:“王爷不是不认北北吗,有什么资格把北北带走?”

“凭什么?”萧王冷笑:“就凭本王是北北的父王,北北是萧王府的子嗣,就该留下。”

楚昀宁咬牙切齿,从前就觉得萧王是个恋爱脑分不清,现在却觉得这人有些偏执,说难听的就是变态!

“王爷想带走北北,也得看我答不答应!”楚昀宁要紧咬了牙关,谁都不能从她身边带走北北。

萧王深吸口气,压低了声音:“若是不想和北北分开,也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和北北一块回王府。”

说来说去就是要她回去,楚昀宁耐着性子:“你从未参与过北北的成长,几次三番诋毁他,所以不配和北北在一块,至于我,萧王爷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萧王怒极反笑:“楚昀宁,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既然你这般执着,那本王也只能带走北北了。”

看萧王大步离开的方向是议政殿,楚昀宁心里没底,她担心明文帝一抽风直接答应了萧王的请求。

于是她也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