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兄弟阖墙

即便没有看到叶寒峥带着锦衣卫站在角落,单单只听这番话。

江琯清也知道叶寒峥要干什么。

她吓得浑身血液倒涌,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不由得立刻就联想到,当时她在书房暗格里,看到的那些密信。

如果叶煦辰还活着,那么那些密信里写的人,是不是就是叶煦辰?

所以叶寒峥一直都知道,叶煦辰还活着,甚至一直都在派锦衣卫去追杀叶煦辰。

按照叶寒峥的偏执狠辣,他不是做不出来残害同胞的事情。

如此一联想起来,很多他不正常的举动,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叶煦辰听到弟弟的话,转过头去看他。

此时他正跪在母亲的床前,自然就要抬头的。

可是他那满身杀伐果断的气场,却并不比站着抱臂的叶寒峥低。

战场走一遭,命悬一线的时刻多了。

他人也比从前更加的内敛沉稳,还带着凌厉霸气。

不紧不慢的话,却是绵里藏针道:

“弟弟这么多年在京城照顾家人,我已经很感激了。怎好一而再地劳烦弟弟呢?”

江琯清并未听出什么不妥。

按照从小到大叶煦辰的温润,他的确是个体贴的贵公子。

离开五年的时间,不仅父母需要弟弟照顾,甚至就连他不知情娶进门的媳妇,不是都应该被弟弟照顾吗?

江琯清想明白这一点,垂下的眸子里就有说不清的心虚和无措。

小叔倒是将她照顾得极好。

不仅几次将她的命救回来了。

甚至都照顾到**,从身体到心理都将她照顾到舒坦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亲兄弟,何必这样客套呢?快起来吧。”

叶夫人哪里舍得让长子一直跪着?

撑着刚清醒无力的身体,就将床前的叶煦辰给拉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所需的空间就更多了。

江琯清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步,本能地想与叶煦辰保持距离。

本来她以为只是一小步,绝对不会让人注意到。

可是屋内的叶家四口人,那个顶个都是人精,谁能看不出她的故意躲闪?

叶尚书和叶夫人皱紧眉头,内心也是无比纠结无奈的。

早知道长子还活着,他们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允许他们叔嫂**的。

如今寡媳跟幼子睡了四个月,长子却突然活着好了了。

这三个人的夫妻关系,到底该怎么拨乱反正?

“清清,你怎么了?”

叶煦辰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转身诧异地问故意避开自己的妻子。

江琯清尴尬的张了张嘴,刚想说妾身无事。

结果话还未说出一个字,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就直冲天灵盖。

“呕!”

她来不及回答就偏头干呕起来。

而且一下比一下厉害,就好像要将肚子里所有的苦水都倒出去那般。

叶煦辰扶着她的胳膊,轻轻拍着她僵硬的脊背顺气。

“把府医找来,看看大少夫人怎么了?”

他关切的语气命令尴尬杵在旁边的丫鬟春安。

春安骑虎难下又不敢答应,下意识就把视线转向自己真正的主子了。

叶寒峥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背靠着门框站立。

明明看到春安求救的目光,却根本不为所动。

那高高挑起的眉头无比挑衅,叛逆阴鸷的眼神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可就在他要开口之前,叶尚书已然在心底做出决断。

“她最近就胃不舒服,喝点温水就没事儿了。倒是你,这么远地赶回来,身体还有伤。快让府医给你看看,好好上药,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受重伤和已经看过的胃病相比,孰轻孰重还需要多解释吗?

叶煦辰当然不能拒绝久别重逢的父亲的提议。

正好江琯清到这里也被吓得不恶心了。

她赶快拿手帕擦了擦嘴角,趁机从叶煦辰的手心里逃出来。

“妾侍无事,真的没事。”

她向后退了两步,这次无比的小心。

继而转身离去,春安立刻也跟着跑了。

这种大型修罗场,不赶快逃跑,还留着找死吗?

谁成想,叶煦辰那一关好过,杵在门口的阎王爷难哄啊!

江琯清慌慌张张快步冲到门口,叶寒峥突然就向前伸出一只脚。

那是结结实实将江琯清绊个跟头,用力就朝前方扎去。

“嫂嫂小心。”

罪魁祸首还无比好心地惊呼。

顺带将落荒而逃的美人抱个满怀。

对!

就是满怀。

是那种结结实实的拥抱,甚至他还故意用飞鱼服上的花纹凸起,借着强壮的胸肌撩动。

曾在她的怀中。

绝对是赤果果当着众人的面儿,在调戏嫂嫂。

江琯清的俏脸红了个透,赶快从叶寒峥的怀里退出。

“妾身谢谢小叔的好心。”

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而出的。

她会摔倒是因为谁啊?

贼喊救火,这戏码有意思吗?

可是她也不敢多看叶寒峥一眼。

无论是再被他的盛世美颜和好身材沦陷,还是会被他继续光明正大地在夫君面前调戏。

都是江琯清受不了的。

所以她几乎是低着头,带着春安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偏远的小院。

大夏天将所有门窗都锁死,才能勉强安心下来。

“大少夫人,您该怎么办啊?”

春安都替她头疼。

江琯清抬头看了看无措的丫鬟,直接回答她:

“我能决定怎么办吗?我的命运向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随便他们吧!”

无论是公婆还是小叔,甚至是刚刚回来的夫君。

都是决定她命运的那个人。

偏偏她自己无法决定未来的路。

那她还多操心呢?

随便吧!

反正太阳还会升起,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她到底是谁的媳妇,由着叶家人自己决定。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的上床去了。

又惊又吓过后,几乎是闭眼就疲倦地睡了过去。

幸好,叶煦辰向来是个君子作派。

即便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名三年,叶煦辰已经回了他原本居住的院子里。

在夜晚来临以后,也并没有派人将江琯清接过去。

死而复生的惊吓有多重,想来叶煦辰也是清楚的。

所以叶煦辰在给她缓解接受的时间。

江琯清对叶煦辰的温柔感激不尽。

可这世上有温柔的男人,就有不体贴蛮横的。

比如说,小叔叶寒峥。